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全见状只得索性将话说得更直白,偏偏水溶傻笑着呵呵地坐在那里,对顾全的话似懂非懂,闹得顾全倒是有些尴尬,水溶笑嘻嘻地却朝黛玉笑笑:“我听我娘子的!”
奸诈!黛玉暗骂一声,随即展露整晚最完美的一个笑容:“大人莫听他玩笑,王爷说笑的,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与王爷呆得时间久了,我这头脑也开始变得混沌不清了!”
水溶傻傻一笑,笑嘻嘻地瞅着黛玉道:“不清好,不清好!”眸中却兴起了玩味。
顾全碰了一鼻子灰,尴尬地干笑了几声,执起面前的酒盅掩饰性地喝了几口。顾婳见状忙擎起手中的杯子,娇声道:“林姐姐,这杯我敬你,和姐姐很投缘,本来还以为能和姐姐再多待几日的,没想到姐姐见外,明日就要搬到林府去,婳儿还真是不舍呢,有空我会常过去找姐姐说话的!”一面却悄悄地瞥了水溶一眼。
黛玉淡淡一笑:“我不胜酒力,以茶代酒罢,在这里没少给府里添麻烦,还真有点过意不去,大人公务在身,不敢多叼扰!”
顾全忙道:“王妃太客气了,王妃能下榻寒舍,下官实乃荣幸之至!”
水溶在一旁只知道傻笑吃东西,吃着吃着,一头歪到黛玉身上:“娘子,我困了!”打着哈欠,看样子似是不胜酒力。
黛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又不好当面发作,拆穿他对自己没半点好处,只得温柔地一笑:“困了就回房里睡去,青冉,送王爷回房!”青冉轻盈近前。
“林姐姐,我去罢!”顾婳缓缓开口,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落落大方地立起身来到近前,毫不避讳地扶起了水溶:“林姐姐尽可放心在这吃酒,王爷交给婳儿就好!”
说着对着自己的父母:“爹,娘,你们多陪陪林姐姐,婳儿去去就来……”黛玉挑眉,饶有兴趣地看睨着她,想不到她竟然如此主动,不知她又打的什么算盘呢。
看了看装醉的水溶,一笑:“那敢情好,劳烦婳儿妹妹了!”
“王妃?”身后的紫鹃不可置信地看着黛玉:“还是让紫鹃……”
“退下!”黛玉脸一板:“婳儿妹妹还不及你吗,要你在这里多事,这里可是顾府,婳儿妹妹可是再熟悉不过了!”
“是!”紫鹃着实猜不透黛玉的用意,不情不愿地退到一边,有些不悦地看向顾婳。
顾婳扶着水溶离席,黛玉挑挑眉,看到他眼中一丝愠怒,顿时心情大好。弯弯粉唇,执起茶盅抿了一口,脸上绽开一个如花的笑靥。
女儿的大胆作为,倒令顾全夫妇不知所措,只得端起杯子敬酒。黛玉笑着摇摇头,借口不惯饮酒,均以茶代之。视线,却飘荡在两个人消失的方向……
一个吃了酒的痴傻男子,一个如花似玉,娇媚动人的妙龄女子共处一室……结果,令人揣测。
水溶,不知你还能不能装下去!
顾婳搀扶着水溶返回房间,吩咐身后的小丫头退下后,直接掩上了房门。水溶倒在床上,合着衣服钻进了被子里,蒙头就睡,时间不大,便响起了鼾声。
顾婳冷冷一笑,来到床边,看着那个傻王爷,挑挑眉,伸出手在水溶的脸上摸了一把,然后媚笑着,慢慢地脱去自己的衣服,直到一丝不挂,才缓步走过去。
床上的人,早已睁开双上,微眯着墨眸,冷冷地看着她,顾婳丝毫没有到,她伸出手,掀开被子……
未料后颈一麻……
床上的人懒懒地睁开双眼,朝后瞥了一眼:“扔出去!”
“是!”话音刚落,一名红衣女子静静地站到了屋中,不费吹灰之力提起地上昏厥的女子,闪身出了屋子……
红绫提着一丝不挂的顾婳,不屑地撇撇嘴:“凭你,也配碰他?”足尖一点地,人已跃入园中。
听到屋外的响动,床上的人却是纹丝未动,半晌,水溶打了个哈欠,深邃如潭的黑眸此时波光潋滟,他眯了眯好看的墨眸,林黛玉,你好样的,想到她不仅没阻止,而且还颇为纵容的态度,他心里就来气。
她以为他那么饥不择食,胡乱塞个女人给他,想到此水溶便有些窝火,哼,一会儿,看我怎么收拾你。打了个哈欠,一双黑眸在灯光下闪着慵懒邪魅的光芒,翻过身继续睡去。
水溶离开后,黛玉与顾全夫妇也没什么话好聊,简单地用了些便起身告辞。
顾全夫妇也不挽留,紫鹃和青冉随即跟着黛玉,一路上紫鹃有些埋怨地道:“王妃,你明知那顾婳别有居心,又为何让她扶走王爷呢,王爷心智单纯,要是被她加以利用钻了空子……”
说到此紫鹃分外担忧,顾婳是个很有心计的女子,水明畅自是不会正眼看她,但水溶不同,他是个傻子,下午便被她哄得口口声声唤她姐姐,一点也不排斥反感,如果……
青冉默然不语,她仔细地琢磨着紫鹃的话,脸上浮起一丝笑意。
黛玉未答话,脚下不停,直接走回自己房间。
房间里一片昏暗,微弱的灯光晃晃乎乎,室内,残留着淡淡的脂粉香,黛玉知道,那不是水溶的,何人留下的,她心中明镜一般。
环视一周,除了床上呼吸均匀的身影外,顾婳早不知去向。心中隐隐泛着不安,说不出道不明,在原地踌躇半晌,还是走向床榻。
“睡了?”黛玉轻声问道。“嗯!”他淡淡地应了一声,有点沉闷。
听到他的声音,黛玉情不自禁地失笑,放松地坐在旁边,随手拿起一个抱枕抱在怀里,挑挑眉:“婳儿呢,回房了?”她明知故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