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奏皇上,军营前有一女子拿着刀抵在自己的脖子上,要见皇上,一中年的副将穿着重重的铠甲走了进来。
让她进来,胤禛看着折子,头也不抬的说,胤禛对于这样的事儿,并没有什么震惊,毕竟想见他的人太多,他也不会个个都见,所以有的人甚至走火海,滚钉板,即使这样也是见不到,身上的冤案错案,也只得这么压着,如今行军在外,是最好接近他的机会,所以有如此极端的人,并没有太多的情绪。
皇上,凝绿该死,又来见你了,凝绿手上的刀早几经在进龙帐之前就被人截了下来,只见她领着一个五六岁大的女孩跪在里胤禛面前。
你又来干什么?胤禛的声音不温不火?他看着眼前的小女孩,大大的眼睛,鼻子小小的,红扑扑的脸上,还有着个淡淡的酒窝,扎了一个很短的辫子,衣服上虽然打了补丁,但也干净,不难看出凝绿照顾的很好,这么看下来,他对这个女孩有了一种莫名的亲近,觉得可能真的是流着一样的血,自从他看到这个女孩的第一眼,他就认定了,这孩子一定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皇上,民女只是想让孩子看看他的爹,不,应该是领孩子看看他的阿玛,凝绿刚一出口想起了胤禛说自己是满人,对爹这个称呼他并不满意,所以马上改了口,话一说完,那个小女孩突然将头抬起,冲着胤禛甜甜的叫了一声阿玛。
这一声阿玛让胤禛的心一下子融化了大半,他父爱大发将小女孩抱了起来,一脸的宠溺的说:“告诉阿玛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小女孩对这个在他眼里陌生的男人和屋子里这么多提着刀的人,胆怯的厉害,她将头靠在胤禛肩上很小声的说了一句,我叫黄雨格,五岁了。
这么个怕羞的小女孩,在加上奶声奶气的几句话,让胤禛不觉的嘴角勾出了笑来,她仍是没放下雨格,对她说:“记住了,你不叫黄雨格,你姓我爱新觉罗。”
凝绿看着她做梦都期盼的一幕出现,看着雨格被自己的阿玛抱着,欣慰的笑了,高兴雨格终于可以享受到一丝丝父爱,雨格从小就跟着自己过着清贫的日子,每到年关,她都没有能力去让雨格吃上一口肉,甚至从生下来到现在,都穿过一件用新布做的衣裳,她觉的自己这个做娘的,对不起她这个可怜的孩子,没有资格做娘,如今知道了雨格身上竟流着皇家的血,她怎么能忍心自私的让她这个额娘成为了牵绊,知道如果没她,雨安一定会被带进宫里,看着这样温馨的场景,她也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想,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不忍心在继续看着自己疼爱的女儿,和那个自己爱的那么深的男人, 怕舍不得的在去贪念,幻想着他们可以在一起,她将藏在腰间装满了砒石的瓶子拿了出来,仰头一饮而尽。
看着倒在地上的凝绿,胤禛放下了怀里不知道发生什么的雨格,让所有的侍卫都将拔出的刀收起,半蹲凝绿面前,雨格乖巧的将手放在凝绿的额头上说:“娘,你是不是生病了,怎么睡在了地上?”
看着命悬一线,气息游离的凝绿胤禛长叹了一声说:“你这是何苦呢。”
凝绿刚要说话,嘴里突然喷出一口血出来,这血已经发黑,随行而来的太医摇了摇头,觉得已经无力回天
皇上,让雨格跟着你行么?凝绿拍了拍雨格的头,很吃力的说:“雨格,以后记得一定要乖,长大了让你阿玛给你找个好人家,忘了有这个娘。”
娘,是不是雨格惹你生气了,雨格乖,雨格不会在惹娘生气了,我们回家吧,雨格以为是凝绿生自己的气,不要她,坐在地上嗷嗷大哭起来,哭的让帐内所有人都心酸不已,心疼这个小姑娘。
胤禛不在说一句话,起身走向一边,凝绿仰起头,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卑微的说:“皇上能不能抱我一下,我好冷,真的好冷,抱抱我。”
胤禛 闭上了眼睛长吸了一口气“这是你自己的选择,朕不亏欠你,说着走出了营帐,不在回头,绝情的让人心寒。
凝绿凄惨的笑了,看着胤禛的背影,终于闭上了眼睛,这样绝情的结局,她早已想到,只是觉得自己已经圆满,毕竟她朝思暮想的一幕,还是出现在了她的眼前,胤禛抱着雨格的样子,让她死而无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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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笙净身后被人送到了个不通风的小黑屋子里,屋里还有个也是刚刚被净身的太监,元笙管他叫做小旗子,他则管元笙叫小元子,两人正是痛苦的时候,又同命相连,所以不出两天,就相处的极好,因为净身后的几天绝对不能吃东西,免得有排泄出来的东西沾染了净身后的伤口,怕伤口恶化,到时候小命不保,别说是吃,就连喝口水,也是不行,这样的折磨,让两人感觉都是半人半鬼,没了大半条命。
小旗子躺在床上问元笙说:“看着你岁数比我大那么多,你怎么想起来做太监,我看向你这么大的,孩子都能一群了,你偏偏在这儿受这不是人遭的罪。”
元笙嘴巴已经干的就连说话都哑的厉害“我只是想见个人,才到这宫里,没有别的法子,只能当太监了,你呢,不会也是为了想见人、
小旗子侧过了头,只是腿不敢挪动一下,怕牵动了伤口“什么人啊,就为了见一面就来找她还真是不值,别告诉我是个姑娘,先不说你已经没了这东西,就说是你见到了又能怎么样,我跟你说,只要这宫里,你进去了就崩想出去,那些宫女老死在宫中的有多少你知道么,也就那么几个,讨了主子的喜欢,主子要不就给她许配了人家,要不就是让她回乡,剩下的要是想回去除非是逃,这是哪?这是皇宫啊,皇上呆的地方,你是说能逃就逃的么?逃不到一半就能被人给抓回去,那时候你也会自由,是你的魂儿自由了,所以说你见了也是白见,兄弟早点断了这个念想吧,在宫里好好的当差,日后升为了各宫的管事, 那你出宫才容易些,你要是真做了那个位置,估计你也不会想着出去,我呢就是因为家穷,就连净身的钱,家里都拿不起,以后每个月都从奉银里扣,要是我运气不好,二十年才能还清。
元笙长叹了一声,我爹娘都不知道我去了哪,你这么一说,我连他们也是再也见不到了么?我还真是不孝,进宫前把一切都想的太简单,以为熬些日子就可以出去,后来才发现我是给自己找了个这么大的牢狱,我不会伺候人,也不指着高升,如今已经造成了这副样子,死了又何妨,让我撑下去的信念只有见到她了,问问她都低为什么负于我。
小旗子听元笙嘴里的话都是为了个女人冷哼道:“瞧你这点出息,就知道个女人,我听说我们俩到时候会在跟着几个人去养心殿当差,到时候你想找谁,也是简单,话说回来,老天还真是对我不错,捡了换个这么大的便宜,听说宫里的太监各个都争着抢着去养心殿,到了那儿,各宫的娘娘不知道给你多少好处,到时候稳赚。”
元笙对于小旗子说的稳赚没有一点兴趣,脑子里都是淮七以前每天和自己在溪边打闹的样子,她在阳光下淡淡的笑,让元笙一想起来心都是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