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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进宫夺位,囚禁天子

“我有一只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有一天我心血来潮骑它去赶集……”

车轮滚滚,拉车的马儿四蹄如飞。挥舞着马鞭,夏乐乐哼着她最喜欢的那首儿歌。马跑得太快都害夏乐乐没有多余的时间,欣赏沿路的风景了。

要是换做小灰灰该有多好,夏乐乐唱歌,它还会“昂饿昂饿”的应她两声,这匹笨马就只会往前奔,一点情调都木有,活该让人骑。

马鞭高高的扬起,又轻轻的落在‘马大哥’的屁股上,连黄灰都没有抽起来,夏乐乐两眼一翻,飞出一记白眼贴在‘马大哥’的翘臀上。

经某女鉴定:此马乃厚脸皮也!赶明儿回家就让小灰灰把它给压了,反正它不害臊,被压后也不会哭着让小灰灰负责,哦呵呵……

和尹天雪他们分道而行后,夏乐乐一路上都没有遇到什么困难,只是在某个阴雨连连的傍晚,‘马大哥’拉的马车无比悲惨的陷在了泥泞里,无论夏乐乐和‘马大哥’如何努力,轮子就是出不来,反而越陷越深,把夏乐乐急得跳脚。

做三个深呼吸后,夏乐乐踩在车轩上,将半个身子探出去,伸手抚摸了一下‘马大哥’的鬃毛。“大哥,你出点力好不好?只要你把车拉出去,我就让小灰灰牺牲一下让你压。小灰灰长得英俊潇洒,一双凤眸炯炯有神,你一定会灰常喜欢它的。”

古有‘对牛弹琴’,现有‘对马弹琴’。那‘马大哥’摆明了不买夏乐乐的账,哼哼一声后连力也不出了,只是甩甩头,将满身的雨水混合着泥水全部洒在夏乐乐身上。可爱的小萝莉,瞬间就变成了泥塘里的泥鳅,只留下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满是怨念的盯着‘马大哥’。

这蠢货,真想扒它的皮抽它的筋,把它的肉做成马肉干,哼!

既然身上已经脏了,夏乐乐也不介意跳到车下,虽然说现在已是夏末,雨水落在身上还是很凉的,让夏乐乐忍不住哆嗦一下。踩着稀泥踱步到马儿身边,再次为它顺了顺毛,当然又被它甩了一身的泥水。

“我说马大哥,咱俩现在都成泥鳅了,你也别嫉妒我了,咱俩一起合力将车弄出去吧!否则咱俩谁都甭想走,夜深后遇到灰太狼,它铁定先吃你。”

夏乐乐现在走的是一条荒无人烟的山路,都怪集市上指路的破小孩,只是让他指一条近路,谁知他指了条这么一条破路。早知有此一劫,夏乐乐就安安分分的走官道,也不至于落到如斯地步,这是不是就叫做‘自作孽不可活’呢?

和‘马大哥’打好商量后,夏乐乐找了几块比较平整的石头,趴在马车下将石头垫在车轮底下,这一爬一探,她身上更泥了。

翠绿色的对襟襦裙乌糟糟的,早就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垫好石头,夏乐乐绕到马车后面,双腿陷在泥巴里,泥水都快漫过她的膝盖了,她怀疑这里是不是沼泽,会不会就这样陷下去,等到未来的某某年,被人家当成化石挖出来?

呀嘞呀嘞!单想想就全身发麻,还是赶紧推吧,她不想做化石也不想做灰太狼的盘中餐。

十分钟过后,马车纹丝不动,夏乐乐的双腿往下陷了三厘米;二十分钟过后,马车几乎生了根长在了泥里,夏乐乐的双腿往下陷了五厘米,溺水已经漫过膝盖了;三十分钟过后,车轮松动了一分,夏乐乐几乎看到了黎明前的曙光,兴奋的吆喝起来。

“马大哥,动了动了!咱俩都不用做灰太狼的美餐了,你再加把劲我们就快成功了。”

某‘马大哥’飞出一记白眼,从圆不溜秋的鼻孔里喷出一团白雾,四蹄用力,夏乐乐还来不及收身,马车就向前走了两大步,陷在泥坑里的车轮拔了出来,夏乐乐则因为惯性无比悲戚的栽在泥潭里。

“希流流……”马大哥得意的昂首挺胸,看着彻底变成泥潭里泥鳅的夏乐乐,只差没抬起前蹄比出一个V字手势了。

这二货,一路上都没有消停过,我是马啊!有木有。请不要把我和蠢驴表弟相提并论,什么我有一头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切……

从泥潭里爬出来,夏乐乐的怨念能够令日月失色,山河轰鸣,群魔乱舞。

尼玛的,老娘刚才那么用力推你不走,老娘不注意的时候你走,害老娘变成泥鳅,老娘宰了你,靠!

折腾了整整三个小时,马车又走了起来,夏乐乐窝在车厢里生闷气,‘马大哥’神清气爽往前走,甚至还哼着小曲,只可惜夏乐乐听不懂。

用时二十二天,经历风吹日打,野外露营,推车成泥鳅等等等等,夏乐乐终于接近新野城的边境了,遥望远方在晨曦的薄雾笼罩下的城池,夏乐乐忽然有种落泪的冲动。

哇呜……终于要到了,这一路真不是人走的。

不过此刻不是感慨的时候,夏乐乐必须尽快找到白介,然后带着白介和新野城的十万大军,立刻赶回京师救驾。算算时间,小花花他们也该到京城了,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遇到危险,会不会被杀手半路上就给咔嚓了?

挥手扬鞭,马车在宽阔的管道上行驶,马车后一轮火红的明日跃出地平线,万丈光芒洒满世界的每一个角落,马车在晨辉中渐行渐远。然,远在千里之外的京城却显得有些严肃。入京的四道城门皆有守卫层层把守,无论是出城的还是入城的,都要接受仔细的盘查和搜身。

尹天雪静静的站在城门外隐蔽的角落,秀眉紧锁,双唇抿成一线。连城门都有重兵把守,皇宫就更不用说了。为今之计先想办法进城,在从长计议。

“主子,东门、南门、北门都有王瑾的人把守,只要我们出现势必会被他们擒获。”

从游城到京师这一路上,大小袭击不计其数,最后以一招金叉脱壳才甩掉追兵来到京城,如今城门被封就是等着请君入瓮,若想进城还真有一点麻烦。

低头沉吟了许久,尹天雪才再度将目光投向城门,嘴角一抹浅淡的弧决胜风华,不过在她开口之前,花煜容先接口道:“他们把守城门,就是为了等我们自投罗网。只要我们易容。然后分别从四道城门入城,就不会引起他们的主意,入城之后我们在醉仙楼汇合便可。”

醉仙楼是王瑾的资产,在京城许多大官都会经营自己的产业。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就算王瑾料到他们会进城,也料不到他们会在醉仙楼汇合,在他眼皮底下行动。

“醉仙楼是王瑾的地盘,我们在醉仙楼汇合岂不是自投罗网吗?”依姗不解花煜容的做法,忍不住问出口。

只要进了城,他们可以回太傅府,在自己的地盘上王瑾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来拿人,毕竟人言可畏他也要顾及自己的名声。但是去醉仙楼,不是把自己往虎口上送吗?

“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最安全,容儿的想法和我的一样。午时城门的守卫换班,盘查最为松懈,我们就在午时入城。无论谁最先抵达醉仙楼,都要二楼的雅间,我们届时在此汇合。”

简单的解释,依姗毕竟是跟随在尹天雪身边多年的人,很快就懂了他们的用意。

四个人易容之后默契的分散到四边城门,一身粗布麻衣做中年妇人打扮的尹天雪,朝西门走去。午时守卫换班,把守城门的士兵见尹天雪打扮的普通,面黄肌瘦,并且一条暗红的伤疤从额骨一直延伸到右眼角,丑陋非凡,没有过多盘查就让她进了城。

入城之后尹天雪没有急着去醉仙楼,而是慢吞吞的走在京城繁华却无处不透出紧张的街市上。京城里虽然表面上风平浪静,实则暗藏汹涌。

王瑾逼宫夺位,囚禁天子做的很隐秘,花圣白是位旷世明君,深得百姓爱戴,若是百姓知道有人叛上作乱一定会群起而攻之,到时候王瑾便会偷鸡不成蚀把米。

穿过朱雀大道,走下太岳桥,尹天雪在一个人极少的地方,将围在头上的头巾摘掉,满头青丝瞬间倾泻而下,一只碧玉簪斜插在发髻里,脸上伪装的伤疤也被她拿掉,尹天雪从一位丑陋的中年妇人,摇身一变变作亭亭玉立的少女,只不过和她原本的样子比起来还差距甚远。

来到醉仙楼,不需要小二的招呼,尹天雪就上了二楼雅间。她到的时候花煜容和千萍他们也到了,尹天雪坐下,依姗为她斟茶,而花煜容将他所见的情况说出来。

从北门进入进城后,花煜容也没有及时赶到醉仙楼,而是沿着北门永安街走向皇城,以往把守皇宫的御林军早已被撤换,全部都是些生面孔,花煜容不敢贸然上前,只是在远方进行小范围的观察。一炷香的时间内,并没有人出入皇宫。

为了不打草惊蛇看过之后,他迅速离开。

“雪姨,若想进皇宫根本就不可能。我很担心父皇的安全,如果王瑾那只老狐狸对父皇用强,父皇恐怕会吃不消。”入京之后花煜容最担心的就是花圣白,皇宫守卫如此森严,所有亲信都被撤换或者囚禁,如今他们是孤立无援,若是花圣白有什么三长两短,后果花煜容不敢想象。

“容儿莫急,我想皇上目前不会有危险。”尹天雪的声音很轻,却很笃定。

王瑾要名正言顺的君临天下,只有一个办法。就是除掉太子之后逼花圣白逊位于他,执掌传国玉玺登基称帝,而如今花煜容安然无恙,花圣白又是个绝顶聪明的人,不会轻易将传国玉玺交给王瑾。

所以,只要花煜容一天不死,王瑾一天拿不到玉玺,花圣白就是安全的。只要等白介的大军到达,就能扭转乾坤。

“雪姨,我……”身为男子汉花煜容不能如此软弱,但是此刻他的心很乱,他担心花圣白也担心夏乐乐。

他忽然觉得自己一无是处,连个女子都不如,在这紧要关头还要尹天雪站出来主持大局,他真的很痛恨自己的无能。

轻轻的抚摸着花煜容的头发,就像小时候那般,尹天雪的眼中满是温柔。“容儿,雪姨知道你的顾忌,我们不可自乱阵脚,你明白吗?相信雪姨,一切都会过去的。”

在尹天雪的安抚下,花煜容的情绪渐渐平复。经过大家仔细的讨论,一个精密的计划初成雏形。

王瑾是两朝重臣,朝中官员大部分都是他的门生,而尹天雪这边的人,短短几日内都被罢免囚禁,唯一没有受到牵连的就是宫昊卿。尹天雪在来醉仙楼的途中,留下暗号如果宫昊卿看到了,必定会与他们和会。

尹天雪打算让宫昊卿假意投诚,在王瑾跟前拖延时间,为里应外合除掉叛贼做好铺垫。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他们就安心在醉仙楼住下,静候时机。

再说夏乐乐那边,她一进新野城就直奔白介所在地而去,新野城是富庶之地,虽然经历了大半年的旱灾,田地颗粒无收,也不影响新野城的繁华,随处可见亭台楼阁,雕梁画栋。

只是原本热闹的市集显得有些萧条,不过也没有见到沿街乞讨的乞丐,可见白介到新野赈灾工作做得很好。

“白介,白介大叔……”看到白介的那一瞬间,夏乐乐高兴的简直不能自己,就连头疼都忘了。从马车上跳下来,直接奔过去。

白介穿着最普通的麻布衣,裤脚倦到膝盖,衣摆系在腰上,和很多同样打扮的大叔,奋力的开挖沟渠和水井,一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画面。

开挖沟渠可以在雨季集结雨水,有备不时之需。开挖水井,是为了解燃眉之急,只要有了水,新野城的老百姓和牲畜才能挺过难关,白介果然是个好官。

“乐乐小姐?您怎么来了。”听到呼声白介抬起头来,看到的就是夏乐乐提着裙裾,快速奔向他的样子。不知道是因为天气热还是别的原因,夏乐乐的小脸一片绯红,额头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我来当然是找你求救啊!没时间了,我们一边走一边说,你快去集结大军,我怕美人娘亲他们撑不住了。”毫无顾忌的拉着白介的手,夏乐乐转身就要走。

现在她没有时间和白介过多解释,他们早到一天尹天雪他们就少一分危险。

来新野城的这一路夏乐乐都是快马加鞭,完全没有停留过,每次累到不行想要停下来休息的时候,她都对自己说不能停,皇帝大叔还等着她带援军回去救援,小花花还翘首以待等着她回去团聚,还有美人娘亲……

所以,她都咬紧牙关赶路。就算哪天淋雨发烧了,她都没有停下过,直接赶到了新野城。现在看到白介,她才觉得全身乏力,肺部都快着火了。

“集结大军?主子他们撑不住了?”夏乐乐的话让白介云里雾里,并没有随着她转身就走,而是站在原地看着夏乐乐。“乐乐小姐,请你说清楚一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哎呦我的妈呀!白介这个死心眼干嘛那么呆,都告诉他等着救命了,还问。也不知道是我表达能力差,还是他理解能力弱。

飞出一记白眼,夏乐乐只能长话短说:“王瑾那只老狐狸要谋朝篡位,皇帝大叔已经被他囚禁了,美人娘亲让我来找你,让你带着新野城的大军前去救驾,现在明白了吗?”

“明白。”简单的两个字逸出白介的嘴角,他清俊的眉宇不由地紧皱。

拜托!不是白介理解能力弱,是夏乐乐同学表述能力差好不好!如果她一早这么说,白介早就拉着她飞奔而去了,也不会杵在这里浪费时间。

“小姐,你的手心很烫。”夏乐乐手心传来的温度,让白介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抬起手覆上夏乐乐的额头,“你在发烧?”

“别管那么多了,美人娘亲还等着我们回去救命呢!发烧又不会死人,我睡一觉就会好的。白介,你快点去调动大军,我们今天就回京城去。”

其实夏乐乐的头很晕,肺部也叫嚣着难受,但是她不能因为自己的病就拖延时间,要知道现在时间是非常宝贵的,或许只要一转眼的时间,京城就会风云突变,所以时间她耽搁不起。

“嗯!那你撑着点,我让人去给你买药。”将夏乐乐扶到马车上,让她休息。白介立刻去调动大军,顺便还叫来一个大娘,去给夏乐乐买药。生病了就要吃药,若是病不好会耽误行程的。

不知道睡了多久,夏乐乐是被一个慈祥的老妇人叫醒的,老妇人看着病恹恹的夏乐乐,满是心疼。“小姑娘,快趁热把药喝了吧!”

听了老妇人的话,夏乐乐才看到她的手上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她依旧睡在马车里,白介估计是去集结军队了。

露出一丝讨喜的笑,夏乐乐接过老妇人手里的药碗道:“婆婆,谢谢你!”

“乖丫头,快点喝吧!真是可怜的孩子。”夏乐乐如此可爱,又懂礼貌,老妇人很喜欢她。一个孩子家赶那么远的路,生病了也没有个人照顾,唉!

点点头,夏乐乐将药碗凑到嘴边,这药好苦哦,只闻味道就受不了更别说喝。但是人家老婆婆一番好意,不喝的话她会伤心的,再说良药苦口,不喝药病怎么会好。所以夏乐乐心一横闭上眼睛仰头,咕咚咕咚就把一碗药灌了下去。

药是温的,喝到胃里很舒服。见她乖乖的吃了药,老妇人又和夏乐乐聊了几句,留下一些药丸就离开了。

或许是吃了药的原因,夏乐乐有些昏昏欲睡,闭上眼睛不一会就睡着了,等她再度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马车行驶在路上,后面跟着军队,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向京城驶去。

白介因为担心尹天雪的安危,便带了三千精兵先行前往京城,夏乐乐则跟随则大军。一来她有病在身,不适于急速赶路,再者将她带在身边白介也会不方便。对于白介的做法夏乐乐并没有表现出不满,在马车里休息养病,时间一天天的过,距离京城也越来越近。

京城,醉仙楼。

夜风从敞开的窗棂中吹入,托起尹天雪墨黑的发丝扯入风中。她倚窗而坐,目光越过亭台楼阁看向远方的皇宫,他们回到京城,不知不觉里已经过去了好几日,这些日子里他们都在虚度光阴,完全没有办法进入皇宫,就连宫昊卿也没有办法联系上。

按照行程来算,夏乐乐也该找到白介,在返回京城的途中了。她必须想办法进入皇宫,和花圣白在一起,否则大军压境,难保王瑾不会狗急跳墙伤害花圣白。

“雪姨,睡不着吗?”一袭青衫将花煜容的身材勾勒的坚毅挺拔,衣襟翩翩潇洒若仙,只是他的脸色同尹天雪一般苍白,眼中是隐藏不掉的担忧。

没有回头,尹天雪淡淡的应了一句:如今局势紧张,她又怎么安睡?

每天,她所想的都是别人想不到的,重重压力几乎让她无法喘息。被困在皇宫里的男人是天下的主宰,同时也是爱她的人,于公于私她都必须救他于危难,她不能陷天下芸芸众生于困境之中。

她累了,真的很累很累,等一切结束后,真的很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过自己的生活,没有江山社稷,亦没有天下苍生。只和心爱的人泛舟湖上,过着闲云野鹤般的逍遥日子。

这样想想,她倒是突然有些体谅司空凌风了。为了所爱,为了早日与所爱一起远离俗世烦忧,他的那些手段,那段谎言,想来他自己也是不好过的。

坐到尹天雪身边,花煜容的视线也随着她看向远方,嘴里悠悠地说:“我也睡不着,只要一闭上眼睛看到的就是父皇。”

看到他浑身是血的倒在我眼前,看着王瑾将他踩在脚下狂妄的大笑,看到国破家亡人间炼狱。所以花煜容不敢睡,虽然他坚信邪不压正,但是谁也无法保证这场夺位风波的结局是什么。

“雪姨,其实我知道有一个地方可以进入皇宫,但是我不敢保证这条密道没有被人发现。”沉吟了许久,花煜容还是决定将父皇的禁地告诉尹天雪。

那里是他童年最美的记忆,记忆里有温婉贤淑的母亲,有慈爱温柔的父亲,那时候,没有江山,没有皇位,他们一家三口在一起是何等快乐,他不愿意让人涉足那块拥有他童年幸福的地方,就算是犹如母亲般的雪姨也不行。

只是如今……

“带我去!只要有希望我都要试一试。”花煜容的话让尹天雪看到了希望,她几乎有些急切的拉着花煜容的手,都不像她一贯的作风了。

“好!”

答应尹天雪后,他们四个人就出发,半个时辰之后来到小河边。在月色下河水潺潺,腾起的薄雾如烟般飘渺,河岸边柳絮低垂倒映婆娑,清风拂过纤柔的柳枝蹁跹起舞,激起涟漪千重。

这是世外仙境,让人流连忘返;这是花煜容心中的梦,承载着童年的快乐与幸福。看着不远处河岸边的岩石,花煜容的眼神显得有些痴迷,嘴角不由得漾开一丝浅笑,仿佛看到了昔年的母后与父皇。

“此地可以进入皇宫?”这里确实距皇宫很紧,可是尹天雪并没有看出什么地方有暗道,但是花煜容说从此处能进入皇宫就一定能,因为他从未说过谎话。

“嗯!”很认真的点头,花煜容说:“父皇特意修建了暗道,连接着皇宫和这里,一会我们只需要通过前面的迷障就可以进入皇宫。只是,雪姨,皇宫内未必没有埋伏,我们贸然进去会打草惊蛇的。”

花煜容的顾虑不无道理,尹天雪也不会蠢到直接从这里进入皇宫,没有人发现也就算了,一旦被发现全盘的计划就会被打乱。

只是话虽如此,如今到了这一步让尹天雪别进去她会不甘心的。她真的很想见花圣白,不仅只是确定他的安全,而是发自内心的想他。

“主子,奴婢觉得太子殿下说的极是,若是贸然进去被发现了,不仅陷陛下于不利,我们还会自投罗网。如今能做的就是静观其变,等援军到来。”

跟随主子身边多年,尹天雪的稳重千萍学了个十成十。她能体会尹天雪此刻的心情,所以才不主张由密道进入皇宫,他们现在不能自乱阵脚,必须保持百分百的冷静。

“主子,我们确实不可妄动。”连依姗都看破了个中要害,出言提醒尹天雪。

要想险中求胜,就必须处事不惊。现在尹天雪的心乱了,他们随时都可能陷入危险之中。如果尹天雪不幸落入王瑾手中,他以尹天雪作为要挟,花圣白又如此爱她,或许真的会为了她放弃江山。到了那个地步,就真的是回天乏术了。

“你们说的我都清楚,可是……”要做到却很难。

尹天雪不是神,也有七情六欲,会焦虑难安也痛彻心扉。为了大局‘牺牲小我成全大我’的道理,从小就灌输在她的心里。

此刻,她也很想为了全局忽略自己的感受,但是这种情绪无时无刻不在控制着她的心,让她举棋不定,变得连自己都快不认识自己了。

尹天雪不再说话,花煜容也没有说只是静静的看着她,一时间四个人都陷入了沉默,只有流水声在空气里蔓延。

月上中天,犹如一个玉盘,不知不觉里又是一个十五。

忽然,从远处飘来一阵断断续续的笛声,时而婉转时而低哑,犹如涓涓流水又似娟娟柔情,刻入人心依眷绵延。乐由心生,尹天雪能听出笛声中所蕴含的情感,有泪氤氲了双眸。

将相思寻梅琴拿出来,尹天雪席地而坐,将琴横卧在腿上,纤细的十指拨动幺弦乐声乍起,和着笛声在清冷的空气中融为一体。

琴声、笛声犹如天籁,将彼此间的情谊诉说的淋淋尽致。此时虽然无法见面,却又心灵相通,相濡与沫的感情,一声一声融入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碧落穹苍明月悬,相思寻梅两相忆。琴瑟和鸣鸳鸯契,此情娟娟长相惜。

东菱国,圣历七年,八月。

丞相王瑾叛上作乱,囚帝于承乾殿,试图取而代之。同年九月钦差大臣白介,率领新野城十万大军抵达京师,与皇贵妃尹天雪,太子殿下花煜容会师京华。

叛军节节败退,只是死守皇宫,为了皇上的安危,大军驻扎在京城外三里的梅里坡。临窗的软榻上,端放着一张矮几,矮几上是一张星罗密布的棋盘。尹天雪就坐在榻上,白衣翩迁绝代风华。看着棋盘上的残局,她左手执白子右手执黑子,自己与自己对弈。

她神情自若淡然如水,却急坏了身边的夏乐乐。在尹天雪落下一枚黑子后,夏乐乐终于按捺不住,凑到尹天雪的面前。

“美人娘亲,自己和自己下棋有什么意思?我们已经在这里守了三天了,何时才攻进去?我们现在可是兵强马壮,老百姓又极为拥戴我们,我们何不乘胜追击直接杀进皇宫,宰了王瑾那只老狐狸。”

“不急不急。”摆摆手尹天雪说的很淡然,左手中的白子落在棋盘上,原本被困围谷的白子忽然突围而出,掌管了整局的局势。笑不由漫过嘴角“走这一步确实没错。”

尹天雪前后两句毫无关联,夏乐乐听得云里雾里,转了一半天才转过弯来。

乖乖!还以为美人娘亲是在回答我的问题,原来是说她的棋局。她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啊!

夏乐乐幼小的自尊心受创,头也随着塔拉下去,像极了受委屈的猫儿,惹得尹天雪“噗哧”一声笑出来。

“小丫头,战场如棋局,你看我这盘棋究竟谁输谁赢?”

尹天雪的声音很好听,很轻柔,犹如春风拂过冰封的原野,瞬间万物复苏。夏乐乐再次凑过头去,开始分析这盘棋局的局势。

“依我看,这盘棋白子赢定了,黑子虽然强悍却不如白子巧妙,所以黑子必败。等等……”忽然间想到了什么,夏乐乐急忙抬头看向尹天雪,见她轻轻地点头,夏乐乐也随着她笑了起来。“美人娘亲,你真厉害不愧是太傅大人,女中诸葛。你的这一盘棋下的真精妙!”

棋盘之上黑子是王瑾,白子是尹天雪,起初白子处处受制不敢轻举妄动,只能零散分布任人宰割。后来分散开来的白子连成一气,里应外合将黑子彻底瓦解,就算黑子想做临死挣扎也是枉然,并不能扭转全局,等待黑子的结果只有一个,就是被白子全数并吞。所以说用不了多久,尹天雪的人就会和她里应外合,将王瑾那只老狐狸彻底铲除。

日落西陲,一切都在尹天雪的掌握中,当白介走入室内的时候,尹天雪手中的白子落下,全局完结。黑子彻底被俘溃不成军。

“主子,永顺门开了,为我军开门的是宫昊卿大人。”

“我知道了,我们进宫吧!”加深嘴角的笑,尹天雪率先离去,白介紧随其后向皇宫走去。

禁宫内满是萧杀之气,王瑾被逼到承乾殿,他已经是强弩之末不足为患,他的皇帝梦彻底碎了。看着紧闭的门扉,他一手握着匕首抵在花圣白的脖颈上,一手紧紧的牵制住花圣白的肩膀,只要有人闯进来他就拉着花圣白陪葬。

“爱卿,你此刻放开朕,朕还能保住你伏诛之后不为难你的族人。叛上作乱,逼宫夺位,可是灭九族的大罪。朕知道这件事爱卿也是受人蛊惑,爱卿一时失足朕能理解。”慵懒的靠在榻上,花圣白说的不徐不缓,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起来一下。

自从被囚禁在宫中,他每天都要被逼服散功粉,让他失去内力,并且四肢瘫软一丝气力也提不起来。他便只能审时度势,表面上任由王瑾把持朝政,蒙蔽天下苍生。实际上悄悄让亲信,将他被囚禁的消息放出去,并且暗中联络宫昊卿,才能与尹天雪里因外合攻入皇宫。

“你闭嘴,你现在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你的。成者为王败者为寇,我输了就不怕下黄泉。不过我死也要拉着你做垫背,咱们黄泉路上好作伴。”王瑾手中的匕首往前送了一分,在花圣白的脖颈上留下一条鲜红的血痕。

他的声音颤抖,以往的理智早已无影无踪。他现在穷途末路什么都做得出来,花圣白说的没错,他犯得是诛灭九族的大罪,就算他放了花圣白,花圣白也不会放过他的族人,与其那样,为何不拉他一起下地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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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你有奇遇,得到了数百年前的江湖奇人的传承,武功高强?切!我能拿秘籍压死你,而且保证质量,至少是九阴九阳这个级别的。什么?你是神仙?身怀仙宝,威能无限?切!我拿法宝砸死你,而且保证质量,至少也是先天灵宝这个级别的。白云飞冷笑道:“小子,告诉你,天下第一至宝是低调的分宝崖,就好像天下第一高手是低调的白云飞一样。这是不可置疑的真理。”~~~~~~~~~~~~~~~分宝崖上宝物多,无量量劫亦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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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没有梦想的咸鱼被迫发愤图强的故事。家世背景根正苗红的白杉,顺风顺水二十四年,风华正茂之际,偏偏在本命年的关口撞到了百年难得一遇的恐怖袭击事件……砰的一声枪响,就跟做梦似的……因国有时报苍天饶过谁,上一辈子混天度日,这一辈子就要朝不保夕……谁说外交官在远古神界大陆没前途的,在下可是象征和平的关键枢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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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圣神洲元年,圣人破天门山而来,浩瀚星辉飞流直下,充满神奇能量的星石遍布神洲大陆,人们靠星石得道......三千年后,被师父抛弃的陈重无奈下山,着长袍、背长弓、别长剑,一路走向花花世界。然而陈重发现长袍太土,长弓太丑,长剑无用!因为这是个高度发达的现代社会,于是陈重变成了被女神拒婚的穷小子,遭人嫌弃男教师,出卖劳力的临时工,为的只是求一个理,道理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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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中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但是这三年有的人在里面真的是用了真的感情家长说高中那不叫爱情可是有多少爱情是从高中就开始的呢一个懵懵懂懂的少年因为家庭的原因让人看不起,学习也不好,在别人眼中就是小混混,在这种压迫下,有一个女孩在一直默默的支持他,帮助他,鼓励他成为优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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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