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冬文被拖下去玉晴示意余下的下人也走出屋内,这才沉住气问白芍:“可打听清楚了?
白芍虽不明白小姐为何要处罚这个有些眼熟的丫头,但她对自己亲耳听到的事还是有些把握的,“奴婢刚刚路过陶院的时候,在门外就听到了里面嘈杂的声音,于是便叫来门口打扫的婆子一问才知道是屋内的主子中毒了,好像是和什么汤有关。
“那和咱们院子有什么关系?”婉鸣听到这里,觉得自己可以适时开口引起玉晴的注意了,抬起脑袋有些困惑的朝白芍问道。
玉晴这才想起婉鸣还跪在地上,便立马让她起来来身边说话。白芍到是没含糊,继续说:“我原本也是这么想的,可突然听到院内有人在拌嘴,说什么补血养气汤,我一想这不是小姐常喝的补品吗?就立马回来了。”
玉晴搞不清楚为何三哥会突然中毒,自己很长时间没见过他了,而这一切又和自己喝的汤有什么关系,她的眼珠无意识的微微转动着,婉鸣早就料到了绿桃会来这一招,既然她设好了圈套让自己跳,那我就再回送一份大礼,这样精彩的好戏怎么能不带上周氏呢,能够让白文昭出手对付周氏,那我到愿意在一旁好好看热闹。想到这里她上前一步说:“要不奴婢去打听一下消息,也好让小姐有个准备。”
玉晴怀疑是二姨娘搞的鬼,想着请安时马氏与周氏的对话,她就有了七分的把握一定是她,只是没想到速度如此之快,她很想看看马氏到底想要如何对付自己便说:“你动作小心些,不要被人发现。”。
婉鸣出门径直走到陶院门口,破天荒的头一次,门口一个下人都没有,她便偷偷溜进了内院,躲在内院避雨台前的石柱后面。堂屋内绿桃和白柳双双跪在白文昭面前,绿桃一颗心吓得快要跳出来,眼前的事完全出乎了她的想象,她不明白自己放了药的汤怎么会莫名其妙的被端到了陶院,冬文那边也迟迟没有动静。
“怎么,还说不出来么?机会我已经给过你们了,接下来就别怪我翻脸无情了。”白文昭满脸铁青的对着眼前的两个丫头说道。
绿桃头皮一紧,刚要开口解释,白柳神色毫不慌张的说道:“三爷,白柳没有做过这等见不得人的事情,更没有想要加害于您。”
“公子,绿桃是冤枉的,绿桃一直忠心的服侍您也绝没有想要加害于您啊。”绿桃也丝毫不甘落后,情绪激动的解释道。
“这么说你二人都没有做咯。”白文昭听到她们的解释口气不变,反到有些调侃的说着。
绿桃听不出白文昭这话什么意思就没有再开口,反到是白柳依旧神色不变的回答说:“别人做了什么事情我不知道,奴婢只知道自己是绝没做过的,还请三爷明察。”
绿桃一听到这里,咻的一下直起后背,右手抬起指着白柳说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不要血口喷人!”
“好了!白服,去给我仔仔细细的查,我就不相信这事会凭空发生。”白文昭不喜看到别人的争执,立马拿话打断了。
白服出去没多久,就带回了七八个丫鬟婆子进来正堂,这些都是接手厨房差事的下人,自从白文昭来府之后第一次见他,白文昭端了一杯茶水闲闲的看着她们说:“今儿把你们叫来想来你们已经知道是为何事,说吧,这碗汤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中一个年纪稍长的婆子在府中待的时间最长,这种事情见得也不少,她知道不管真相如何,撇清自己的关系是最紧要的。她站出来对着白文昭说:“三公子有所不知,我们厨房虽是统一向各院送吃食,但每个院子自己也有人手负责自家主子每天的餐饭,这个绿豆汤虽是夫人要求每院送到,陶院和其他院落一样都是在固定的炉火前熬制。奴婢只是负责所有材料的归类以及发放。”
这话说的清楚明白,若真是她动的手脚,为何其他院子没有事情呢。婉鸣不由得对这个婆子另眼相看,没想到白府中脑子灵光之人不少,自己上一世怎生如此愚笨,竟从未留意过。白文昭听了她这些话到是不意外仍旧保持着老样子说:“这些事情自不用你说,我要问的是,既然你是厨房管事的,那么人员的进进出出你总该知道的吧。”
那婆子见白文昭一句话就说到了重点,顿时也不敢小瞧了这个看似温文尔雅的三公子,毕恭毕敬的说:“厨房人手众多,每一处都有各院的下人,为了不生事端,我特意安排了她们几个丫头专门负责人员的进出。”说着就回过身子指着后面一起来的小丫头。
白文昭没说话,抬头顺着她的方向看过去。“荣儿,还不过来。”那婆子见她们吓得不敢动弹,喊叫其中一个丫头。
荣儿上前一步,规规矩矩的对白文昭行了个礼说:“回三少爷,这段时间厨房陶院那一处就只有白柳姐姐去的最多。”
此话一处,大家伙都不敢置信的把目光转向白柳身上,白柳听到这个结果也吓了一跳,她神色稍有些慌张的对着白文昭说:“我的确是去过厨房,只是因为三爷这段时间虚火旺盛,夜间常常难以安睡,才特意去厨房盯着熬制绿豆汤,觉没有做过什么恶毒之事。”
绿桃见白柳被牵扯进去,且有人证内心窃喜,虽是打破了自己原来一箭双雕的计划,但经过此时白柳怕是难以在陶院立足了。她一双桃花眼斜睨了白柳一眼,眼神中藏不住淡淡的得意之色。
白文昭没有立马做出判断,转而对着荣儿说:“你说的可是实话?就只有你一个人看到了吗?”
荣儿怕自己的解释不被信任,看了旁边的婆子一眼,鼓起勇气又说:“我们厨房里有个人事进出的册子,我不会写字,于是妈妈便让我和福儿一起,我说她写,所以奴婢看到的事情福儿也是知晓的。”
荣儿的话刚说完,那个叫福儿便端了本册子站出来说:“荣儿说的句句属实,三公子您瞧这就是近段时间的记录。”
见她捧着册子想要上前,白服便连忙走过去接过册子递到白文昭手上,白文昭打开册子仔细的看着,原本没有表情的脸突然转了神色,越来越凝重,有着说不出的压抑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