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柳柳也与刚刚一般无二,只是那笑容显得有些娇媚,冥王大婚,这四个字,她怎么听着有些刺耳,那个男人她曾经见过,是个猜不透的男人,但却对夙家傻妞很好,虽然只是见过一面,她却真真实实的感觉到了他身上的善意。
冥王,号称不败战神,不近女色,性情喜怒无常,阴晴不定,常年带着一张面具,无人见过其真面目,除了死人。
这个了解还是那一次南武皇帝大寿,哥哥告诉自己的官方消息。
现在想来,她怎么就觉着这个男人是身上的某些特质有些像那么一个人,想到这里,夙柳柳的眸子深处升起了一团火焰。
“西域的皇帝叫什么名字。”三人刚一坐下,就听到夙柳柳突然抛出了这么一个问题,闻言,温如玉差一点没坐稳,但却被他很好的给掩饰了过去。
风澜清则正常的多了,只见他戏谑的看着夙柳柳道:“夙家丫头,你对那小皇帝有兴趣?”
“小皇帝?”夙柳柳抬眸看向风澜清,想了想,似乎之前在温叔叔的另一处住宅的书房里看过,不过当时只是简单的看了一下,对于那些没什么用的东西她并没有谨记,再加上各国皇帝的名讳也不是能随便撰写的,那是会被降罪的,“你知道他的名字?”
“夙家丫头,你还没有回答哥哥的问题,来,先回答哥哥的问题,哥哥再告诉你。”风澜清大有吊胃口的嫌疑。
“不说吗?”夙柳柳轻勾起了嘴角,笑的很是意味不明,“你以为,就只有你知道?”说着,夙柳柳欲要转身去问温如玉,却被风澜清给抢了个先。
“我说还不行么,凤天瑞,凤天瑞。”风澜清压低声音的说道,并一副邀功的模样看着夙柳柳,仿似在等着她表扬一般。
“你再说一遍!”夙柳柳有些不可置信的拔高声音反问道。
“凤天瑞,有什么不对吗?不信你问如玉。”说着,风澜清看了夙柳柳一眼,有些不服气的指着温如玉,他怎么可能会说错。
“凤天瑞,天瑞,瑞……”没有理会风澜清的话,夙柳柳径自的呢喃着。
听着这呢喃声,坐在一边的温如玉闭了闭眸子,掩去了眸中的情绪,那握在袖中的手更是不自觉的握在了一起,由此可见,他正在极力的压制着自己的情绪。
“叔叔……”突地,夙柳柳转身拉住了温如玉的手,抬眸很是执着的看向温如玉,道:“叔叔,我要去西域。”
温如玉没有立刻回答夙柳柳,而是静默的看着眼前的那双满是认真的盈盈回眸,片刻之后,薄唇轻启道:“好。”没有多问,只一个字。
“我要一个人去。”外戚,政权,小皇帝,凤天瑞,瑞儿,这些被她忽视的东西,在这一刻全部串联在了一起,凤玄冥,明凰,相似的性格,乖张的脾气,莫名的神秘,他们会是同一个人吗?就像她一样,一个人有两个身份,她不知道,她的这个突发奇想对不对,但她知道,她要去证实一下,哪怕只有一丝的可能,都要证实一下,如果是真的,她倒要问问他,他离开她就是为了和另一个女人成亲吗,这就是他对她的爱吗?如果不是真的,那么就算他走运,逃过了她的一次追捕。
此刻的她是矛盾的,既希望是他,又希望不是……不管是不是,她都不要叔叔跟着一起去冒险,不要……
“好。”依旧是一个字,然而就只是这一个个简单的字,却包含了无数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叔叔,你最好了,我们先吃饭吧,我知道叔叔喜欢吃什么,我帮叔叔先点菜……”说着,夙柳柳就大声的叫了小二开始点菜,此刻的她又恢复刚刚从温府出来的那个模样,仿似刚刚的那个有些严肃的她不是她一般,仿似刚刚那个说要一个人勇闯西域的人不是她一般。
看着这一对看上去有些奇怪的叔侄,风澜清垂下了眸子,掩去了眸中的情绪,继续摇着扇子,不温不火的等着夙柳柳点菜……
清风城,虽然是山中之城,但是它却很是富庶,原因无他,只因它是通往四国的要道,确切一点说,是近道,清风城有是四个城门,分别通向四国。进城不需要缴纳银税,但是出城,不管你是出哪个门,都必须缴纳银税,来来往往,自然就富庶了起来。
并不是没有其他的路去别国,只是比起绕道,从这里缴纳一些银税比较合算。
穿过西城门,入眼的是一条宽阔的大道和道路两旁那成排的枯树。
城门前的不远处,此刻正停着一辆马车,马车前站着一对璧人儿。
修长的手指划过那娇嫩的脸庞,“好好照顾自己,要是不开心了,就回来找叔叔,叔叔会一直在这里等着你。”
纤纤素指附上那修长的手指,“叔叔,我不是小孩子,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也好好照顾自己。”
“好。”一个字,一个微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叔叔再见。”笑着道了声别,倾身上前,在那温润的脸庞上印下了一吻,随即毅然转身跨上了身边的那辆马车。
站在车边的千霖对着温如玉弯了弯腰,随即一个跃身坐上马车,扬起鞭子猛的一下抽打在了那马儿的身上,顿时,刚刚还悠闲的四处张望的马儿立刻扬起了马蹄向那望不见尽头的远处奔跑而去。
空气中扬起了阵阵烟雾,待那烟雾散尽,宽阔的大道上只剩下一抹站立远望的蓝色身影。
冥王大婚是在两个月之后,所以夙柳柳并没有很着急的赶路,而是一路游玩一路观望的向前而行,大概用了一个半月的时间,她才到达西域的都城京都。而她之所以带着千霖,一方面是为了让叔叔放心,另一方面则是她不认识路,有人带路,何乐而不为?
此刻已是深冬,天气很是寒冷,虽然有内力护身,但是夙柳柳还是习惯性的抱着一个暖炉,她喜欢那从手中传来的淡淡暖意,那样感觉真实。
一袭白衣,一抹白纱,站在人群中是那样的平凡,却又是那样的独特。
平凡的让人以为是哪家出来游玩的大家小姐,独特的却是那身上所散发的超然脱俗的那种悠然气质,让人不忍亵渎。
刚下马车,还没有走几步,就被人给拦住了去路。
“不知,这位是哪家的小姐,又从哪里来,在下是否有这个荣幸可以请小姐一起喝个茶。”声音很是悦耳,只是那调调却不怎么和谐,显得有些无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