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奔跳着冲进洗澡间,快速脱掉一身脏得不能在脏的衣服,研究了一下热水器的使用方法,然后打开热水喷洒器,痛痛快快洗个澡。
“洗刷刷,洗刷刷……”恨不得把一层皮都搓下来,实在太脏了。
在第二次洗头的时候,院子就拿来一套白色的衣服递给她,她伸出手,前面模糊一片的,被洗头水涩了眼睛。
她并在外面吩咐道:“不要洗太久了,会脱水的。”
她吭了两声当作应答,还是自顾自搓洗,不把“白嫩”的皮肤“搓回来”,她是不会停的。她一边洗,一边思考着今天发生的事情,貌似穿越了,还很诡异的碰到让人毛骨悚然的东西。而且她不知道这个身体长啥样,也不知道本人性格在做傻子时是如何的,现在她只祈求样貌不是那种丢到丑人堆里分不出来那种就好了。
洗了几分钟后,想起刚才浴室里出现的一幕,背后凉飕飕的,随后加快了洗澡速度。越洗,她感觉洒在身上的谁越来越冷,迅速关了阀门。喷洒器还滴着水,往后看了看,没有看见异状,她一刻也不敢在浴室里多待了,脊椎处传来的颤栗感蔓延全身,她匆匆穿上衣服走出浴室,关上身后的门。
刚才好像看见什么了,但又好像灵异物体碰不到这里来似的。
她还在思考着一个问题,为什么她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没有不适或恐慌,抑或是其他不太良好的情绪,到现在得到了答案,她果然是适应力强劲的生物。叔叔常说,她根本不是属龙的,而是属蟑螂。估摸毫无准备地把她丢进热带雨林,也能顽强活下来,而且活得有滋有味的那种。
院长并不在房子里,她在房间中转了一圈,坐到办公桌前,拿起小镜子照了照。
满意的看着镜中人,标准的鹅蛋脸,细长的柳眉下面是一双漂亮的大眼,只需要轻轻颤动就能勾走别人的魂。最让她满意的是那张如樱花般粉红的唇瓣,形状刚刚好,她对着镜子来一个飞吻。
比她穿越前还要好看,最怕就是穿成个大肥婆或丑八怪,看着会心碎的。
院长开门进来,惊奇地瞪大眼睛,视线在她脸上来回看了好几眼才收了回去。
“想不到干干净净的小优也是个大美人,以前所有人都不愿意收养你,看来他们全走宝了。”院长走进来,慢吞吞地坐到床上,对她说:“今天下午有客人要来,听说是来收养孩子的,你都十六岁了,也就不要和其他孩子争什么了。”
“客人?男人还是女人?”她非常好奇地问道。
“怎么关心起男人女人的问题来了。”院长拿起床头处的铁盒,打开来,取出一块饼干咬了一口。促狭地看着她,恍然大悟地说:“小优也大了,是时候接触一下这方面的事情。今天下午来的客人可是两个男的,的确要去见见。”
“两个男的?”她不由得往另外一个方面想去了,两个男的来领养小孩,还能有什么原因!新闻上常见,而现实中,她还没有接触过这类人。摸摸下巴,“下午我要去,不直接会面也行,我就躲在角落里看看。”
两人相视而笑,双方肚子里的那些黑墨水“咕噜咕噜”响,她心知肚明院长的想法,也不加以阻止,目的达到就行,管它三七二十一的!
伸伸懒腰,侧头看着墙壁上的那张相片,站起身子,走过去细看。照片是一张老旧样式的合影,里面总共有十五个人。每人脸上的笑容都非常灿烂,那个年代能有一张照片流传下来,是非常难得的了。
她指着照片中一位女孩说:“院长,这是你吗?好酷的假小子。”
小优没有注意到院长的神色僵硬了一下,只是光顾着看照片。
“我以前比较调皮,总是被当时的院长责骂。”院长也跟着站起来,走到她身边,感慨的望着照片的人,指着一个平头的中年男人说:“这就是我们的院长,后来因为某一件事情上表现突出,被遣送到梵蒂冈那边去了。具体什么事情,我也是不太清楚的。”
她感受到院长浓浓的思念之情,但内心的八卦因子活动起来的时候,就是停不下来。把指尖滑向另外一个美艳女孩上面,“这个呢!好漂亮的女孩,现在一定是个大美人。”
院子轻轻抚摸照片上那张美丽的脸容上,迟疑地道:“她一直是我们的开心果,可是后来,失踪了。”淡淡的哀愁拂过脸容,小优注意到院长眼里满是痛惜。
她安慰道:“或许她去了某个地方幸福地生活着,对吧!”
院长微笑道:“她是个善良的女孩!”
“要来点果汁和馒头吗?馒头是孤儿们的日常粮食,果汁可是我偷偷留下来的。”院长对她挤挤眼,有点调皮地说。
她感觉到院长好像有意避开话题,随即摸了摸扁扁的肚子,隐约听到里面发出“咕噜咕噜”的抗议声音,脑海中立刻浮现白花花的馒头,口里迅速分泌唾液,脸带羞涩地说:“要,不过我能要三个不?”
院长变魔术般地变出一小袋馒头,放在她手中,然后转身在抽屉里拿出一支五百毫升的橙汁丢过来。她伸手接住,拧开瓶盖灌了一口,又打开袋子吃起馒头来。
塞满食物的嘴提问道:“言长是收绿么?”(院长是修女吗?)
院长很是无奈地说:“不是,我只是自愿来这里工作的,下星期将会有修士接管这里了。”
她停下口中的咀嚼,抬起头问:“你要离开这里?”
“是的,也是时候离开了,我丈夫和孩子都要移民到加拿大。”院长眼里闪着不舍的泪花,转头去看外面的走廊,用手帕掩着嘴,哽咽着说:“很快就要和这些孩子说再见了,我……”
小优把剩余在口中的食物吞咽进去,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来安慰院长,最后只能说:“我们会想你的。”
院长用衣袖擦擦眼睛,抬抬手叫她快吃,“客人快来了。”
吃过午餐,洗手过后,她跟着院长再次去往大堂,途中经过那间洗澡房地时候,皮肤起了鸡皮疙瘩,冰冷的感觉再次从里面传来。加快脚步越了过去,远离那个让人毛骨悚然的地方。
来到大堂,孤儿们都已经出去玩耍。
客人坐在长椅上与中年妇女在对话。其中一位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逗得中年妇女大笑起来。
院长对她点头,示意她不用躲到一旁。所以她也光明正大的绕到前面去,站在两位客人面前,用审视的目光打量两位他们。的确是两个男人,不过和预料中有很大出入。一个是十岁小孩,一个是二十多岁的帅气青年。若是硬要往那方面想,又怎样都觉得不能搭配在一起。
小孩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漂亮的大眼里满是困意,他眼皮轻抬,同样打量着面前的她。冷冷地说:“你是谁?”
她皱皱眉,总觉得男孩的眼神过于成熟,就像叔叔看她时一样的感觉——老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