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衣服重新坐回席间,夏乐乐欣然接受众人投来羡慕的眼神。别怪她太得瑟,而是她这支舞确实独领风骚,就连天下间最好的舞姬看了都会自叹不如。
这支舞可是和《神话》中玉漱公主学的,想当初看这部电视剧的时候,就被这场景震撼的说不出话来,如今效仿这支舞的构思再加入自己的想法,简直完美的无懈可击。
“乐乐,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你方才的舞,简直把我的魂都勾出来了,让我想将你立刻藏起来,不许任何人看。”大手一挥将夏乐乐搂在怀里,花煜容像个孩子一般蹭着她的脸颊。
仙人倾世之资,飞天玄妙之舞算什么,夏乐乐的那支舞才是极品。
从她的身影出现的那一瞬间,花煜容就被带入了一场绮丽的梦中,仿佛全世界只剩下了他们彼此。如此绝美的容颜,如此倾城的舞姿都令人发狂。不经意间瞥到宫昊卿看夏乐乐的眼神,花煜容瞬间妒火丛生。只想将夏乐乐藏起来只让他一个人看。
果然不应该顺着慎太后的意思,让她当众献舞。
“我身上的惊喜多了去了!小花花,想要知道的话就慢慢挖掘吧!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轻轻地点了一下花煜容的鼻尖,夏乐乐笑得更加灿烂了。
一场家宴风波让她安然度过,以后看谁还敢质疑她的能力。
冬去春来,夏乐乐在后宫中过得如鱼得水,那些试图扳倒她和她作对的女人,都被她收拾得服服帖帖。见到她都恭恭敬敬的屈膝请安,道一声“乐妃娘娘金安,娘娘长乐未央。”
无聊的时候夏乐乐就设个小圈套,让李玉儿那个蠢货往里钻,作为饭后消遣的‘娱乐活动’。要不然就窝在承乾殿里陪花煜容批阅奏折,安安静静过两个人的‘二人世界’。
自从上次芙蓉园宴会后,慎太后被气得够呛,回去就病倒了,没有这个老巫婆找麻烦,夏乐乐就过得更舒心了。
为了表示一下自己的‘孝心’她还亲自挑选人参鹿茸,让喜儿送去寿康宫,不过结果仍然在夏乐乐的预料中,喜儿前脚走东西后脚就被扔了出来。
这么贵重的东西都舍得扔,老巫婆真不是好歹。哪天让小花花把你送去灾区,让你连饭都没得吃,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浪费。
靖宁公主下嫁宫昊卿,转眼也过了半年。
宫昊卿人前人后绝对是两种不同的人,在朝中所有人都认为他是一个好丈夫,和靖宁公主恩爱有加、琴瑟和鸣。
实际上,他家里养了一群歌姬舞姬,与这些人夜夜笙歌留靖宁公主独守空房。
她是大宁国最尊贵的公主殿下,所有人都巴结她、讨好她。大宁国皇帝把她捧在手心里,护在心尖尖上一点委屈也不舍得让她受。远嫁东菱本来是要做太子妃将来的皇后的,却为了和花煜容置气下嫁宫昊卿。
宫昊卿不爱她,甚至不待见她,没有丈夫宠爱的女人就算贵为公主,府里那些女人还是敢当面欺负她,这种鬼日子她受够了。她想吼叫、她想发泄,可是身为公主的骄傲让她有苦无处可诉,全部憋在心里总有一天会崩溃掉的。
“公主殿下,不如我们出去散散心吧!今天大相国寺很热闹,我们可以去上香啊!”东儿看着自家公主日渐消瘦,整天愁眉苦脸的,心疼的不得了,便想出让她出去散心这一招。
“本公主又没有什么可求的,去上香做什么?不去。”不耐烦的扭头看向窗外,靖宁的心情显得极差。
今天早上北苑的那个狐狸精来她眼前炫耀,宫昊卿只不过赏了她一支碧玉簪就得意成那样,让人看了就反胃。
那种货色的簪子,也就哄哄她们那种下作的女人,换做靖宁连看都不会看一眼。可是那一瞬间,她还是难过气愤了,到了现在心情都没有平复。
其实去庙里拜菩萨又有什么用?若是有用靖宁早就去了。她会祈求菩萨,让宫昊卿那个混蛋早点去死,免得大家见面如仇人一般。
如今想想,什么母仪天下,绝世好命,根本就是花煜容不想娶她做太子妃,而与夏乐乐那个小丫头合起伙来算计她的一个阴谋,她当初竟还傻傻地往里钻,享受着别人的巴结,沾沾自喜还一副天下人都得顺着自己的模样。
还有宫昊卿,分明也是信了那个谣言才来娶她的,事后发现上当了,便露出了真实面目。只是,他若是因了谣言娶她,那他岂不……
不知为何,想到这里的靖宁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公主,奴婢知道您心里不好受,可是您总这样憋着也不好!奴婢看了心疼。不如我们进宫去吧!太后从前那么喜欢您。您进宫和太后说说,太后一定会为您做主的。”
见公主不说话,东儿只以为公主还在为自己受了冷遇置气呢。她随靖宁远嫁到东菱国来,在这里,主仆二人无亲无故,无兄弟相帮,无朋友可依,日子过得凄凄惨惨,也难怪这个时候料想不到主子心里的真实所想。
“入宫吗?”东儿的提议让靖宁皱了皱眉头,不过转念一想进宫总比呆在这儿好。“好!你就随本公主进宫走一趟,本公主想夏乐乐了,从今天开始就住在宫里,等哪天本公主心情好了再回来。”
丞相府压抑的让人无法喘息,虽然夏乐乐算计过她,曾经是她的‘死对头’外加‘情敌’,不过夏乐乐的个性很好,人又聪明,入宫和她聊天兴许能让她心情愉悦。
恨什么的,就暂时放至一边吧,夏乐乐是算计过自己,可是退一步讲,若不是她太天真,又太任性,怎会着了宫昊卿的道?
“是!奴婢这就去安排。”敛襟行礼后东儿就下去准备了。
靖宁入宫刚过午时,她直接去的含凤殿,夏乐乐正在吃午饭,看到她显然很惊讶,水灵灵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正往嘴里送的汤匙也定格在嘴边。
“夏乐乐,见到本公主也不必这么激动吧!”看着夏乐乐,靖宁刻意表现的像从前一样的骄傲,不想让夏乐乐看出任何端倪。
她是万万人之上的公主,才不要被人看不起,才不要被人说成弃妇。
“你怎么来了?”放下手里的汤匙,夏乐乐和靖宁大眼瞪小眼。
靠!今天吹的是什么风?居然把这个刁蛮女给吹来了,怪不得一大早就听见乌鸦在树枝上叫。
老大,我是喜鹊不是乌鸦好不好!你见过有那只乌鸦长得有我这么骨感,这么漂亮,叫声这么优美的吗?
树上的喜鹊忍不住朝夏乐乐投来鄙夷的目光,鄙视她乌鸦、喜鹊不分,以后不要住在她家窗外的树上了,换别处去,叫给懂得欣赏的人听去。
“你不欢迎?”靖宁挑眉,一幅极不耐烦的样子。
“欢迎,欢迎!”你人都来了,我能将你往门外赶吗,只有欢迎了。
夏乐乐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让喜儿重新准备一副碗筷,让靖宁和她一起吃饭。心想,她这个时候进宫,肯定没有吃饭,如果不招呼她,肯定又要被她念叨了,这位骄纵任性的公主殿下不好伺候。
靖宁入宫一住就是三天,这三天她几乎都呆在含凤殿,要么坐着发呆,要么唉声叹气,偶尔和夏乐乐吵几句嘴,也显得没精打采心事重重的。
这天夏乐乐悄悄的把东儿找来,想要了解一下靖宁的情况,免得她的怨念将整个含凤殿都变得死气沉沉的。这不打听不要紧,一打听夏乐乐顿时无力。
宫昊卿!混蛋、坏蛋、乌龟王八蛋,姐代表月亮灭了你!
他丫的,怎么可以这么对靖宁,好歹人家还是一国公主尊贵无比。人家靖宁不嫌弃下嫁给他,他不好好珍惜也就算了,怎么可以做出这么过分的事情来。
如果小花花像他一样,夏乐乐一定会把他灭掉,连渣都不剩的。
让人在含凤殿后边的花园里布置酒菜,夏乐乐打算请靖宁公主吃宵夜,名曰赏月观景,其实只是为了安慰和开导她。
为宫昊卿那种男人伤怀不值得,她是公主应该拿出公主的魄力来,宫昊卿敢这么对她,她就把宫昊卿给休了,反正古代公主休掉驸马的事很正常。
“夏乐乐,你今天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好?”酒过三旬,靖宁有些微醺,红扑扑的小脸蛋很漂亮,一双大大的眼睛裹着水气,我见尤怜。
“对一个人好,需要理由吗?”举杯啜了一口杯中的酒,夏乐乐不由的笑了。
人心真是犯贱,对她坏的时候问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坏,对她好的时候也要问为什么对她那么好。对一个人是好是坏根本就不需要理由,是发乎于心的。
“不需要吗?”
“需要吗?”
两个女人坐在院子里,对着月亮举杯,你一句‘需要吗?’,我一句‘不需要吗?’你来我往问多了连自己都觉得可笑。所以下一秒靖宁和夏乐乐都笑了。
靖宁主动敬夏乐乐一杯,谢谢她这几天的款待,也谢谢她今天晚上愿意和她喝酒,陪她讨论这种无聊之极的问题。
这天晚上她们喝了很多酒,说了很多话。
到了最后靖宁一个劲的骂宫昊卿,夏乐乐也随着她骂,把宫昊卿从头骂到脚,顺便还问候了一下他的祖宗十八代。靖宁彻底醉了,夏乐乐也好不到那里去。靖宁一会哭一会笑,委屈而绝望。
她拉着夏乐乐说:“宫昊卿说他永远也不会爱上我,就算日后他做了皇帝,也不会让我做皇后,他要抛弃我。”
“呵呵!靖宁,你醉了,宫昊卿是丞相怎么可能做皇帝。”拍拍靖宁的手,夏乐乐不由的笑了。
宫昊卿要做皇帝是笑话吧?靖宁喝醉了所以才说笑话。宫昊卿如果想做皇帝就是乱臣贼子,和王瑾一样不得善终。他是聪明人,才不会自取灭亡呢吧!
“谁说我醉了,我清醒的很。”推来夏乐乐覆在她胳膊上的手,靖宁无比认真的说。“宫昊卿筹谋造反,他要做皇帝,这个是我进宫的前一晚亲耳听到的,他也当着我的面承认了。”所以我才气得进宫找你了嘛。
听到这里夏乐乐的酒醒了一半,她一脸不可置信的靠近靖宁,“那个,话不能乱说。造反是诛九族的大罪,宫昊卿不会这么胡来吧!”
“夏乐乐,我可以指天发誓,如果有一句假话我不得好死,就连我的族人也不得善终。”醉眼朦胧的举起右手,靖宁欲做发誓状态,却被夏乐乐一把拉住了手。
“你不用发誓,我相信你。”
乖乖!连这种毒誓都敢发,看来她说的都是真的。宫昊卿,真看不出来他小样的居然野心这么大。这件事一定要告诉小花花,还有皇帝大叔和美人娘亲,我们一定要从长计议将这件事摆平掉。
“真的相信我?”头好疼,眼睛很花,世界都在转动了,靖宁还咬着这句话不放,非要夏乐乐再次点头说相信她,她才满意。
果然,夏乐乐说“我相信你。”后,靖宁醉倒在桌子上睡着了,而夏乐乐全身发生冷,呆坐在椅子上。过了许久她才唤来侍女,让她们将靖宁送去休息,而她直接去了承乾殿。
先将靖宁公主说的这件事告诉花煜容,然后连夜出宫找花圣白和尹天雪,一人计短三人计长,大家在一起商量肯定会想出好办法的。
“我和你一块出宫,你一个人我不放心。”听完事情经过后,花煜容直接反对夏乐乐一个人出宫的想法。
“笨蛋,有什么好不放心的。你和我一起出宫反而会引起别人的怀疑,你难道要打草惊蛇吗?”白了花煜容一眼,夏乐乐很无语。
“小花花,你现在可是皇帝耶!你的一言一行,明里暗里有多少双眼睛看着你。你最好坐镇宫中,别让宫昊卿起疑,方便我和美人娘亲、皇帝大叔商量对策,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话虽如此,但是花煜容还是很担心夏乐乐,他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令他无法说服自己让夏乐乐一个人出宫。
因此他说:“你连夜出宫难道就不会引起注意吗?如今‘敌在暗我在明’,我们身边或许早就有宫昊卿的眼线,说不准你一出宫他就知道了。若是你落在他的手里,该怎么办?”
花煜容的担忧不无道理,宫昊卿是绝顶聪明的人,他要造反一定不会像王瑾那么笨。许多事情他早就未雨绸缪,在皇宫大内安插眼线和亲信是必然。
再者,造反是杀头的大罪,他为何向靖宁公主承认了,又让她进宫?他该找人看紧她才是啊,看来,他是等得不耐烦了,他就是故意让靖宁把话挑明的。
“小花花,我有主意了。”沉吟片刻后,夏乐乐笑了,有一丝狡黠也有一丝得意。“每日卯时都有城东的马车驶入皇宫,送新鲜的蔬菜肉类到御膳房。只要在送菜的这段时间我悄悄地躲在马车上,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出宫,第二天再以同样的方法回来,不就解决了吗?”
夏乐乐和送菜的张老爹是熟人,至于他们是如何认识的就说来话长了,总而言之张老爹为人热心且刚正不阿,绝对信得过。让他送夏乐乐出宫进宫,即可避过宫中耳目又没有风险,是最好的办法。
“我认为,还需从长计议。”内心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花煜容眼睑低垂遮住最真实的情绪。
从长计议,要从长计议到什么时候?现在可是分秒必争,说不定等靖宁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给宫昊卿通风报讯,就什么都毁掉了。
“小花花,不用再议了。我已经让喜儿好好地看着靖宁公主,她醒来后不许她离开含凤殿,也不许她接近任何人。而你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该做什么做什么,如果有人问起我,就说我偶感风寒,在寝宫休息不见客。”夏乐乐做了决定,花煜容知道她的决心,如今再说什么也是枉然,倒不如相信,介时他与她里应外合,解决这次的难题。
这一夜,花煜容心事重重的搂着夏乐乐坐在软榻上,而夏乐乐却没心没肺的呼呼大睡,直到卯时将近才被花煜容叫起来。
换上小太监的衣服,夏乐乐随着此时到承乾殿巡夜的太监们一起出了承乾殿,然后在悄声无息地潜入御膳房和张老爹接头。张老爹丝毫没有怀疑夏乐乐的说辞,很快就答应掩护她出宫,顺便将她送出城门。
一切都按计划进行的很顺利,出宫的时候侍卫没有盘查,只是粗略的查看了一下腰牌。
清晨寂静的街道上,只有马车车轮碾过路面发出的响声,偶尔传来几声鸡鸣。夏乐乐静静的蜷缩在马车里,估摸着时间,什么时候能到城门,什么时候能够出去。
“叩,叩,叩。”
张老爹用旱烟管敲了三下车壁,这是他和夏乐乐定的暗号,只要出了城门三里地儿,左右没人就让夏乐乐出来。
将罩在头上的蓑衣挪开,夏乐乐跳下马车,很感激的对张老爹笑了笑。“老爹!谢谢您帮忙,明日我就会在此处等您,麻烦您再将我送回去。”
“行!”爽快地点点头,张老爹一笑就露出一口黄牙,双眸弯成月牙形,很是慈祥,“小丫头,自个办事要小心,斟酌好了再做。明日老爹提前在这儿等你,给你捎烤地瓜吃。”
“嗯!老爹烤的地瓜最香了,人家都忍不住要掉口水了。”笑嘻嘻的将罩在外头的太监服脱下了,让张老爹帮她收好,夏乐乐挥挥手和张老爹道别。“老爹,我走了,明天见!”
晨雾薄霭,火红的太阳跃出地平线,将夏乐乐渐行渐远的身影氤氲开。避暑山庄距京城外四十里地,靠走的夏乐乐肯定不行。不过她知道前面不远处有一家茶寮,在哪里或许能找到马。
夏乐乐来到茶寮的时候,人家还没有开门,她斟酌再三后决定敲门。人家不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吗?只要把门敲开了,丢出去一定金骡子,店家不但不生气反而会好好招呼夏乐乐,别说要一匹快马,就算要四不像,都能帮你找出来。
握紧拳头拍向门板,可惜还没摸到门板,夏乐乐的后颈就一阵钝痛,双腿一软人就失去了知觉。
尼玛,姐已经走得神不知鬼不觉了,这样都会被逮到?靠!宫昊卿,你丫的真行……
夏乐乐醒来的时候屋外阳光正好,甚至还听到了外头树枝上小鸟的鸣叫声。轻轻地动一下身子后颈就传来尖锐的疼痛,险些让夏乐乐尖叫出来。
他丫的,是那个混帐王八蛋,下手这么重,脖子都要断掉了。尼玛的,最好不要被姐知道,否则姐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姐要让小花花诛你九族,错,是诛你全族。
一片白色的衣袂如烟雾般漫过眼前,紧接着略带冰凉的手指便落在了夏乐乐的脖子上,轻轻的捏揉着她的颈项。“很疼吗?我已经让他们下手的时候轻一点了,免得伤到你。”
这声音是宫昊卿的,很好听带着磁性,不过夏乐乐不想听他废话。如果下手真的轻一点,她会落到如此地步吗?哼,猫哭耗子假好心。
“现在好点了吗?还要我继续帮你揉吗?”轻柔的话语和着温热的鼻息,落入夏乐乐的耳膜。她没有出声,继续看着床顶雕刻繁复的画案。
要是姐现在能动,一定把你揍成动物园里的国宝熊猫,怎么可能还让你用脏手碰我,靠之!
为夏乐乐搓揉着脖子,宫昊卿也没有再说话,只是用一双勾魂的桃花眼深情地看着她。
这丫头古灵精怪,若非事先防范,还真栽在了她的手里。不过没有关系,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她还不是落到了自己的手中。
“喂!我说,你还要打算摸多久?”
古人不是在乎‘男女授受不亲’吗?再说宫昊卿是文武状元,遵圣贤孔孟之道。难道不清楚‘强抢调戏’良家妇女,是不厚道的行为吗?
“呵呵……”瞧着夏乐乐,那只揉弄她脖子的手往上滑,一直滑到她尖尖的下巴上,暖昧的摩挲着。“我以为,你打算一直不和我说话,原来这么快就按捺不住了。”
“我的丞相大人,别这样盯着我看,不然我会误以为你爱上了我。”忍着脖颈上传来的疼痛,夏乐乐一把拍开宫昊卿的咸猪爪,皮笑肉不笑地盯着他。
小花花,本妃为你守身如玉,够对得起你吧!你别太感动,若想报答,就把你的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全部休掉吧!本妃不介意与你白头偕老。
“你不仅聪明伶俐,还长了一副水晶玻璃心肝,晶莹剔透的很。连我心里怎么想的,都被你一眼看穿。”一手撑向床榻内侧,一手撑在外侧,宫昊卿俯身将夏乐乐圈在他与床榻之间。
“得!别说得文绉绉的,我是从山沟沟里出来的,听不懂你们这些文人说的话。你直接说你爱上我不就得了,何必绕圈子。”
这次夏乐乐没有推开宫昊卿,而是用一双写满笑意的眼睛和他对视。
二……不需要数到三,宫昊卿就会被本小姐的电眼征服。
果然,夏乐乐的‘三’还没有数出来,宫昊卿那张魅惑众生般的俊脸就压了下来,额头相接,鼻尖相触。
嘴角微挑问道:“那,我做了皇帝,封你做皇后好不好?让你母仪天下,做最尊贵的女人。”
眨眨眼睛,夏乐乐既没有点头答应,也没有摇头拒绝,而是很直接了当的开出条件:“要想我做皇后,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必须全部休掉;不准选秀,不准收侍妾,不准养小三;眼里心里装的都是我,无论我要什么都不准说不,更不准废了我。”
丫的,本小姐一口气开出这么多条件,只要是个正常的古代男人都不会考虑,姐看你如何回答。
“这……”
宫昊卿微微皱眉,夏乐乐暗自高兴。
“怎么样?做不到吧!做不到就闪边边去。我想我家小花花了,我要回家。”
“你是想回宫呢?还是想去避暑山庄?”攥住夏乐乐的手,宫昊卿始终笑得那么轻柔。他的嘴唇几乎擦着夏乐乐的脸颊,暧昧无比“其实,我会亲自帮你去请太上皇和贵太妃的,也会亲自护送你回宫。这几天你就安心在我府上住着,你的要求我会认真考虑。”
飞速亲了一下夏乐乐的嘴角,宫昊卿在她发飙之前聪明的选择抽身而出,留给她一抹潇洒的背影。将夏乐乐气个半死,抄起枕头就砸出去。
宫昊卿,混帐乌龟王八蛋,居然敢非礼本妃,我问候你祖宗……
那天,夏乐乐气疯了,屋里能砸的东西全被她砸了,就连价值百万黄金的古董花瓶,都让她从窗户里扔了出去,“咕嘟”一声就落入窗外的池塘里。
没有东西砸,她就骂,凡是难听的词眼她全都骂出来了,从祖宗十八代开始一一问候,一圈一圈不厌其烦。
屋外候着的丫鬟们,每人头上挂着三条黑线,外加嘴角抽搐。
这乐妃,真的是贵太妃的干女儿吗?怎么看,怎么像泼妇。完全无法将她与知书达礼、倾国倾城的贵太妃连想到一块。
一连三天,夏乐乐都很难过极度郁闷,一边担心花煜容,一边担心宫昊卿会做出任何对花煜容、美人娘亲和皇帝大叔不利的事。
丞相府似乎与世隔绝,完全打听不到有关外面的事,要想逃出去更是难上加难。因为夏乐乐所处这座阁楼是建在湖心的,四周环水却没有船,靠游泳游出去是天方夜谭。
宫昊卿那个混蛋,在湖里养了一群食人鱼。他还当着夏乐乐的面做实验,将一只活蹦乱跳的兔子扔入湖中,转眼间就变作一堆白骨。夏乐乐看着,硬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靠!幸亏没有跳下去游水,否则现在早就面目全非了,下了地狱连鬼都吓得死。
夏乐乐到现在才想明白,为何宫昊卿敢放任靖宁去通风报信,丫的根本就料定了夏乐乐会自告奋勇出宫前往避暑山庄。
他正好就守株待兔将她捉了,一来可以满足他那颗变态的爱慕之心,二来也可拿来威胁花煜容和太上皇等人。
失策啊,竟然傻傻地往圈套里钻。
怕闷着夏乐乐,第二天,宫昊卿竟好心地送来一个人给夏乐乐做伴。此时,看着眼前这个七、八岁的小不点,夏乐乐母性光辉闪耀。
“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啊?”弯下腰,将小男孩抱进怀里,夏乐乐眼睛清亮清亮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要将小孩吞进肚里呢。
小男孩挣扎了数下,发现硬是挣不开某女的魔爪后,遂抬起粉嫩的脸,不悦地瞪着夏乐乐:“谁是小弟弟啊,跟你又不熟,快放开我。”
哎哟,还挺有骨气的嘛。
夏乐乐抱得更紧,眼珠子还贼贼地打转,说:“我就不放,除非你告诉我你是谁。”
“我偏不告诉你,有本事你猜啊。”没成想,这孩子竟跟夏乐乐一个脾性,她越想知道,他越不告诉她。
呃……
夏乐乐僵了,他叫她猜,如果她猜不着,岂不是显得她很笨?嗯,某人便凝眉,真的努力去想去猜了。
小男孩趁机便挣开她,退到一边警惕地瞪着夏乐乐,却并没有就此离开。其实,他是走不了,谁叫这里是湖心呢,他一个小孩家哪里会游泳?
夏乐乐也不管他,反正知道他逃不了。
她看看这小孩的年纪,又想起美人娘亲曾经与宫昊卿的对话。突然眼前一亮,她知道他是谁了。于是,得意地看向小孩,夏乐乐无比得瑟道:“我猜到了,你是念风,被宫昊卿送到道观里的小念风,你爹可真狠心,他……”
“他不是我爹!”夏乐乐话还没说完,小念风便打断了她,一脸不爽。
看他在‘爹’这事上这般介意,夏乐乐反而很是同情他。语气不知不觉间也柔了下来,“小念风,你也觉得宫昊卿不配做你爹是不是,他太心狠了,对亲生儿子也这么残忍。”
“喂,你别胡说八道了,他真不是我爹。”司空念风无语了,这女人咋如此自以为是呢,干脆明说好了,“他是我舅舅,我不姓宫,我姓司空,你听明白没有!”
虾米,司空?
夏乐乐看着他,跟见了鬼一样的惊讶。“你你你……你是司空凌风和宫婉卿的儿子?你怎么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司空凌风和宫婉卿明明还活着,为何不将亲生儿子一起带走?反而让他跟着这么个造反的舅舅一起生活?
“这能有多少原因,我亲生爹娘死了呗。”相对于夏乐乐的惊讶,小念风真的太淡定了。就连说起自己的身世来,也一副说别人故事的口吻。
死了?原来……
夏乐乐彻底不淡定了,大人明明还活着,怎能欺负一个小孩子呢,夏乐乐决定替天行道,她要做天下最善良的大好人。
她走过去,复又将司空念风抱在怀里,柔声说:“小念风不要难过,其实你的爹娘并没有死,改天我带你去找他们,好不好?”
“你……这位大姐姐,你刚才说什么,我爹娘……没死?”毕竟是孩子,又是这样的大事,司空念风完全意外了,激动得不行,“他,他们……在哪,大姐姐,你快带我去!”
其实,也怪不得宫昊卿的,宫婉卿假死是瞒了天下人的,自然也包括她的家人。宫昊卿不知道自己的姐姐还在世,他也以为自己的姐姐早死了。
但话又说回来,如果现在告诉他,他的姐姐和司空凌风都没死,他又会如何做呢?会不会放弃造反?
别傻了……
夏乐乐在心里嘲笑自己:对于一个一心想要称霸天下的变态来说,让他知道太多反而会让他更加丧心病狂。
她还是识趣点,只与小念风来个约定:如若她不死,就带他去见自己的亲生爹娘好了。
司空念风一扫刚开始对夏乐乐的疏远,很快与夏乐乐亲近起来。下人来接他走的时候,他还有副恋恋不舍地样子。
夏乐乐便将他送到门外,在他登船的那一刻,别有深意地嘱咐他:“小念风,你可记住了哦,不可对任何人言。”
司空念风很聪明,立刻点头,大人似的保证道:“放心吧,大姐姐,念风绝不会告诉别人的,就算是舅舅那里,我也不会讲一个字的。”
夏乐乐便放心了。
第三天傍晚,一叶轻舟荡漾在湖中,清雨沥沥下,宫昊卿白衣翩迁,墨一般的发丝随风飘扬。他手里举着一把油纸伞,伞面上彩凤翱翔,在烟雨朦胧中如诗如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