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遣散了所有的下人,一人守着还未醒的淮七,一夜没有合眼,他整整想了一晚,淮七那天说的话句句在耳边飘着,他不甘心自己的女人,心里会有别人的影子,只想自己是她的天,而这点看起来对于淮七,却比登天还难,那日在心里种下的芥蒂,似乎永远都不会在心里消失,也觉得自己真是无药可救,对淮七这个并不算美貌过人的女人,偏偏是情有独钟,即使她踩过了自己的底线,即使心中的芥蒂很深。
天明时,高无庸将朝服送来,他进了里屋瞧了眼淮七,小声的冲胤禛低语道:“王爷,淮主子还没醒么?
胤禛叹了口气,昨晚什么样儿,今天就什么样,一时半会应该醒不来。
高无庸突然脑中闪现一人遂问胤禛说:“王爷是否还记得苏州城里的秦淮姑娘?
胤禛想了想,终是想起了在翠竹轩被元盛举荐的秦家三姐妹,问道:“提她干嘛?难不成宫里的太医比不上个江湖郎中?
王爷,奴才听说,那秦淮姑娘最擅于调理,淮主子日后恢复定需要有个人在身边悉心照料,秦淮姑娘在苏州城内早已人尽皆知,各个夸赞她医术高明,悬壶济世,是个妙手回春的圣手,况且她还是女子,照顾起淮主子也是方便,奴才觉得请秦淮姑娘过来,对淮主子的康复应该有帮助。
胤禛斟酌了一下,发觉高无庸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也觉得始终是女子照料起人来比较心细,随后也就吩咐了他把秦家姐妹接到京城,并规定了期限,让她们在十日之内必须赶到,一刻也不能耽误。
晌午在淮七门前的小拱桥边,高无庸爱莫能助的看着跪在地上的锦绣,最后实在不忍心,将她扶了起来好心劝倒:“锦绣姑娘,没有王爷的命令,您不能回去服侍淮主子,在等等,等王爷回了府,我和王爷说说,到时不也就见着了么。
高公公,求您让我去见二小姐一眼吧,锦绣不放心二小姐,就一眼,锦绣绝不多留,锦绣仍旧坚持不走,执意的要见淮七.
高无庸长叹一声,捡起了地上的一片枯叶,在鼻前嗅了嗅,锦绣,我帮不了你,还是那句话,一切等王爷定夺。
让她去伺候吧,那拉氏走过来对态度很坚决的高无庸说。
高无庸给那拉氏请了安,锦绣听后脸上的绝望消散了不少,连着磕了三个头谢恩,脸上带着泪,急着跑了进去,那拉氏后脚也跟了进去,让丫鬟把带来的补品放到了桌上,走上去瞧了瞧淮七问她身边今早刚派过来的丫鬟莲儿说:“人还没醒么?
莲儿福了福身子哀叹道:“回福晋的话,淮主子还是没有醒。
锦绣一进门看到淮七身上挂着青紫的伤,脸上青肿惨白,嘴唇也干的裂开了许多个口子,双眼紧闭,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心疼的握着淮七的手,嘴里一直唤着她。
锦绣,你好好的在这儿伺候你家主子,回头我同王爷说,让你回到妹妹身边,那拉氏拍着锦绣的肩膀柔声道。
谢谢福晋关心,锦绣抽了抽鼻子,想要在给那拉氏磕一个头,那拉氏忙将她截下让她免了这个礼。
好疼,淮七刚睁开眼睛,就感到不仅是刀口,连带着全身的吃痛,不过也长喘一口气,想到自己终于得救了,那种情况下竟然没死,也真佩服起了自己的命硬。
二小姐,你终于醒了,锦绣激动的看着已经睁开眼睛的淮七。
那拉氏也说了句谢天谢地,终于醒了,可把我们担心的要死。
淮七看到那拉氏,想要起身,发现根本撑不起身子,伤口顺带被撕扯了一下,更是发痛,咬着牙,倒在了枕上。
那拉氏坐在床边,先是为淮七盖了盖被子,随后握着淮七的手,妹妹,别多礼了,伤口还痛么?
淮七虚弱的回答说:“谢福晋挂念,还是有些痛,不碍的。
那拉氏怨念着说:“那人也真是胆大,竟来这雍王府撒野,把妹妹伤成这副样子,妹妹可知道那人的来历?
淮七摇了摇头,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现在还被关着严刑拷打,王爷说让他交代出幕后的主使来,觉得不可能是他一人所为,就连那巡夜的奴才,也被扣了起来,听闻着说是一人二十大板,他们也是太不像话,玩忽职守的厉害,要不怎能出这么大的事儿,害的妹妹这样。
王爷知道这儿事儿了?淮七心里一沉,觉得胤禛似乎已经是上个世纪的故事,以为自己最终连死,他都不会在瞧上自己一眼。
妹妹昨天昏了过去,应不知道王爷昨天来过,那拉氏将胤禛在这里守了一夜的事情瞒了下来。
胤禛不到丑时就已经回了府,而后直接去了淮七房里,那拉氏碰巧刚走,两人也没碰上照面。
淮七仍是刚醒来的那副样子,一整天动也未动,只是在喊着疼,胤禛进屋时,那个疼字恰好刚落,很疼么?胤禛走到床边掀开了床上的罗莎帷帐,看着淮七说。
淮七见了胤禛竟感到了极为的生疏和别扭,摇了摇头,嘴硬的说不疼。
胤禛坐到了床头,让站在一旁的锦绣退了出去,而后将手里的纸包打开,在淮七眼前晃了一下。
淮七没有看清,好奇的问他说:“王爷手里拿的是什么?
胤禛将一颗蜜饯从里拿了出来放在了淮七的嘴里,淮七一下子吃出是蜜饯的味道,原本苦的发涩的嘴里,一下子被这酸酸甜甜的味道覆满。
王爷不生妾身的气了?淮七吧唧了一下嘴说。
别提以前的事了,现在给本王养好身子,记住你是我的,这辈子都是。
胤禛这样霸道的话,让淮七感动的一塌糊涂,觉得也算是因祸得福,如果没有这档子事儿,没准自己仍旧是在这屋子里囚尽终老,如今看他似乎对自己更加的上心,单凭着一个大清朝的王爷从怀里掏出蜜饯这一举动,就也能说明,至于乔然,她也弄不清自己还有没有那股劲头,上次一个酒后失言就把自己弄成了这样,回头康复了在去来个重续前缘,那胤禛估计能当场了结了她的悲凄命运,喜欢胤禛不假,放不下乔然也是真话,来来回回的一想,她真就觉得自己也算是花心,但也不乏专情。
胤禛见淮七嘴上已经干的脱了皮,贴心的问她说,要不要喝点水。
淮七伸出舌头在唇上舔了两下,还不忘朝胤禛笑了笑,炫耀着自己的法子多,胤禛见淮七的这副样子,觉得她这是已经好了很多,心放下了大半,挑起了理说:“你也不嫌脏,来回乱舔。
自己哪有嫌弃自己的,再说王爷不也没嫌过妾身脏么?两个舌头饶一起的时候,我看王爷也挺陶醉的,还总是意犹未尽的样子。
胤禛看她一副理直气壮的嘴脸,嘟着小嘴,因为说话太用了还咳了两声,心里纵使有很多不快,也慢慢逼着自己放下了来。
王爷,你干吗一直这样盯着我?淮七侧过头避开胤禛那看不透的神情,之后见他弯下身将唇附在自己唇上轻啄一下,没什么,只是想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