许是习惯了他的阴阳怪气,连讥带讽,黛玉不再介意反而揶揄起水溶来,她明白,如果你真当真的话,那正中了他的圈套,对他的话,唯有左耳听右耳冒,一定不能介意,不然难受的是自己。
自己多少也适应了他的行事方式和态度,没有办法,同在一个屋檐下,二人又有着夫妻的名份,抬头不见低头见地,总不能成天地郁闷难过罢。对付他,不能陷入被动,要主动出击,这样没准能化解尴尬,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
黛玉狡黠地看着他,漂亮的眼睛仿佛两弯清泉,闪烁着灵动的光彩,鲜润的唇润犹如粉嬾的荷瓣,两腮两个梨涡若隐若现,格外好看。水溶挪开目光:“对你,我就是这个态度,就是这个方式!”声音很冷。
“可是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得谢谢你!”黛玉敛了笑容,也不多说什么,她很诚心地向他道谢。“今天的事,谢谢你帮了我!”
黛玉说得很诚恳:“你是不是早知道,会有人设计我和大皇子,所以才会适时地出现,用那条蛇,证明了我和大皇子的清白!”下午的事,确实是水溶的出现,才化解了当时的尴尬,不然,她和水明畅是有理有嘴也说不清。
“林黛玉,你谢错人了罢,你认为我会这么好心吗?那只不过是巧合而已。”水溶依旧挑眉冷对。
“你会不会这么好心我不清楚,但我知道,这一次你帮了我,所以我要对你说一声谢谢!”黛玉水盈盈的眸子认真地凝神着他,弯起粉唇,一脸的轻笑:“还有,你放在梳妆如上的那个小瓷瓶,并不是什么毒药,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水溶却不置可否:“君子,林黛玉,你以为我对你做的那些事象是一个君子所为吗?”他眯起黑眸,眼神有些危险地凝神着她。
黛玉自然知道他指的是哪件事情,想到那天晚上,想到他那样对自己,黛玉不是不气。“一事归一事罢,恨是有的,但是……”
黛玉神情复杂:“水溶,我绝对不会再给你第二次机会羞辱我!”
这一下午的时间她在房间里细细地想了所发生的事,她相信自己的判断。其实,水溶也没那么坏罢,他只不过是,仇恨太深了,太苦了罢!
不然他怎么会在伤害了自己以后,偷偷地把那个小瓷瓶放在自己的梳妆台上,她本想扔掉的,可是出于好奇仍是忍不住打开看了看,原来不仅不是毒药,而且还是极其难得的玉肌膏。
可见,他对自己还是有恻隐之心的。试想一下,只有七岁的孩子,亲眼目睹自己的母亲出事,尔后一直生长在这吃人的皇宫里生存下来,其中的苦楚,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下来的。
相比自己,黛玉突然觉得有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自己,也是几岁时便没了母亲抛了父亲只身一人在荣府里一待几年,那种寄人篱下的滋味她很清楚,孤独,寂寞,不是人人都能受的。
大观园里的风霜刀剑,比起宫里的翻云覆雨阴谋丛生,还是逊色得多,所以,她还是比他幸运得多了。她至少有姐妹们的关心,在父亲身边,不用小心翼翼地隐藏自己的一切,她可以随意地放纵自己的情绪,可以向父亲撒娇,但他不行。
他只能用装傻充愣来保护自己。她才在皇宫里待了这么一段时间,就亲历了宫里是多么地可怕。如果换成是她,处在他的这一个位置上,或许,自己也会对林家恨之入骨罢。
黛玉叹了口气,看向水溶的眼神里便有些复杂。
水溶皱起眉,他不喜欢现在黛玉看向他的目光,那目光里,似乎在同情他……
心,好象被什么东西有力地刺了一下一般,一种刺痛感传遍全身,水溶冷笑,他,不需要她的同情。她是谁,他仇人的女儿,也就是他的仇人,他要报复的对象,他不容忍他的仇人对自己露出这样的眼神,那对他来讲是一种污辱。
眼神忽然冷冽,他倏地扣住她的下颔,嘲弄地道:“林黛玉,要不要我现在就证明给你看,让你知道我到底有没有第二次机会再那样对你!”此刻的水溶,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重新又变成了那个邪恶的恶魔。
指腹摩挲着她娇嫩的面颊,那份危险的气息越来越近,扑打在自己的脸上,一时之间,室内的气氛陡然紧张起来,与此同时,水溶那双充满恨意的黑眸渐渐地布满了邪恶。
她的目光有些发怔,大概是想不到他突然之间的翻脸罢。真的把他当君子了?看着那双不停地眨动的长睫毛,水溶冷笑一声:“林黛玉,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要了你,象上次一样,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没有尊严,只能屈辱地承欢……”水溶看着她,整个人越发地危险。
黛玉静静地看着他,突然,轻声一笑:“水溶,论力气我打不过你,只是,你采用这种方式,让我瞧不起。用下药这种下三滥的方式逼我就范,堂堂的北静王,难道只会使用这么卑鄙的方式,未免太令我不齿,我想看看你的真本事!”
清灵的眼神没有一丝的迟疑和恐惧,自己是他的妻子,他对自己有着绝对的权利,不是吗?
虽然如此,但黛玉心里仍有一丝的忐忑,但此时,她不能退缩,更不能露出半分的怯懦,只能硬着头皮迎难而上。水溶是谁啊,他是自己的仇人,他想报复自己没错,但他不会接受自己的挑衅。
水溶眯起眼睛,这个女人,竟然没有一丝的窘迫,这种话她也说得出口。“林黛玉,你想激我,没有用的,不过,现在我对你没兴趣,我会记住你今天的挑衅,你放心,我会有一份大礼送给你,你一定会相当满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