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做什么?”相仪有些着急的问道,她没有逼迫羲和的意思,只是有些着急罢了。见过她玉佩的人不多,却都是对她重要的人。羲和师兄这个人藏得太深了,她根本看不懂他。他们认识才多久,他为什么要帮她?不,或许不能这样说,羲和的目的是什么她根本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帮她,她还不能确定,但是她感觉不到羲和对她的恶意。她的直觉向来很准,羲和应该不会害她的。
“救你!”羲和盯着相仪的眼睛,没有一丝躲避。
“你是打算杀了他们吗?”相仪追问道,“可是他们绝对不会出卖我的。”
“死人才能永远的保住秘密。”羲和看着相仪缓缓说道:“这个世上可没有绝对的事,以前也有个傻瓜这样说过,可是你知道她的下场吗?”
“我不想知道,我不要你干涉我的事,就算出了事,也是我的事,不用你管。”相仪不明白为什么羲和会说出这样的话,人命是什么?那些无辜的人在他眼里到底算什么,今天他可以因为她而杀了那些人,将来会不会有那么一天,为了别的目的他会毫不犹豫的杀了她,想到这里相仪就禁不住浑身打颤。
“你放心我不杀他们。”羲和看到了相仪眼里的恐惧,想了想还是开了口。相仪看着羲和,眼里有些不相信的说道:“你最好记得你说过的话!”说着也不顾上季禾子求她的事,转身就往外走。
从她踏进那屋子起,她就完全忘了,她究竟是要来做什么的,连走的时候都没有想起了。
“对不起!”
季禾子是尽心尽责,早早就给相仪准备好了一切,就等着相仪回来,本来还想打听一下羲和究竟说了些什么,但看相仪的脸色不好看,季禾子便耐着性子没有问,安静的等着相仪给他回复。
相仪呆坐在床上许久,一转头却见季禾子一来期盼的看着她。她是完全忘了季禾子的事,便奇怪的看着季禾子说道:“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这里,回去休息吧!我要沐浴了。”季禾子欲言又止的看着相仪,却只是叹了口气退出了相仪的屋子。
相仪师叔到底是什么意思,羲和师叔对他究竟是什么处置,他是被留下来了,还是被赶走了。想来想去季禾子也想不出了所以然来,晃了晃脑袋终究是离去了。师叔没有把话说死,就是说他还是有希望的吧!
泡在热气腾腾的水里,很是惬意,可是心情还是很差。师兄的话终究是在她的心里留了一根刺了,但是她没有错,不应该杀人的。天下万物生死有时,没有人可以决断一个人的生死,也没有一个人可以主宰别人的命运。
半闭着眼相仪想了许多事,乐天开朗的简四郎,憨厚老实的简大叔,心地善良的简大婶,云朗飘逸的少渊。那对她来说都是重要的人,对她有恩的人。即便她嘴上不说,可是心底里到底是在乎他们的。
她不能容许任何人伤害他们,就算是为了她好也一样。本来就是她拖累了他们,她不能在害了他们。虽然师兄给了她保证,可是可信吗?她的心情不是很,似乎院子里的花都受了感染,恹恹的,像是要开败了的样子。
“这是怎么回事?”羲和感觉到院子里灵气紊乱得厉害,便出门一看,却见满院子的花都像是要谢了一样。灵气流失得厉害,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入云峰的花都是有灵性的,一般的情况之下,是不可能出现眼前这样的状况,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连空气里都弥漫着悲伤的味道,而这些花也像是要哭的模样一样。
相仪不知道自己究竟泡了多久,心里乱糟糟的,直到水都凉了,她才从浴桶里爬了出来。屋子后头是高耸的岩壁,一条不小的瀑布从那岩壁之间倾泻下来,流进了两旁的水沟里,水沟种了许多花草,像是院子前头的一样。但是为什么她感觉那些花像是有死了一样呢?连屋檐上的藤曼也死气沉沉的垂着,一点生气都没有。明明白天都好好的,是生病了吗?
她怜惜的伸手摸了摸那藤曼,那藤曼却在她的手心跳动了起来,她正惊奇不已,那藤曼瞬间就将她的手给缠绕住,却只是轻轻的,没有恶意,倒是亲呢的蹭了蹭她,似乎是在安慰她一样。
花草都知道她心情不好,都知道安慰她,都通了人性,为什么人要那么残忍呢?
曲着腿,她坐在屋后的回廊上。双手半抱着自己的双腿,头轻轻的靠在了膝盖上,浑身上下散发着不安的气息。那些花草颤抖得更厉害了,连原本打开的花瓣都收拢了不少。她就那么坐着,像是最初的时候一样,她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是努力的放空自己。
好像这样就可以不用思考,不用担心,不用不安,不用害怕,不用迷茫了一样。恍惚间她感觉自己好像睡着了,这么久以来她第一次入睡了,却是因为内心的极度不安。
“师叔醒醒,醒醒!该去上早课了!”季禾子半跪在相仪的床前,不住的摇着相仪,嘴里一直喊着,手里拿着相仪的衣服。相仪脑袋昏沉沉的,却还是听到了季禾子的喊声,挣扎了几下她才将眼睛睁开。
没想到这么久来她第一次真正入睡,竟然还睡过头了,而且还一直叫不醒,当着小辈的面,实在是太丢人了。不过季禾子可没有想到这一层,只是当心相仪要误了早课,一个劲的催促相仪收拾东西,他也没有闲着,在一旁打着下手。两人通力合作,倒是没有耽搁多少时间。
御着剑飞在季禾子身后,相仪却想着一件怪事,昨天夜里她睡得迷迷糊糊的,却感觉有人从她的身后紧紧的抱住她,一直的说着对不起,还叫她江什么来着。而且她还感觉到了背后的**,似乎那个抱着她的人在哭,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