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仪微一停顿继续道:“当年,吕将军手持兵符,这块兵符,可调动西北五万大军,当时水晈命令他交出来,他不肯,故才招致杀身之祸。今天,他给了娘,他清楚,早晚有一天,这兵符会到你的手中,助你一臂之力!”
托于掌中,水溶只觉得这块兵符有千斤重,那怒吼的雄狮,代表着那五万英勇搞敌的将士,水溶清楚,西北的这支铁骑,常年驻守边陲,保国卫国,但他并不知晓,原来水晈一直无法调动他们,原因便在于此。
这时,桂姐推了门进来,手里端着几小碗清粥,静仪看了看二人笑道:“你们一路赶来,吃点粥罢!”
用罢夜宵,黛玉觉得身子暖和了很多,见天色不早,苑淑梅也清楚二人不能久留,只得狠着心催促着二人上路。
见苑淑梅不舍的样子,黛玉很想开口对她说些什么,但水溶却暗中捏了她一下,令她到了嘴边的话复又咽了回去,看来他是不想她说出来。
也是,此时此刻,如果说出与水溶的事,是不是太扫她的兴了,静仪还沉浸在母子相逢的悲喜中,她还不想伤一个母亲的心。
回去的路上,黛玉心情复杂,一切真相大白,她如释重负,爹,真的不是一个侫臣,此刻她的父亲更加钦佩。
感觉到水溶有丝紊乱的呼吸,她思忖,此时的水溶心里也该是五味俱全罢,被他恨了这么多年的仇人,竟然是他的恩人,这么多年来,他是对着自己的假想仇人恨了这么久,如今水落石出,这让他情何以堪!
他对她的伤害和报复,会不会感到内疚?
与来时心情大不相同,回去的路上二人各怀心事,默契地保持着沉默。不同的是,水溶的动作轻柔了不少,小心翼翼地拥着黛玉,用自己的披风裹紧了她,为她遮挡着寒意。
夜,更凉了……
水溶加紧奔驰着,夜已经很深了,已经看得出他有点急迫。黛玉有些恹恹地阖着双眸,这一晚折腾下来,她身子着实受不了,此时困极,眼皮沉得睁不开了。
来回奔波,他倒无所谓,但黛玉却不行。缩在他的怀里,汲取着他的温暖,一路上仍觉得冷,终于在打了几个喷嚏之后,黛玉预感着自己只怕又受了风寒。
果然,在悄悄回到林府后,黛玉便觉得头昏沉沉地,她强自挣扎着,二人回到房间,青冉一见脸上露出了欣慰之色。刚想向水溶说什么,被他以目示意,黛玉此时困倦极了,也来不及洗漱,便由青冉服侍着歇下了。
铜壶滴漏,夜静更深,水溶却是双眸炯炯,没有丝毫睡意,对他来讲,今晚的事令他心潮起伏,母妃还活着,而且还为他解开了一个十几年的结,他望着此时沉沉睡去的她,拧紧了双眉……
已是拂晓时分,东方的天际,已经露出了一丝微熹的晨光,水溶合着衣,轻轻地在她身边躺了,身旁是温软甜香的她,那淡淡的味道让他此时觉得好安心。
他直直地望着粉红的帐底,耳边仍思忖着苑淑梅的一席话,这时,黛玉微粗的呼吸引起了他的注意,他蹙蹙眉,侧首仔细地打量着她,此时,那张娇嫩的小脸上似乎透着不寻常的绯红,秀眉微蹙着,呼吸浅且快。
水溶一怔,他伸出手抚上了她的额头,触手有些烫,不好,她怕是又发烧了……
此时,已近天亮,水溶没有丝毫的犹豫,猛地坐了起来,脱掉自己的外衣,轻轻地扶起她来。黛玉正睡得昏昏沉沉,迷迷糊糊的她只觉得自己身子酸软无力,水溶动作虽然轻柔,但警觉的她仍是一惊,强睁开眼,发觉自己被水溶搂在怀里,她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有些嗔怒。
这个水溶,他想干什么?折腾了自己一晚上,此时好容易睡了,他还不放过自己吗。
下意识地挣扎着,却被水溶按住,低沉有力的声音响起:“不要乱动,你发烧了!”
黛玉喘着粗气,闷声斥道:“那又如何,你快放开我,我睡一觉就没事了!”自己这样子,还不是拜他所赐。
此时不好去麻烦傅青风,水溶忽然道:“你自己还有没有药?”黛玉实在是懒得动,她只想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阖着眸子摇摇头,已经在路上吃完了。
水溶微一思忖,当下更坚定了自己的决定,他伸手便去脱黛玉的衣服。黛玉猛地惊醒了,她警惕地看着他:“你想做什么?”
看着她一脸的戒备,水溶沉声道:“给你退热!”说着便动手去褪她的衣服,黛玉反抗着:“不用了,你让我安安稳稳地睡一觉就好了!”
可是她哪里是他的对手,不一会儿便被他扒得只剩下一件肚兜,黛玉有些气愤,她忿忿地瞪着他。
水溶快速地除去自己身上的衣衫,从背后将她抱在了怀里。二人赤裸裸地搂在一起,黛玉只觉得身子刷地一个机灵,本能地便要挣扎,水溶沉声:“不要乱动!”
听着他霸道的语气,黛玉心里有些抵触,她以为,今晚的事以后,水溶会因此态度変得温和一点,可是没想到他仍是老样子,看来是江山易老,本性难移!
可是水溶身体温凉的感觉缓解了她的滚烫令她备感舒适,脑子迷迷糊糊地,可是二人如此亲密地贴合着,令她无所适从。对方温热的呼吸扑在自己耳后,黛玉心跳加快了许多,这情形也太尴尬无措了。
如果他要怎么样,自己也是没力气抵挡地,身子的不适让她不想动,见他并没有唐突自己,手一直规规矩矩地,黛玉心放了下来,看来,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