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笔直书为自己的新想法点了32个赞，当即回了安全区下线上论坛找线索去了。方谦又换回了朴素的新手装，进城直奔沈家铁匠铺。
跟NPC寒暄了一阵后，方谦提出了元素石一说。
“哦？事实上，我们打制武器的时候，都会有这样一个步骤：将熔化的铁水倒在模子里，在偏僻的荒野里放上十个时辰，让它自己与自然元素融合、冷却。将自然元素浓缩在晶石中制成元素石的这种方法并不是没有想过，只是需要极为高超的技艺，据说千百年来也只有一个人曾成功过。”沈铺主听了方谦的话，如此回答道。
方谦一愣，连忙问道，“那人是谁？”
沈铺主摇了摇头，“怕是只有老一辈的人才知道了。”
老一辈？这是暗示还是……？
“好吧，真是麻烦了。”
“没事没事。”
城里有几个老人NPC来着？还是说要去找沈耀华老师傅……
“喂。”
“喂。”
“喂。”
方谦停下脚步，转过头来，一个紧皱着眉的年轻人站在自己身后。
被人认出来了？
方谦的第一反应是那场真假某某某的PK。
“……你，跟沈耀华很熟吗？”来人问道。
方谦反问道，“你是谁？”
“莫襄。”来人答道，“我回答了你的问题，轮到你了。”
“对，我们很熟。”虽然只见过一面……“你怎么知道我跟他很熟的？”
莫襄扬起下巴往方谦手中的法杖示意了一下。
方谦脸色一变，这人到底……
他抬起右手腕，想将莫襄添加为好友，却被系统告知查无此人。方谦以为是字不对，刚想仔细问问，莫襄却开口道，“不用找了，你是搜索不到我的。”
“你是GM？”方谦脱口而出，难道自己触发的任务破坏平衡了？还是上次那场PK太高调了？于是内部高层决定把自己和谐了？
“……什么？”莫襄茫然的表情否定了方谦的猜测。
这下轮到方谦茫然了。作为一个玩网游的，连GM是什么都不知道？这其实是个富二代但他是个游戏小白？
不过眼下可不能这么僵持着，不然被人以为要PK又来围观怎么办？
“我知道你要找的东西在哪。”先开口的反而是莫襄。
要找的东西？元素石？不对，他是怎么知道的？这么说来他知道的似乎很多……
方谦的脑子里闪过一系列的疑问，然后他不动声色地转身慢走，“哦，是吗？”
莫襄果然跟了上来，“你要找的难道不是元素晶石吗？”
“你说的没错。”说不定这是内测人员，甚至有可能是游戏内部的工作人员，总之现在获取情报才是最重要的。方谦诚实地回答。
“我可以告诉你找到元素晶石的方法。”莫襄停下了话头。
“代价呢？”方谦知道他等着自己来接。
莫襄再次示意了一下方谦的法杖。
用法杖来交换？方谦犯起了嘀咕，不知道失去了这柄法杖，自己的四个技能是不是也要失去？方谦迟疑不定，想给秉笔直书发消息讨论一下，但又反应过来他现在根本就没在线，更何况在游戏里发消息是凭空出现个模拟键盘或者手写输入的，旁边还有一个莫襄呢！
“我考虑一下，不过你有没有制成元素晶石的方法？”想了半天，方谦如是说道。
莫襄摇了摇头，突然转开了话题：“你跟沈耀华是怎么认识的？”
“偶然遇上的。”
“说说那时候的情形。”
方谦对这种质问似的谈话略有不满，于是还嘴道，“如果你用这个来交换找到元素晶石的方法的话，我不介意。”
莫襄听到这话讶异了一下，随即便不语了。
就在这种诡异的氛围下，方谦不知不觉地走到了城门。
“你还要跟着我？”方谦挑眉问道。
莫襄的眼珠转了转，“你约了女孩子吗？”
“……不，我要去练级。”方谦没好气地回答。
“练级？哦，你要去修炼武功啊。”莫襄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却无意间点醒了方谦。
不知道网游的普通术语，知道沈耀华的存在，能看出来法杖的价值……
难道，难道这个莫襄是个NPC？！
这个想法盘旋在方谦的脑海里，把他累得不轻。
他僵硬地转头，对啊！莫襄右手上没有系统护腕啊！卧槽！我怎么才发现！不不不，主要是他长得太像人了！
“你在干嘛，这就是练功吗？”莫襄的话一响，方谦才意识到自己正在不断地摇头，连忙尴尬地停下，也没说什么。
这要真是个NPC的话，难道是之前隐藏任务的发展路线？这还是个任务链？
方谦的疑问更多了，但总之要先把他留在身边，等秉笔直书上线！
但事实告诉我们：事情总是不会那么顺利的。
方谦刚要奔着练级区出城，就见不远处一帮人气势汹汹地朝自己这边走了过来。
方谦凝神看了一会儿，心里立时“咯噔”了一下。
领头的那个人，正是爱无痕！
方谦只觉得有一个声音在耳边回荡着：让你装！这下装到头了吧！
莫襄用的是陈述句，“那帮人好像是来找你的。”
“不是好像，就是来找我的。”
“朋友？”
“怎么可能！”
现在该如何应对？用“好风借力”先撤？那莫襄怎么处理？不知道“好风借力”能不能带人……靠，它不能！
方谦看着人群越来越近，心一横，对莫襄说：“领头的那个被我杀……呃，被我伤了一回，现在是来找我报仇的。我要先走了，你有什么打算？”
“跟着你。”莫襄说的那叫一个言简意赅。
方谦听到这三个字后一秒未停地开了“好风借力”转身就往练级区跑。
后面一片噪杂的骂声，但被渐渐甩远确是真的，方谦向后看的功夫，发现莫襄不紧不慢地跟在自己身边，不由得感慨了一声不管是哪种网游，系统总是无耻的。
就这样一口气冲到了20－25级的练级区，方谦掏出回蓝药剂一边补蓝一边解渴，躲开了怪的仇恨倚着石头喘粗气。
殊不知一旁莫襄心里想的却是：
这个人，没什么出色的资质，怎么就让他得到了沈耀华的真传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