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楚黛玉的弱点,平时和她斗嘴,二人舌剑唇枪,她伶牙利齿,毫不相让,他丝毫占不得她半分便宜,但她毕竟没经过人事,所以,对男女之事生涩的她,在这方面是最无措的。
他凑近黛玉,压低了声音邪邪地道:“信与不信,试试便知,可有兴趣?”
“试,怎么试啊?”果然,黛玉不知是他的圈套,下意识地接过话碴,水溶拈着她的一捋发丝,此时的她水眸波光潋滟,睁得大大地,神情有些迷惑,看着可爱极了。尤其是近在咫尺的那两瓣香唇,此时无异于鲜嫩的花瓣一般诱其采撷。
水溶心里一跳,真想俯下去好好地品尝一番,但此时不比从前,他不能妄动,不然只怕会招来她再多的抵触。
他挑挑眉半是试探半是玩笑:“如果你不介意的话,那我就大方地牺牲一回,献身让你试试啊!”
看着他斜斜地倚着床栏,身上的中衣半遮半掩,松松垮垮地样子风情无限,双眸斜睨着自己,流泻出一股子魅惑,黛玉忽地明白了他的意思,粉面一红,目光快速地避了开去。
水溶调侃道:“怎么,不敢?”
黛玉眼神闪了闪,突然抬起头道:“你不是不碰林家的女人吗,言犹在耳,堂堂的北静王,原来这么不守承诺吗!”一面眨眨双眸,看似轻松地调侃他,其实心里却有些紧张。
水溶却毫不介意,他故意蹙起英眉装作认真思索的样子大言不惭地道:“哦,我这么说过吗,这是何时的事了?”
见他如此赖皮,黛玉瞪大了双眸,不置信地看着他,饶是她清楚他出尔反尔,却也没想到他会如此无赖,睁着俩眼说瞎话。
她好笑地瞪着他摇摇头,拿他真是无可奈何,这样的他太难缠了,她终于知道什么是脸皮厚了。水溶,不管发生多少事,他还是原来的那个痞子啊!自己还真是天真,以为他会变好起来。
水溶却咧开嘴一笑:“怎么,被为夫迷住了!我可是记得某人说过,喜欢我的!”说着摆了一个潇洒的姿势。
见他如此自恋,黛玉揶揄着他道:“怎么,难不成王爷真当了真了?”轻轻一笑冲着他眨眨清澈的双眸:“你我之间如何,你自清楚,”两个梨涡时隐时现,显得非常地调皮。
那一瞬间水溶有丝恍惚,蹙着眉叹了口气半真半假地道:“信,娘子的话为夫何时不信了,你不知道我这个人心实吗,对了,我好象也说过类似的话!”
一面掀起嘴角,状甚苦恼地道:“母妃可是说过要我照顾你的话,虽然你不怎么讨人喜欢,但我这个人最听母妃的话,勉为其难好了!”
看着他大喇喇的样子,黛玉莞尔一笑:“我也说过,静仪师太并不了解我们俩的情形,王爷不必遵守!如今你我之间的误会全部澄清,自是桥归桥,路归路,各不相干。王爷金尊玉贵,民女可是萤光之末,哪里配得上高贵的北王爷啊,我别的优点没有,自知之明还是有点,北王妃这个尊贵的身份,还是留给其他的女子罢,王爷如有心怡的女子,黛玉届时便让贤,暂时么,先鸠占鹊巢罢!”
水眸闪了闪,二人身份差得不是一点半点,自己是个孤女,而他是太后最宝贝的孙子。如果他不是想报复,两个人本就不会相遇,即使现在误会解除,黛玉也不认为两个人会有继续下去的可能。
他的抱负,容不得他儿女情长,而自己,如果能选择,是一辈子也不会待在那种无情的金笼子里的。所以,没必要继续纠缠下去!
更何况,之前二人之间的种种,此时在她的心中仍是一个疙瘩,她无法对他冰释前嫌,只不过不象以前那般抵触了而已。相信,平和相处,还是能做到的,如今,二人之间,仅此而已。
水溶眯起好看的双眸,注视着面前这张灵动的脸庞,林黛玉清高自傲,这样的话出自她的口,怎么听怎么不是味道,看似自卑,实则隐隐地却有一股子清傲,摆明了是在拒绝自己。
荣华于她根本不值一提,富贵她丝毫不稀罕。看来,她心中还在芥蒂,对自己仍旧耿耿于怀,只不过现在她无处可去,所以,才不得不又留下来,不然她不会想着向母妃解释,因为,她根本就不认同这个北静王妃的身份。
相信有朝一日,如果真的找到那云中鹤,她是会走得义无反顾,而将这个王妃的身份弃如蔽履。
掩饰住心头的失落,他挑挑眉故作无谓地道:“想不到你还真是善解人意,不过到时候可不能随便弄个女人搪塞,不然,我可是要罚你来代替的哦……”
听着他的玩笑,黛玉心里一动不知怎地心有些乱跳,她佯装轻松地扬眉浅笑:“王爷放心,世上比我出众的女子多了,王爷肯定会找到你满意地!”
两个人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谁也不清楚每一句话里有几分真实,但是两颗心却再无法做到平静淡然,那丝丝的涟漪搅动了两颗心!
翌日,水明畅送来了消息,那个捕快受刑不过交待了,他正是林府血案的参与者,与另外的几名贼人一起作案,那几人多是附近的山贼,此人自称自己手头紧,才联合着那几名弟兄想得点外财花花。
觊觎林家的财产,因林如海曾任巡盐御史,家私肯定肥厚,没想到被林家人发觉,那几人均是杀人越货的主,平时杀人如麻,故一不做二不休便下了杀机,杀得兴起,索性最后一个没留。
水明畅便在当地官府的协助下,很快便将那几名山贼缉拿归案。顾知府见在自己治下竟然有衙门中的人参与这次血案,非常地震惊,遂毛遂自荐要协助水明畅审讯,未料那几人口供出奇地一致。均同那个捕快一模一样,说起他们所偷之物,却又无实证。水明畅觉得此案顺利地蹊跷,见审不出什么有用的口供,于是便打算押了几人回京,交由刑部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