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婳随着黛玉站了起来,有点不知所措地看着她,心里暗喜,难道自己的话她信了?
黛玉神情异样地看了她一眼,诡谲地笑道:“顾姑娘,你的话可当真?”
顾婳被人拆穿,心里一慌顾不得什么忙脱口而出道:“千真万确,那一晚,婳儿就是和王爷……然后稀里糊涂地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见她还在扯,黛玉不由哂笑,这个顾婳啊,还真是脸皮厚,为了攀附上水溶,清白、名声啥也不顾了,这样的事也编得出来,确实是中水溶所说,自轻自贱,真给女孩家丢脸!
她挑挑眉,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句地吐出了几个字:“顾姑娘,话说到这个份上,我提醒你一下……”却偏偏只说了半句便打住了。
“什么?”顾婳有些惶乱地抬起眸子,掩不住眼底的惊慌,黛玉轻轻地吐出几个字:“王爷身边有无数双眼睛,太后最宝贝这个孙子,所以,他的一行一动均有人暗中保护,那晚的事情,是真是假,一问便知……”
顾婳心头一震,心里一阵发虚,她眼神四处游离,不敢看黛玉的眼睛。黛玉只觉得好笑,她挑挑眉,再次启唇,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句地吐出了几个字:“王爷他是……”
却偏偏只说了半句便打住了,“什么?”顾婳有些惶乱地抬起眸子,掩不住眼底的惊慌,黛玉轻轻地吐出几个字:“他是银样蜡枪头……”说着挑挑眉一脸的坏笑:“明白了吗?”
“啊?”顾婳有点懵懂,但她现在被黛玉的话整得有点反应迟钝,抬起头愣怔地看着黛玉,见黛玉笑不丝地看着自己,半晌方回味过来此话的意思,仿佛被人扇了耳光一般,不由脸刷地一红,随即又一白,随即满脸红透,尴尬地垂下头,额头上冷汗沁出。
她嗫嚅了半天,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黛玉脸色一冷,淡淡地看着顾婳,此时,顾婳真正尝到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滋味了,她连看也不敢看黛玉一眼。
黛玉复又坐了下来,冷冷地道:“顾姑娘,我初念你是个女子,不过是有点心高意大,想攀高枝,这无可厚非,只是你不该机关算尽,竟然把主意打到了王爷头上,你是不是觉得王爷心智懵懂,好哄好骗,把事情往他身上一推,就万事大吉,就能达到你的目的了?你想没想过,如果此事被太后知道了,她老人家……”
被黛玉戳中了心事,顾婳用帕子捂了脸,臊得不敢抬头,听到最后的话脸又刷地一白。此时又惊又怕,一句辩驳的话也说不出来了,那模样看上去真是变幻莫测,好不尴尬。扑通一声复又跪了下来:“王妃,民女知罪了……”
黛玉见状冷淡地道:“你放心,这件事我不会告诉太后她老人家!”旁边的青冉见黛玉如此宽容,脸色一变,刚要插话,被黛玉一个眼神制止住了,青冉只得忿忿地瞪了顾婳一眼。
黛玉脸色严峻:“虽然你栽赃给王爷,信口雌黄,无中生有,这要是被太后知道了,只怕,连你父亲的官职只怕也保不住了。不过,这件事我不会声张的,念在当初你我两家尚有一丝交情,顾大人为官多年也不容易,因你一人之事带累了全家,可惜可叹。我给你一份脸面,望你以后好自为之,安份守已!”
说着脸色一凛,轻移莲步,看也不看地上的顾婳,向室内走去。
顾婳尴尬地捂着脸,在紫鹃不屑的目光中,趔趄着走出小花厅。
青冉看着顾婳的背影,神情有些古怪,刚才黛玉讲给顾婳的话,声音虽细若蚊蚋,除去紫鹃,青冉也听得再清楚不过。此时,青冉不由暗自吐吐舌头,王妃的嘴可真够厉害的,竟敢如此编排王爷,不知王爷听了,会是什么反应?
上知天文,下晓地理,俊美非凡,傲视一切,自视甚高的王爷,到了王妃嘴里,竟然成了银样蜡枪头?能这么敢讥讽王爷的,也就唯有王妃一个而已。青冉想笑又不敢笑,那神情古怪极了!
“娘子娘子,告诉你个好消息!”这时,水溶一阵风一般卷了进来,他兴冲冲地一边走一边似是炫耀似地道:“你知道了肯定会高兴!”
正说着,眼睛瞥见正往外走的顾婳,有些诧异地道:“咦,你还没走吗?”顾婳眼神闪了闪,忙低下了头向水溶轻轻一福。
水溶也没理她,继续走向内室,向黛玉兴奋地嚷嚷着:“玄虎它太厉害了!”
见水溶眉飞色舞,黛玉淡淡地道:“玄虎干了什么好事?”现在倒好,自己的玄虎,反而和水溶相当地亲昵。和水溶在一起,玄虎能被他调教得能好得了才怪?
玄虎很通人性,现在跟着水溶,越发地机灵了,比和自己还有默契,而且还学到了他的“奸诈”,吓唬顾婳,可不就是水溶和玄虎干的!
水溶收起那份天真无邪的笑容:“刚才玄虎凭着嗅觉,找到了血案的疑犯!”黛玉神色一凛支起耳来:“疑犯?玄虎找到的?”
水溶认真地道:“是啊!”原来,水溶带了玄虎四处乱逛,未料正好顾全派来的捕快正在院中等候水明畅,玄虎突然对着其中的一个捕快竖起耳朵,并且冲着那个人狂吠不止,紧接着冲上去便要扑击。
那个人一见玄虎,目光中露出害怕的样子,下意识地便想躲闪,玄虎突然上前咬住了那人的衣袖,再也不肯松开。旁边的捕快觉得奇怪,便禀告了水明畅,水明畅觉得蹊跷,于是命人将那个捕快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