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素看着秦淮喝茶的样子,嗔笑道:“自打和王爷有过一面之缘,每日姐姐就魂不守舍,这下倒好,王爷一下子就让您来了紫禁城,这不就解了姐姐的相思之愁。
小孩子家哪来的这么多混话,王爷让我们来是伺候淮主子的,这里不比在家,什么话当说,什么话不当说,心里应该有个数,秦淮对这个泼皮的妹子实在是没了办法,只好褪去了温和扳起了脸开始了说教。
哎呦,没听说府里要新纳福晋,还一下子来了两个,真是热闹,一来就看上了王爷,把我们当摆设?
秦淮和秦素寻声望向门外,只见一冰肌莹彻,丹唇列素,耀如春华的美艳女子正冷眼瞧着她们姐妹,女子身着素白色裘皮冬衣,细钗插在右侧,将头发高高挽起,斜抱云和,整个人打扮的清雅高贵,只是面上带着的敌意,让人看着难以亲近。
秦淮这边还在犹豫要不要避开这女人的冷言冷语,秦素却情绪难以控制的从坐上站起高扬着下巴,走到年氏面前上下打量着年氏说:“还真是个美人,不过比起我姐姐来,还是差了很多。”
大胆,你什么身份竟然这么说年主子,年氏还未开口,身边的清涟就替她怒喝起了这无法无天的秦素。
秦淮一听眼前的女子就是外人所说在雍王府极为得宠的年氏,如今一瞧,果真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她忙将仍是一脸不服的秦素往身后拉了拉,一脸的歉意福着身子说:“这丫头被民女娇纵惯了,说话没有个遮拦,年主子您别生气,民女在这儿给您赔不是了。
这是怎么了?这么热闹,胤禛一来就见到个娇小玲珑的姑娘一脸的怒意两眼狠瞪着年氏,倒像是她是这个家的主子,个子虽矮,气势倒是不小,另一个则服服顺顺的低着头和年氏陪着礼,完全是冰火两重。
年氏一见胤禛进来原本的尖酸刻薄立马开始变的含娇细语起来,她跨着轻盈的腰肢走到了胤禛身边,王爷,妾身恰巧经过,谁知道碰到了个不知哪来的疯丫头,年氏柔情绰态的挽着胤禛的胳膊,想着自己平日难得见他上一回,自不会放着此等机会,媚态入风的直拉着放,即使明知胤禛此刻的表情带着厌恶。
真的是巧合?还是你消息灵通,特意来这转悠,挨了骂也是自找,本王帮不了你,胤禛对年氏的碰巧一说极不满意。
秦素听了胤禛的话哈哈大笑,冲脸色已经铁青的年氏俏皮的做了个极丑的鬼脸,气焰更加的嚣张,脑袋和拨浪鼓一样的乱晃,没得一时消停。
秦淮摁住了秦素的小脑袋,有些尴尬对胤禛说:“王爷,秦素这孩子太泼,不好管教,要是惹了王爷生气,您见谅,秦淮边说边装作无意的打量着曾经青睐有加,朝思暮想自认为的有缘人,看着下雪的天气他竟穿的如此单薄,袍子还是常服,没有加一层棉,手已经冻的通红,心里莫名的心疼,青色长褂着身,褂子并无一处提花,腰间浅棕色腰带正中有一大小适中的淡蓝色玛瑙点缀,长身玉立,轮廓分明,雅人深智,仪表不凡,容貌甚伟容人止观,秦淮不敢在多望他一眼,怕是越看越上心,藏不住这感情。
不是姐妹三个?怎么就来了俩?胤禛语调淡漠清冷。
有一个留在了苏州,说什么京城太冷,其实就是矫情,秦素的嘴巴一刻得不到安分,抢了秦淮的话。
胤禛也在不多问,什么也没说。
王爷,您有日子没去妾身那了,能不能抽空到妾身那儿坐坐,年氏不在把矛头指着秦素,而是全情的对着胤禛撒娇献媚。
一会儿本王把高无庸叫进来给你们安排住处,本王还有些事,就先走了,胤禛全将淮七当作是空气般漠视,年氏正欲开口,他就将手指虚放在唇边,做出了个噤声的手势,意图在明显不过,摆明着不愿在听她多说一句。
年氏颓然的看着秦家姐妹虚掩的神情,附着憋不住乐的脸,觉得是讥笑着自己,警告道;“告诉你们,别打王爷的主意,否则到时候哭的是你们。
谢侧福晋提醒,民女没想过在京城有什么牵连,秦淮话里仍带着恭敬。
年氏不屑的冷哼道:“这不是你想与不想的问题,是能与不能的问题,还真是自视过高,回头摔了跟头,就连哭的地方都没有,别仗着有几分姿色就在这雍王府里想弄出什么要蛾子出来,你们压根就不配。
你自己讨不到男人的心,还有什么资格教训我们,看看刚才都觉得羞的慌,王爷连正眼都没瞧过你一回,还在这儿耍威风,秦素还是憋不住了话,一股脑的把不应该放在面上的话全部说了出来。
清涟,你给我好好教训这个丫头,真是反了她了,年氏终于压不住了气,心里委屈的厉害,觉得自己竟沦落到被一个黄毛丫头数落了一翻,话里还句句带刺儿,心里扎的厉害。
从前殿出来,高无庸看着一脸青肿的秦素仍僵着小脸,心疼的说:“姑娘,您怎么刚来就惹了年主子,看着小脸肿的。
还不是她的性子乖张惹了年主子,这次有了教训也好,省得日后不长记性,识大体的秦淮又是数落了秦素一番。
秦素憋着股火大嚷道:“姐姐,这打总不能白挨,仗着她们人多就这么的欺负人,梁子今天算是结下了,真就是蛇蝎美人,那心肠是黑的,怪不得不招王爷待见,以后只要有我秦素在一天,我就不让她好过,管她什么侧福晋还是正福晋。
丫头,说话留点心,这雍王府不比你那苏州城,别没了命回苏州,你们只管好好的伺候淮主子,其余的甭管甭问甭打听,伺候好了,王爷准有赏,到时少不了你们的好处,伺候不好了,小心你们的脑袋,高无庸穿着高腰鹿皮长靴,踩在雪地里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听的人身上直打着冷颤。
给你瞧件儿东西,胤禛将袖口挽起,只见一串佛珠和一条红线一并戴在他的左腕,淮七知道他平日手上都戴着那串檀木珠子,这也不奇,每次房事之前也定会将佛珠摘掉,极为讲究,可奇的是他手上新增的那条红线,按理说以对胤禛的了解,他不喜欢身上有多余点缀繁琐,穿衣素净,佩饰也是少有,这如今无缘无故戴上红绳,让人摸不着了头脑。
随后胤禛掏出另一条红线拿出解着淮七的好奇,这东西是本王求来的,你戴着,语毕握起淮七的左臂,将红绳细心的绑好,突然想到淮七将扳指送人的事儿,冷胁道:“这个如果仍是转送他人,本王对你绝不轻饶。
淮七原本还是感动胤禛这块冰山能有这份心属实不易,可最后那句绝不轻饶,这感动也随之消失的无影无踪,无倪可寻。
王爷如此厚礼,小女子无能以报,淮七圈住胤禛的脖子,一脸的献媚。
别牵动了伤口,胤禛低下头,轻咬了一下淮七的耳垂,似乎又是意犹未尽,唇一直慢慢移下,直到堵住她那诱人的小嘴,与其舌尖缠绕,小心的避开伤口,手环在她的婀娜小蛮。
王爷,秦淮姑娘在外面候着,福海不敢打扰胤禛的兴致,门槛迈进一半又退了出去。
一看到福海,淮七惊慌失措的躲在了胤禛的怀里,胤禛拍了拍她的脑袋,像极了在逗一只小狗,将其搂在怀中,而后语气平静的说:“让她进来。”
嗻,福海躬身退了出去。
好丢人,竟然在福海面前和你这样,真是丢死人了,淮七一脸的羞红。
胤禛整了整被淮七弄皱的长袍说:“他顶多是瞧上一眼,在也不敢多看,本王身边的亲信,自来有规矩。”
秦淮一进来,淮七一下就认出了这姑娘,觉得应是那日苏州城里有过一面之缘的女子,因这女子不仅样子美艳,且医术高明,让她的印象颇为深刻,也好生羡慕她的才德兼备,悬壶济世。
淮七笑着朝秦淮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王爷,淮主子和民女名字中竟然都有一淮字,秦淮看着胤禛温婉一笑。
嗯,胤禛并没有多说什么。
见秦淮尴尬,淮七替她解了围,是啊,不过姑娘的名字也是好听。
王爷,妾身的身子已经好了很多,眼看就到年间,妾身不想一直躺在这床上,要出去转转,淮七一有机会就央求着胤禛让她出府。
这是什么道理,快要过年不假,和你出府瞎转有什么关系,胤禛又是一次冷拒。
秦淮看淮七的气色已经恢复的不错,脸上还有些着红润觉得没什么大事,帮着淮七说:“王爷,淮主子只要注意一些,出府没有大碍。
不成,伤口还没有全恢复,成天想着法的乱跑,到时候在叫着疼,自找苦吃,胤禛口气绝决仍是不准。
淮七还要说下去,就被刚进来的阿布里给截住了话,他在胤禛耳边低语几句,胤禛便随他走了出去。
屋里只剩下淮七和秦淮两人,秦淮要为淮七把脉,淮七忙说不用,这些每隔两天就会有太医来瞧自己,她可不想被人在问来问去,看秦淮仍是站着,淮七热情的张罗她坐下,秦淮见推脱不过才在圆椅上坐了下来。
真的劳烦秦姑娘了,让你这么大老远的赶来,一路奔波辛苦了吧。
淮主子,您的身子才是要紧,我和妹子日赶夜赶才到了紫禁城,怕来的晚了,您的身子没人悉心照料,宫里太医不比我们同为女人的贴心,现在看您这气色,民女放心很多。
淮七看着这个全是淡雅气的女人,不知为何,每次见到她,都有种自卑感,觉得同为女人,自己却差的那么多,和她比美貌逊色不说,才气更是不可一比,自己活像是个失败的产物,在看她看胤禛的眼神,女人家的直觉向来很准,在她眼里那特有的柔情,正是每个女子对倾心的男子所表达着爱意。
秦姑娘嫁人了么?
秦淮摇了摇头,没有,还不急。
姑娘这么漂亮,怕是提亲的人都能把门槛踏破,淮七说着好话。
秦淮不置可否而后意味深长的看了淮七一眼,民女心里有人,即使在多的提亲,民女也不会接受,民女相信一见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