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说话的时候,语气中带着嘲讽,黛玉忽略着他的讥讽,迅速地抓住了问题的关键,这么说,水溶知道自己和水明畅在一起。
见黛玉不语,水溶更加来气,他阴阳怪气地:“水明畅的怀抱很温暖罢?想不到两个大活人,竟然能在后山的丛林中迷路,你说我该不该相信呢?”
他好看的双眸眯起,嘴角抿起一个嘲讽的弧度,语气中,透露出十足的鄙夷,还有……酸涩?
昨晚,太后派出了那么多人马去寻找她,最终,还是水明畅背着她回来的。水明畅沉身是血,身体极度虚弱,但仍强支撑着,回来后什么也没说,只是说遇到了歹人,然后也昏了过去。
事后他方知,在自己去后,二人受到了袭击,他虽然对水明畅心存感激,但想到二人的亲密,心里仍是难以释怀。
他这副样子,让黛玉忍不住拧起眉心,不知道怎么地,她现在非常讨厌他这副样子。他明摆着是不相信自己而且还污蔑自己和水明畅的清白。
黛玉从他的话语中得到一个非常重要的信息,他知道自己和水明畅迷路的事,这么说,自己和水明畅的一举一动,全在他的掌控之中?
进一步说,在自己和水明畅处于危险和被动的时候,他在袖手旁观,而现在竟然反过来嘲讽他们?
黛玉不由有些气愤,心里一寒,她静静地看着水溶,一双秋眸一动不动:“水溶,看来,你对昨晚发生的事一清二楚,如果是真的,那你应该知道,我和大皇子之间遭遇了什么,如果你还如此污辱大皇子的话,那我只能瞧不起你。”
黛玉真的很生气,水溶误会她或许能理解,但是他却污蔑水明畅,这是她不能容忍的,水明畅救了自己,却被他误会。
她尽量地克制着自己的激动,说话的时候很平静,可是水溶听到他她的解释后,目光更加冷冽:“林黛玉,你还算聪明,还记得我是你的丈夫,你不觉得在你丈夫面前维护另外一个男人很过分吗?”
他的目光冷嗖嗖地射向她,声音冷得让人心颤,尤其是他说到丈夫的时候,语气更是寒戾。黛玉并不怕,她一瞬不瞬地凝神着他,她不明白,明明是他的不是,他竟然还理由如此充分地质问自己。
“过分?水溶,我只不过实话实说而已,何来过分一说?”黛玉静静地看着他,嘴角扯起一抹嘲讽:“水溶,倒是你,我们俩能活着回来,很出乎你的意料吧?那种时候,你不仅不出手相助,而且还袖手旁观,过分提你才对!”
这一刻,她有些寒心,不管如何,他再恨她,她也是他的妻子啊,难道,他就这么恨她?从前,在荣府,她倍受贾母的疼爱,宝玉从没这么对自己,可是,如今自己却是被自己的丈夫如此对待,他竟然在别人侵犯自己的时候冷眼旁观,这还算人吗,和畜生又有何异?
她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地敲击在他心上,他的脸色更冷了,他狠狠盯着她,突然仰首一笑:“你们,林黛玉,你和大皇子亲密得都动辄我们我们的了,可真亲密啊!”
面对水溶的讥讽和咄咄逼人,黛玉选择了沉默,她看得出来,水溶此刻真的动了气,大清早地她可不想惹他。她清楚,依他鸡蛋里头挑骨头的性子,如果他认定你有错,你再怎么解释也无济于事,那干脆还是闭嘴好了。
因为,你怎么说,在他眼里都是错的!既然如此,她又何必浪费自己的唇舌呢?
“不回答,默认了?”水溶见她默认,声音又冷了几分,盛怒之下,他伸出手去扭过她的身子,强迫她对视着自己,黛玉眼中的他,双目凶狠,仿佛要硬生生地将她吞掉一般。
其实,此时此刻,他的心情非常复杂,他有好多话要和她说,他想说,林黛玉,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出手相救呢?因为你的眼睛里,只有水明畅,可是自己又如何告诉她?
事实是,她此时在心里认定了救她的是水明畅。自己就算告诉她,她肯相信吗?
盯视了她良久,水溶开了口,可是话出口却变了味:“林黛玉,我为什么要出手救你,你是我的仇人,我巴不得你死于非命呢,巴不得折磨你,救你,做梦罢!”
话音刚落,黛玉眼中闪过一丝失落,快得水溶来不及捕捉,水溶的这番话,真的很伤人,自己是谁啊,虽然是他的仇人,但是名义上还是他的妻子啊,他,就那么恨自己吗?
黛玉打掉了他的手,嘴角扯起冰冷的弧度:“水溶,我根本没指望你来救,我是谁啊,你的仇人,你报复我,说过让我不如死的,所以,你又怎么会顾及我的生死呢!以前你是亲自动手,现在你玩腻了,假借他人之手来污辱我,我真的佩服你,让人来玷污你妻子的清白,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你可真是天下无双啊!”
黛玉的话,狠狠地刺进水溶的心里,他的脸色越发难看了……
“呵呵,一次不成又来二次,那些黑衣人本就是你派去的,是不是,你够狠够无耻,你不是想让我生不如死吗,你做到了,我真的佩服你的卑鄙!只可惜,大皇子救了我,你现在很失望是吗?”黛玉的话,仿佛一把把飞刀,狠狠地刺中了水溶的心,疼得他直哆嗦。
此刻他紧握双拳,脸色惨白,一双墨眸一瞬不瞬地盯着黛玉,原来他在她的眼里,是如此不堪吗?可是,又能怪谁呢,扪心自问,他从前的那些行为,照实说来,就是很卑鄙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