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客栈时,天已经全黑了,秦天自在客栈里要过饭菜吃了,看到我们回去一脸的不耐烦也不知道是生着谁的气,我那有心思去关心这个呀,我满心满眼的都是那个国师,我在客栈里左右不是地坐了一阵又站一阵心里毛爪爪的始终很是烦燥,就象一盆火在胸口腹中乱烧找不到出口,怎么办呢,那个家伙居然是国师,害我穿越的罪魁祸首啊,我气闷气闷啊气闷。
想了想,后来就编个借口出门唤来小二打赏了一点小钱后,我有意识地将话带到了桑国的国师的情况的问询上。
这小二倒是知无不言。桑国一直以来笃信道教,道士在桑国的地位极是崇高,尤其是道教中的天元教,是桑国的国教,桑国教权与政权并重,这国师的地位极是尊崇,而这国师就是天元教的掌教,他俗家本姓桑,自小出家,据说他有天耳天眼,能撒豆成兵,捉妖降魔,祈雨布云……这还是个人吗,听得小二口中的崇敬,我知道这国师的法力高强为人广结善缘是根深蒂固地深入人心了。
他伸出个小手指就能如碾死我?这是绝对的。
天元山教派是不禁婚嫁的,而这桑道长年二十四,还未婚,京城里不知有多少家的闺女祈愿能嫁他做国师夫人……
我知道他是不会要这些女人的,他应该是个痴情的专情的人在他的心里眼里想的念的也只有他的妻一个人,不过没听得小二口里言谈有他喜欢的女人,也就是现在看来他还没有找到她,一起坠入太极图案里的三个人,那个女人又穿到那里去了呢?那么美的一个女人,在这个混乱的世道里有什么在等待着她呢?我打发小二离开。
我需要一个人慢慢地沉思一下,人的命运真是让人叹息,为什么这个邪道士穿过来能享有这么高的地位得到这么多的人心,就在现代他也是高房大屋的住着,有钱人当着,而我穿过来却得吃苦受穷,挨饿受冻,不是都说人生际遇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吗?怎么到我这里就又不对了,老不轮换呀,我怎么也不能老在河西岸住着呀?
天黑尽了,四周一片寂静,瞅着子望已坠入香甜的梦乡,我悄悄地起身摸黑着出门,翻过客栈的围墙,我顺着街道向着今天向小二打听到的国师的住所进发,这古代的夜晚真是万籁俱寂,我一个人尽是放轻了脚步,但仍觉得自己动不动就发出极大的声响。
我也知道自己的行为确实冒险而且冲动,但我就是想看一看,若不能近距离地去看一看了解了解内情,也许我会烦燥到死的,只走了小半个时辰,就到了国帅的府弟。
黑门上铜钉闪光,两旁的石狮子肃立,好大的一座府弟,我围着围墙转了一圈,好不容易发现外面有棵斜脖子树依在围墙旁,我轻轻地爬上去静静地猫了一阵,没听到什么动静,就悄悄地上了院墙翻进了院子内。
到处都是黑的暗的,今晚的月光很微弱,天是深沉的灰蓝,树啊、屋啊、花呀、草呀什么物件在这样的光线下都是黑呼呼的一团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听得自己的心音“扑嗵、扑嗵”象擂鼓一般,活像要跳出自己的胸腔,我极缓慢地前进蠕动,轻手轻脚生怕触动什么引来人发现,如果有人过来揪住我,在台面上我该怎样解释我的行为,而台面下那这个国师可会笑到毙了,自投罗网也会有人自动演绎。
好在大概谁也没想到有人会到国师府捣乱,这府里头并没有什么电影电视里那些警卫森严的阵仗,什么三步一哨,五步一岗这些。我在这里猫了这么久,也就只看到一个打更的,还有一个巡夜的老头提着个昏黄的灯笼四处大概地走了走看了看,我看就是有一万个人蹲在暗处,那个人老眼昏花的也是看不清楚的。
府弟这么大,那该死的国师住在那?小二自是不知道因此我也打听不到,冷嗖嗖地猫地那里半天,我左右乱闯了一阵,最后不得不颓然地认输,我在这里干什么,这个时候看到他又有什么用?还要看到他又不能让他看到我,我能发现些什么,就算是发现了什么又有些什么用,冷静冷静头脑吧,我用冰凉的手抚抚自己的脸颊。
此时这该死的国师大概正在温暖的被窝里睡大觉吧,而我却窝在这里吹凉风,要是被人发现了我的罪过就大了,稀里糊涂被愤怒的人群烧死都有可能,算了不用心慌,反正今天是我看到了他,他却未发现我。
小人物也自有小人物的好处,窝在人群中,就象小水滴融入大海里,那时候又没有照片、摄影这样的东东,仅凭画像,他能轻易地抓住我?
摸摸自己身上连件夜行衣都没有,没有夜行衣的夜行人?哇塞,也走回去睡自己的大头觉吧,他追上来时我再逃嘛也还搞得赢,我自己宽慰自己。
理清了自己的思路,应该能睡得着了,我爬上院墙刚伸手揪住树梢,就有人在我的肩头上极轻地拍了一下,那力道真的是极轻,也就如人掸灰尘一样吧,但带来的悸动却是惊人的。我感觉到我那时候的心扑嗵一下好象跳空了一下,全身的血液一下子倒流到头脸上,身子一下子就僵了,那一下的心惊,我差点没从树上一个倒栽掉下来将自己的脖子摔断。
我用全力压住不可抑制的颤抖,死就死吧,回头一看,月光下一张熟悉的面孔,展现着自以为最帅的笑容。
“程仞锋?”我低低的吼着,完全象是动物的咆哮我的牙痒痒的恨不能扑上去咬他一口。我们纠扯着下地,是他,我的心刚放下又提起,这家伙莫非是跟着我来的,他有什么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