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目光转向了水明畅,似在等着他的回答,水明畅便道:“刚才有一条小蛇,惊吓到了北静王妃,她扭伤了脚!”
太后的目光立即扫向了黛玉的脚,脸上的表情看不出是相信还是不相信。
黛玉忍着痛道:“皇祖母,大皇子所说句句实言,望皇祖母明鉴!”
话未说完冯可瑶立即哂笑出声:“北静王妃,你可真是睁着两眼说瞎话呀,这御花园是什么地方,怎么会有蛇出现呢,你这个理由也未免牵强了罢!”
黛玉看着她不气不恼地轻轻一笑:“看来三皇子妃不相信大皇子的话了!”
冯可瑶挑挑眉:“相信,不过那蛇呢,在哪,红口白牙谁不会说啊!”一面冷冷地扫了黛玉一眼。
这时紫鹃忍不住反驳道:“三皇子妃,我家王妃最怕蛇一类的东西,蛇已经跑了,上哪去找啊?”
冯可瑶脸收地一变:“北静王妃的人可真是懂规矩,还真是忠心护主啊!你的话,更没有可信度了!”紫鹃脸色一怔,刚想再出言,被黛玉以目制止,只得将话咽了回去。
皇上和皇后的脸色也慢慢地凝重起来,二人互相对了下眼神,谁也没说话。事关大皇子水明畅和北静王妃的声誉,不能草率下结论,故二人均缄默着,注视着事态的发展。
太后思忖了一下,吩咐内侍去四周查探,几个小太监应声四散开去。
这时,水墨白从远处衣履潇洒地走了来,走到近前和骆惜颜对了下眼神,骆惜颜微微垂首,会意地点点头。
水墨白见过礼后见众人神色不对便道:“皇祖母,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小安子他们在找什么呢?”说着扫了扫不远处在花木中找寻的几名内侍,一双朗目在众人脸上扫过。
水晈依旧沉默不语,脸色越发威严而阴沉起来。水明畅仍是从容自若,坦然以对,他扫了一眼水墨白没有出声,现场的气氛遽然有些诡谲起来,众人均保持着缄默,眼神却不约而同地看向太后。
太后淡淡地道:“御花园竟然有蛇进来,真是匪夷所思!”
水墨白眼神微微一动,脸上似笑非笑:“这里怎么会有蛇呢?”脸上露出微微的哂笑,明显地不相信的表情。
这时皇后似是不满意水墨白的话,插了一句:“有没有且等会儿子就知道分晓!”听着皇后明显偏袒着水明畅,水墨白不置可否地扬扬嘴角,站到了骆惜颜身边,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这时,一声傻笑声从远处传来,打破了亭中的沉寂。只见水溶不知从哪钻了出来,一面跑一面笑闹着,手里似乎还拿着什么东西。
一时来到近前,众人才发觉,水溶手中赫然是一条青蛇。一时间,亭中一片唏嘘声,惊呼声此起彼伏,尤其是那些女人们,各个都看着水溶手中的蛇花容失色,站起身子来向旁边躲闪着。
水溶毫不知觉仍笑嘻嘻地把玩着,根本不介意众人的反应。
太后也脸色大变忙喊道:“溶儿,快放下,咬到你可不是好玩儿的,来人,赶紧把北静王手里的蛇拿走!”脸上又是焦急又是担心,一面指着水溶示意旁边的内侍过去。
小太监也有些畏怵地迈步向前,谁知水溶却嘻嘻笑着将手上的蛇递到皇上水晈面前,一面开心地笑道:“它不咬人的!”
说着将手中的蛇举到水晈面前,水晈脸色微微一变,很快恢复如常,不着痕迹地往旁边躲了躲。
水溶嘻嘻笑着似是不经意地来到水墨白面前把玩着,那蛇挺起身子,骆惜颜忙向后躲着,水墨白伸出手将妻子护在头里,微微一皱眉,一丝暗沉一闪而过。
水溶最后拿着蛇又来到黛玉面前,似是得意地道:“娘子,我厉害吧,我又找到一个好玩的东西了!”黛玉忍着心头的惶恐忙往旁边闪了闪。
这时,水晈沉声道:“蛇你从哪抓到的?”水溶笑嘻嘻地转向水晈歪着头想了想,然后另一只手指向树荫深处:“就在那边,是冷峰帮我捉到的!”
“哦,”水晈看着水溶指向的地方若有所思,这好好地御花园,怎么会跑出蛇来?虽然并不是有毒的。
这时,水溶忽然哇地一声叫了起来,原来蛇趁他不注意在他手上咬了一口,水溶不防,立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一面甩着手将蛇朝着水墨白扔了出去,吓得骆惜颜“啊”地一声惊叫起来,水墨白似是不悦地冲着水溶瞪了瞪,随即挽着妻子向人后退了退。
水溶却浑然不觉:“坏东西,我不喜欢你了!”一面呜呜地哭起来。
太后忙哄着他一面连着高声道:“赶紧去把青风喊来,就说溶儿被蛇咬了,还有玉儿,扭伤了脚,让他快点过来!”一名小内侍忙转身而去。
众人似是都松了口气,这时,太后也有些纳闷地看着水晈道:“皇帝,这事可有点蹊跷,这御花园,哀家没事总来逛逛,何曾遇到过蛇,况且那花木之下,墙角的偏僻之处也撒着驱蛇的药呢,这蛇可真是长了神通了,你可得好好地查一查!”
水晈也正思忖着这个问题,闻言忙笑道:“母后说得是,我也正有此意!”于是便吩咐下去令人好好地查查这件事。
太后满意地点点头,一面有些不满地扫向冯可瑶:“三皇子妃,以后说话走走脑子,不要动不动就口不择言,不然让人嗤笑,有失皇家威仪!以后你也该改改这个鲁莽的性子。”
太后心里终于松了口气,她说嘛,这水明畅为人沉稳,谨慎,黛玉知书识礼,懂得进退,这样的两个人让她很放心,怎么可能会发生暧昧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