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言之隐?难道是受人威胁?果真因为这里有人是外来之客,因着什么事威胁了妙手神医么?
流止肯定知道原因,而且他不想牵连到我们才瞒着不说。
头顶上传来轻笑声,脑门壳挨了一个弹指,我哎呀一声,莫名其妙望向身边侧身的流止,他道:“怎么老是爱想事情,眉头皱得老深,不好看。”
孟非,别以为在这个世界长得比我高大就好欺负我!我垫起脚尖,捏紧大拇指与食指,在他疑惑的眼神中快速在他额头上留下一个响亮的脆果。
他微睁大眼,嘴唇微动。
报了仇,我放下脚尖,收回手,得意地笑道:“你倒跟我说说神医这么做是什么原因?”
“流止,孟姑娘,真巧啊。”息止从阁楼前缓缓而来,打趣,“花前月下,流止师弟果然好雅兴。”
切,真是不想看到谁,谁偏偏老是在你面前晃荡!我扭过头不予理会。
流止嘴角隐现苦笑,“师兄误会了,我是见孟姑娘睡不着,好奇来问一下原因。”
息止啧啧作响:“流止师弟啊,想要孟姑娘,还得先讨好她家公子啊。”
我脸色刷的难看,回头冷冷看他,这人说话怎地就那么可恨。
流止看我面色不悦,赶紧拉过我的手,走开:“师兄莫拿孟姑娘玩笑,我送姑娘回房。”
看着流止牵着我手的背影,我的思绪有些恍惚,他怕我受不了这种调侃罢,以前孟非也会如此照顾我的感受。
走了很久,流止终于松开我的手,神情认真,“孟姑娘,我保证,一定不会让你出事。”
他说这话是如此认真,我不禁浅笑,“流止,我会出什么事?”
我问,他却没有回答。
他的面色越来越不对劲,我愠怒:“流止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有事,这谷里可是出了事,你的师傅并没有那么多徒弟?!”
他赶紧捂住我的嘴,摇摇头,只是轻声跟我说道:“你什么都不要问,明日马上离开这。”
如果是别人,我一定会丢下不管,可眼前这个人长得跟孟非是如此的相似,一想到这里发生的事很可能会要了他的性命,我就会害怕。
我不能再看着孟非死去,我拉住他,坚定地说:“流止,告诉我真相,我会想办法帮助你和妙手神医。”
“孟姑娘你……”他的话开始缓和。
我看着他,一刻也不松懈,等待着他跟我说实话。
他犹豫了很久,终于开口:“师傅的妻子和女儿都被他们抓着。”
我一愣,手心有什么在蔓延,妙手神医有妻子和孩子,“神医的家人?”
除了他们五个人还有其他人,那么也就是说……
流止不忍地点头,“对,师傅的家人在他们手中。”
我看着流止的那双情真意切的眼,心底的寒意一点点上升,忍着心痛强作镇定问:“她们被关押在哪?”
他声音紧张,“你不要去管这件事”
真的不想要我去管这件事吗?那为何还是把这事说给我听呢?我自嘲地笑:“不,我不能放任不管,神医是公子的救命恩人。”
“孟姑娘!”
“你不用说了,你只需要告诉我她们被关押在何处。”既然你故意引我上当,我就顺了你的意。
他有些沉痛,随后重重叹了口气,“好,一刻钟后,在阁楼后的那颗榕树下等我,我带你去。”
我真的要跟流止去冒险吗?要叫上铁皮冰箱吗?忐忑不安地弄好一切,我敲响铁皮冰箱的门。
没人回应,我推门而入。他躺在床上,睡的安详。越看他的脸,我就发现自己的视线越离不开那张脸。
我不该去冒险,只是这个人长得太像孟非。我想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是孟非的前世。无论这个人做什么,我都不可能放任不管。
到了约定的榕树底下,流止已经拿着剑等着,侧影清秀高挑。
孟非,以前,我没能保护好你,无论你有何难言之隐我都替你解决!
他见我来,先是环顾四周,没人,没等我说话,上前抓住我的手腕便走:“孟姑娘,走,别让其他人发现。”
我没有甩开他的手,任由他拉着我带路往一条隐蔽的小道走着。一路上都只有草树相伴,偶尔有春虫鸣叫。
走了很久,发现这条路似乎走不完。我觉得有些不对劲,拉住流止:“流止,这里是哪?怎么看都不像是关押人的地方,而是郊外。”
他没回头,拉着我的手继续往前走:“你跟着我就好。”
我奋力甩开他的手,退了两步怒斥:“流止!”
他停下,回头走来柔声说道:“孟姑娘,再继续走就到了。”
那双眼充满温柔,却让我越来越失望。
直到此时,孟非,你还要继续骗我吗?
待他走近我身前,我放进袖中的手拿出,把手上的迷魂粉洒向他。
他呛了一口,踉跄退了两步,难受地咳着:“孟姑娘,你这是作甚?”
我语气冰冷:“流止,你骗我,直到现在都还想骗我!”
他吸入的药粉已起了药效,身子开始瘫软,秀美的脸上讶异:“孟姑娘何出此言。”
“若你说的是实话,那么妙手神医根本没有徒弟!”
他一怔,不语,软坐在地上,眼里沉痛。
我不忍心看他的表情,转头看向路旁的野草,“你要带我去哪?”
“出去。”
“出去哪?”
“谷外。”
“谷外?”我哑然,“你为何要将我带出谷外?”
怎么回事?我以为即使他不会真带我去救妙手神医的家人,也只是找个偏僻的角落想着怎么对付我,可他竟要到我出谷外。
我想不透他为何这么做。
他双手撑着身子,努力晃着脑袋,苦笑,“息止师兄他们不会放过你们的。”
他是何意?难道他们打算杀人灭口?
“怪只怪我竟会对一个陌生女子一见钟情。”他失笑,看向我,沉痛之色被柔情取代,“看到你的第一眼,我的心脏就莫名的跳动,仿佛这二十多年来就是为了等你的出现,却不想是以这种方式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