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事情已闹到爹那里,玉柔瞬间又没了主心骨,她心中害怕的厉害,可也不敢违背父亲的命令,只得跟着小厮到芍院。二姨娘已经到了屋内,默默的站在三姨娘身边,她看白致通一脸怒气也就不敢开口。玉柔进到屋内没待众人打量,周氏便拿出当家主母的做派,威严的说:“五丫头,你可知今日为何事叫你?”
玉柔哪里不知,为了保住自己此刻她只得装傻的说:“女儿不知。”说罢抬起头满目迷茫的看了众人一眼。
“难道还要我做母亲的提醒你么?今日你和四丫头在后院中发生了什么事?”
玉柔没料到周氏竟这么直白的将事情说出口,忍不住的浑身微颤,她借着抬头看向周氏的机会,眼光迅速朝周围扫视了一圈,虽是外室,她仍从未关闭的门缝中看到了玉晴昏迷不醒的样子,只要她不能开口就行。她在心里默想着,眼中也不经意的流露出了丝丝喜悦和轻松。“下午女儿的确是和四姐在后院中遇到过,但女儿当时急着把新秀好的绣样拿给刘妈妈,所以就没和多在院子里停留。”
玉柔说的信誓旦旦,哪知他的一举一动全落入了一直没有说话的白致通眼里。原本他没有想到这种事情真会发生在自己的儿女之间,但看到跪在自己眼前这个庶女的行为,他有种被欺骗的感觉。“五丫头你还不肯说实话吗?”白致通突然开口,低沉的声音中夹杂着丝丝愤怒。
玉柔一听到这里,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只趴在地上瑟瑟发抖,她害怕白致通,原本心里的一点小九九,在白致通这句话话下瞬间就灰飞烟灭了。“女儿,女儿不敢。”
二姨娘一见自家女儿被吓成这个样子,也顾不得自己身份,从人群中冲过来跪倒白致通面前求情道:“老爷,五小姐肯定不是故意的,她平日就是个胆小的,怎生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二姨娘突然出现正中周氏下怀,她眉心紧蹙,厉声道:“你这是什么样子,还不快起来。老爷决断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插嘴了?”
二姨娘被周氏一斥责,这才想起自己的身份实在不该做出此事,她含着泪看向白致通一眼,原本乞求能从轻发落,但只看到了白致通一脸的厌恶。她后悔不已,又想着这一切都是大夫人为自家奴婢而故意牵扯出来的,不禁心下恨得牙痒痒,却又不得不做小说道:“老爷,是贱婢鲁莽了,还请老爷看在五丫头是您女儿的份上秉公查明。”
白致通被她这一番话提中了,自己刚刚仅凭五丫头的表情而断定实在是有些鲁莽,便说:“你起来吧,事情究竟怎么样,我自会问个清楚。”“你说,今天跟着你家小姐看到了什么事情?”白致通话锋一转直接指向了站在门口的白芍。
“会老爷的话,奴婢今日陪四小姐去院中散步,却不料碰到了气势汹汹的五小姐,她一直说什么要被许配给王公子之事,我家小姐不懂回了几句嘴,五小姐一怒之下便把我家小姐给,”说道这里白芍抬头满是怨恨的看了玉柔一眼,接着说:“奴婢亲眼看到五小姐推手把四小姐给推到湖里去了。”
“你不要血口喷人!你一个下人敢这么诽谤主子,看我不撕了你的嘴。”玉柔不敢相信白芍竟把事情的始末一一告诉给了爹,忍不住大叫起来。
二姨娘听到这里,心里凉了半截,自己女儿的性子她是知道的,鲁莽任性,这会子被抓了个现行,该如何是好。周氏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却在暗笑,玉柔一直是个没脑子的,养在府里也和她那娘一样没什么用处,趁这个机会救了李婆子的命倒也不错。白致通再次气愤无比,跪在地上的丫头说的有板有眼,玉柔的反应也过于激烈,这件事十有八九和她脱不了关系。
“老爷,还请老爷明鉴,奴婢说的句句属实,况且当时还有很多人在场,老爷尽可以找到他们问个明白。”为怕众人不肯相信自己的话,白芍又赌誓道:“奴婢所说如有半句谎言,愿遭天打雷劈。”
白致通没说话,只对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小厮白福使了个眼色。一直跪在地上的玉柔当然没能看到这些,她吓得脸色苍白,但想着今日所见大多是自己院中之人,只要自己不松口他们也不敢乱说,想到为自己开脱之词又大声求饶道:“爹,玉柔真的没有,您不能相信一个下人啊,况且她有什么居心女儿还不知道呢,玉柔真的是被愿望的。”
看着面前的女儿哭的梨花带雨,确有可怜凄苦之姿,白致通不觉又动了半分不忍,周氏一直观察者白致通的一举一动,此刻他的想法自然全被周氏所知,她又添油加醋道:“老爷自由主张,若你是清白的,这白家上上下下自不会冤枉你。”恰巧白福进来附身在白致通耳边说了几句。白致通顿时脸色一边继而厉声问道:“还不说实话?难道要我把人证都叫出来吗?”
玉柔一听到这里就知道自己瞒不住了,只得哭着说道:“爹,女儿真是不小心的,我当时并没有碰到四姐,是她自己掉下去的。”
白致通气极,这个信誓旦旦说自己没有错的女儿,实在不该存了这般歹毒的心思,他又想到张大夫的话不禁怒火中烧道:“到现在你还不肯认错!没想到你竟存了这般歹毒的心思,看来是我太疏于内院的管理了。”
周氏听到这里眼皮子一跳,连忙上前请罪道:“老爷您消消气,都是我管家不善才存了这档子事,是我无能。”说罢半蹲下身子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
”夫人,都是奴婢的不好,您这段时间身子不爽利,是奴婢对不起您。“李婆子趴在地上看时机差不多忙跪着趴到前面请罪道。
白致通这才看了身旁的周氏一眼,但觉她脸色苍白,半蹲着的身子摇摇欲坠似有倒下之意,便忙说:“起来吧,身子怎么了?又不大好吗?”
“不碍事的,都是些老毛病,一直吃着药在。”
白致通听到这里也不忍周氏这么操劳,“这内宅的事太多,哪能事事都靠你去盯着,和你没什么关系,想是我错怪你了。”
“没能为老爷分担解劳,还让这些事情让您生气,我实在该罚。”周氏一副柔柔弱弱,体贴样子。
白致通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周氏的手臂,算是安慰转头对着玉柔说:“你这性子不改改,以后必会惹出麻烦,去后院的祠堂礼佛三个月,任何人不许见也不许探望。如有再犯,我必将你送去城外的炎武寺中静修。”
玉柔哪里肯在祠堂里待三个月,那里常年没有人住,又年久失修的,搞不好自己死在里面都没人知道,她不敢违背白致通的意思只得求助的看着二姨娘,那二姨娘何尝不知道这其中的厉害,无奈自己名不正言不顺的实在管不了这事。她把眼光看向周氏,想着自己一直为她马首是瞻,关键时候她总要帮帮自己的好。没想到周氏压根都没抬头,她依着白老爷身后规规矩矩的站着,二姨娘心头又急又恨。玉柔看到这里也知道自己是逃不脱了,仍抱有一丝希望的看向二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