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黛玉!
水溶突然非常地懊恼,他在恨自己……她只不过是个女人,还是自己仇人的女儿,你竟然被她所惑?
水溶,你可真是没出息啊,人家一句话,你就这么失控了,至于吗?你说过,不屑的吗?
可是,水溶突然觉得有些事情似乎脱离了自己的掌控,就象刚才,她的那句话,如果是真的,他甚至觉得自己可以为她做任何事,只要她开口……
不,他不可以让这种事情发生。绝对不可以,他岂会受制于一个小女子,水溶,绝对不能有弱点,他脸色冷戾,一双黑眸闪着幽幽的冷光,森然开口:“林黛玉,你好样的啊!”
黛玉沉浸在捉弄他的快意中,没有注意到他语气的变化,促狭地一笑:“和王爷比起来,差得远呢!”是啊,水溶总是出其不意,脾气阴晴不定,反复无常,自己是被他锻炼得百毒不侵了,自己的脸皮也越来越厚了。
蓦地,手臂传来一阵痛感,被一双有力的手攫住,黛玉愕然抬头,水溶扯住她,阴冷的眸子正紧紧地盯着她,声音寒气逼人:“林黛玉,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连我也消遣起来了!给你个棒槌,你还就当真了……”深邃的墨眸轻瞥,嘴角噙着一丝哂笑。
不屑的目光冷冷地扫了她一眼,黛玉笑容一滞,这个男人,脸变得真够快的,她并不怕,遂不介意地挑挑眉:“彼此彼此,王爷不是也在消遣为妻吗?”
“为妻,看来你还知道自己是谁的妻子啊?”水溶的话冷嗖嗖地射过来,黛玉浅浅一笑:“当然,为妻什么时候忘记自己的身份了?”
水溶猛地撒开她,脸色冷若冰霜:“那就最好,这样才乖嘛……”他的脸上忽而浮起一丝笑意:“过几天,为夫会有一份大礼送给你哦!不要忘了,嗯……”
黛玉心中一跳,水溶更是这么云淡风轻,她心里越不安,什么样的大礼,她无从知晓,但她清楚,水溶绝不会让自己好过。遂佯作饶有兴趣地样子道:“那可要谢谢王爷的一片心意了!”
水溶有些不大正经地道:“不必客气,你我之间,还用得着这么客套呢,这是为夫应该做的呢!”黛玉似无意地道:“不知,王爷给为妻的是什么大礼,能否提前告知一二呢,为妻也好……”
“那可不行,”水溶断然打断了她的话,嘻嘻一笑:“要是提前告诉娘子了,那就没有神秘感了,可就不好玩了呢,你说是不是啊,娘子?”说罢盯着黛玉的表情。
黛玉淡淡一笑,她就知道他是不可能说的:“那为妻可就拭目以待了!”水溶似是很满意她的反应,打了个哈欠,转身向床上一躺:“好困,该歇了!”
月光明晃晃地照了进来,躺在榻上,黛玉却良久没有阖上眼,心里越发不安了,但是她又无可奈何,还是那句话,车到山前必有路,怕也没有用的。不知自己还能坚持多久,岁寒知松柏之坚韧,不管如何,自己也要支撑住。
室内一片寂静,水溶似乎睡着了,黛玉慢慢地闭上眼睛,渐渐地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听着软榻方向传来的细微的呼吸,水溶遽然睁开黑眸,精亮的眸子闪着幽幽的光芒,室内,一缕淡淡的清香丝丝袅袅,那是属于黛玉的体香。
忽而,他有些莫名地烦躁,今晚的事,让他的情绪有点波动,自己可是很少出现这种情况的,他以为,自己能很好地掌控对她的感情,可是,刚才才发现,似乎不可能,这个发现让他很是懊恼。
说心里话,刚才,他甚至对她动了杀机,但是,最终他还是将这个念头压制了下去。因为他发现,他下不了手,虽然他把他的恨重新在脑海里过了一遍,但看到那张娇笑如花,俏皮灵动的脸时,他心莫名地就软了,一想到她死在自己手里,心有了一丝的颤抖。
真没出息!
他忽然觉得很烦躁,因为,他发现现在他的情绪越来越受她的左右,于是,水溶蹭地起了身,身形稍动,从窗子跃了出去……
一大早,黛玉照例去给太后请安,初秋的清晨,有点凉,紫鹃给她加了件披风,水溶蹦跳着随在身边,二人举止亲昵,丝毫看不出半点的异样。外人面前,永远是一对金童玉女。
长寿宫内,太后正神情有些忧虑地听着一个嬷嬷说着话,见她们来了一摆手,黛玉见了礼,太后和蔼地唤她坐在自己身边,打量了一下方道:“看气色是好了许多了,这些日子让你受惊了!”
黛玉忙嫣然一笑:“皇祖母关心,孙媳不胜感激,是孙媳不好,让皇祖母跟着担心了!”太后拍了拍她的手,到底是溶儿媳妇,这小嘴就是会说话,自己受了惊吓,反而安慰自己。
太后欣慰道:“亏了你没事,不然我老婆子怎么有脸去见溶儿的父母呢?”黛玉极速地扫了水溶一眼,见他看不出半点异样,方一笑用有点撒娇的语气道:“皇祖母不必如此,事情已经过去了,孙媳如今是好好地,吃得好睡得好,好象还胖了点呢!”
太后仔细地看了她一眼笑呵呵地道:“那就好,难得你这孩子会宽哀家的心哪。对了,那岚儿媳妇听说有了喜,所以,慧妃和岚儿来求了哀家,哀家也不是不讲理的人,所以,就让她免了责罚,全是看在孩子的份上,玉儿你不怪皇祖母罢?”
黛玉心里一松忙道:“怎么会呢,皇祖母慈悲为怀,三皇子妃知过能改,何况腹中又有了皇家骨肉,自是该从宽处理,皇祖母英明呢!”冯可瑶虽没被罚去冷宫,但也由此被幽禁在自己宫中,短时间内不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