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擎天遣走了很多的人四处寻医防药,尤其是让人去寻幽冥教的那个什么三叶道长,那什么道长却没回了幽冥教,不知道在那里云游去了,那三个道人是故意在躲着赵擎天的人马,这一点我们都知道。
不过这世上真的会有什么仙丹妙药,能治得了我的这种病去。
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吧,我们就象濒死的人,想抓住最后的欢乐时光,乘着还能说话我们相互讲自己以前的生活,我告诉他我以前在集团公司做一个小小的文书,一天的工作就是拟文稿,打电脑,接电话,有人客来时端茶送水反正就是诸如此类繁琐的事……
现在想起来文书工作有一部份也就跟现在所处时空的丫环差不多,都是侍候人的活,我笑,赵擎天听得却有些心痛,听得我这样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地做这些工作,他认为我是大材被小用了。
哈,哈,哈,大材小用,可惜的是他不知道当时有多少的本科生找不到工作,三两千的请个本科生回来,让他站着死他不敢坐着死,想死,可以,将工作交接清楚了再死,冥府也是江湖,到那里你就不混了?
我从来不是个有大志向的人,有口安乐饭吃,双休日出去邀三两知己,爬爬山逛逛街,很快活;放长假时凑够了银子出去旅游一番,很快活;口袋空空时,就在家里,放上爱听的音乐,选一两本好书,泡一杯茶,慵懒地躺着,也很快乐;就是一天早九晚五,勤勤恳恳,心里踏实安乐,也很快乐……
赵擎天给我讲他的母亲,当天我问他母亲时,他说他想不起来,自己是孤儿,实情自然不是这样的,他的母亲很美丽,比宫里很多的女人都美,而且他的母亲很双面,也就是展现在世人面前的一面,与赵擎天后来了解到的完全不同,他说他鄙薄母亲,在他母亲的眼里,权势富贵是最重要的,他这个儿子不过是可有可无的。
谈到这些时,他有些黯然神伤,我告诉他我父亲的事,然后说我母亲说的话,只是我父亲的选择里没有我,我继续笑说,做子女的人是不应该怨恨父母的,毕竟我们的生命从他们而来,不是一句老话说过: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吗?
不是风是人,这人倒怪,反而加大了敲门的力道:叩、叩、叩,极有规律,谁人夜半轻敲门,先前悄没声地近门如盗,现在反而会敲门又有些君子的行径。
我想不出来是什么人会在这个时候来叩门,不可能会是府里的下人吧,今天毕竟是王爷的新婚之夜,不管有没有什么喜气洋洋,这是个礼数,想提醒赵擎天小心一点,话语流淌在舌尖上却没有办法出口,难受啊难受,我现在这样子比行尸走肉都还不如,行尸走肉好歹还可以自己行走,而我就是那泥塑冰雕。
赵擎天艺高人胆大,猛地拉开门,是开门躬盗吗?
没有打斗,他并没有递出长剑,我只听得他:“咦”了一声,然后就有低低的话语声极轻极柔。
来人是个男子,听模糊的语音,应该此人还年轻,是什么人这么晚才来祝贺,还要避开这上下的一干人等,而赵擎天也没半分惊异的意思,我奇怪地想着。
红色的喜帐遮住了我的眼睛,有人随他进来,我没听不到脚步声,两人都没有脚步声,这让我发现了练武功练高了的一个好处,至少可以用来吓人啊。
来人停步在我的面前,赵擎天打开帐幔一脸沉重,让我看到了来人的脸,是刘义道,他看了看我,就不再看了,那短短的一瞬的目光包含了大多的我说不明白也看不清楚的情感,我看看他,又收回目光,他是爱过我的吧。
我从来没想过赵擎天有一天也会主动的让他来看我,到这个时候两人的争强好胜心都消了吗,看到我现在这样一个活死人的状态,他们也忍不下来心,让我难受吧。
刘义道仍那么美,着一袭黑衣,长长的黑发上沾了一些雨滴,挺拨的身姿就象月亮湖泊边的翠竹,赵擎天站在他的身旁没说话,完全的一时瑜亮,让那红烛看上去更是灿亮了。
这两人站在一起一个剑眉星目若秋天的红杉树,一个修长笔挺若翠竹幽幽,两人之间居然没有敌意涌动,反而我感到的是一种惺惺相惜的默契,这默契是在救我的时候形成的吗。
这画面真是唯美,有两个不同风格的帅哥可以欣赏,眼福啊真是有眼福,可惜我躺在那里破坏了整个场景,我应该是那房中唯一不美的东西吧。
刘义道从怀里抽出个小盒子,打开来一室皆香,那盒子里有一枚红色的果实,大如鸽卵,看上去红活圆实,让人直吞唾沬,一看就知道此物贵重。
“这是传说中的龙涎果,实际上也就是一种生长在深山老林的朱果,每日有毒蛇的口涎滴在其上,日日灌溉,一说是有剧毒,一说是能活死人,生白骨……你找个懂行的人看看,她能不能用?”刘义道说得轻巧,但我知道此物得来绝对的不易。
我现在还真的是大恩不言谢,反正是说不出话来,其实就是能说话我也不知道此时该说些什么,想不到刘义道还挂念着我,还知道我的情况,还这样费心的为我找药,“另外,我在这里祝贺你们新婚愉悦。”
他说得很轻松,还吁了一口长气,再望望我又看看赵擎天说:“对她好一点。”知道我们成亲了,还这样的对我好,看来我在这里的运道也不差嘛,不过我们的新婚如何才能够愉悦,我的苦笑埋在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