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毕竟是未出阁的姑娘,如果自己去抓药的话,传出去就不好听了。鱼儿是已婚妇人,自然有权利选择自己生或不生,去抓药就会很正常。
“妹妹,你是不是疯了,居然要打掉自己的亲生孩儿。是不是孩子的父亲决计是不肯负责,你告诉我,他是谁。我必然要把他揪出来,承担这个责任。”鱼儿义愤填膺地说。
清荷其实又何尝舍得,只是不打掉孩子不行呀。就算是自己的父母兄长,不问出谁是始作俑者,决计是不肯罢休的。
“求你了姐姐,求你了姐姐。”清荷痛苦地抓住鱼儿连声哀求说。
鱼儿斩钉截铁地说:“你想也不要想。”
那****失去亲生孩儿的痛苦,到今天还记忆犹新。那样的痛苦,她舍不得让自己最亲爱的妹妹去承受。
孩子是娘的一块肉呀……
“既然如此,我就自己去抓药吧。”
清荷此刻已经豁出去了。绝对不能让鱼儿姐姐知道这一切,所有的苦果既然是自己亲手所种,就由自己来亲尝,只当是为了自己的行为负责。
谁让自己喜欢上一个有妇之夫,还如此执迷不悟。竟然把自己的洁白,交给一个永远也不可能接受她的男人,最可怕的是还未开花的爱情,就已经结了果子……
鱼儿听说清荷要自己下山抓药,急忙挡住清荷的去路,不让她出去。
清荷看着鱼儿,心中暗暗地说:“对不起了,姐姐。”
然后突然用力一推,鱼儿淬不及防,摔倒在地上。没想到平日里弱不禁风的妹妹,竟然如此力大。
鱼儿眼见着她就要夺门而去,又见张山正好从大哥屋里面走了出来,连忙大叫:“山哥哥,抱住她,不让她走。”
张山不假思索地抱住清荷,顿时一种似曾相识的香味传来。在京城客栈的那晚,他做那个奇怪的梦,时而抱着鱼儿,时而抱着清荷的时候,竟然也闻过这种味道。
想到这里,一种很可怕的想法涌上心头,自己那天究竟是梦还是真……
见张山已经控制住清荷,鱼儿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连忙说:“小心伤了她腹中的胎儿。”
张山连忙小心翼翼地把清荷,扶到堂屋桌边坐下。
鱼儿把大门上了闩,然后搬了一把大椅子坐在门口,对清荷说:“今日你是绝对出不去的,除非你把事情说清楚。”
清荷怒极反笑:“姐姐,这是我自己的孩子。留或不留,都由我来决定,你不要逼我。”
“妹妹,别的事情千件万件,我都会依你。只是这样真的不行呀,若是那个男人尚未娶妻,我相信他会很乐意迎你过门的。”鱼儿苦口婆心地说。
清荷被他逼到绝路,不由说出一句让自己都无法置信的话:“若是那个男人已经有了娘子,他们还特别恩爱呢。”
“怪不得妹妹这么为难,依她高傲的脾气,自然是不肯为妾的。”
听到这里,鱼儿觉得非常为难……
这句话让张山脸色大变,是人都知道,清荷小姐是足不出户的。那雅轩都是丫鬟婆子,就只有一个老管家而已,已经是年过花甲。
记得那晚自己因为心中烦闷是喝了很多酒的,难道是酒后做出了什么错事吗?
“鱼儿,你进来。”这时候张新在里面高声说。
鱼儿对张山说:“山哥哥,你过来。坐这椅子上,不能让清荷小姐出门。”
她走进房中,对张新说:“大哥,有什么事情吗?”
屋子不是很隔音的,张新把这一切都听在耳中,不由大喜。鱼儿就是太过善良,所以没想通其中的蹊跷。
上次张山和清荷孤男寡女,一起进京,回来清荷就有了身孕,刚才还无意中说出,那个男人是个有妇之夫,而且他们夫妇很是恩爱,这样的话,那个男人是谁,不是明摆着的吗?
这样也好,张山做出这种苟且之事,心高气傲的鱼儿绝对不可能在和他在一起了,自己终于有了机会。
“鱼儿,清荷腹中的胎儿是是张山的。”他冷静地对鱼儿说。
鱼儿听了张新的话,顿时花容变色……
情急之下上前捂住了张新的嘴说:“天哪,大哥。人家清荷在外面,千万不要胡说八道呀。”
张新见鱼儿到现在还执迷不悟,急得用力用左手拉开鱼儿的手:“鱼儿呀鱼儿,有些事情你是当局者迷,我是旁观者清呀。你是个聪明人,是因为对相公和朋友太信任,才会不肯承认这个事实。”
“你想想,为什么清荷早不怀孕,晚不怀孕,偏偏就在和张山去了京城之后怀了孕。你既然会把脉,就根据脉象算算日子,看看是不是就大概在那个时候。”
鱼儿仔细想想,不由如遭雷击……
张新的推断其实没有错,根据清荷的脉搏来看真的是那个时候怀的孕。这些日子以来,自己和她也算是朝夕相处,从来没有见过她下山。她的雅轩里只有一个老管家,都六十多了,绝无可能和她有这种事情。
想起自己那时候从皇宫出来,左手牵着相公,右手牵着密友。感觉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女子。
鱼儿觉得自己非常非常笨,此刻竟然有种想要长笑当哭的感觉……
原来自己生命里最亲最爱的两个人,早已经暗度陈仓,走到了一起……
鱼儿踉踉跄跄地走到了外面,这样可怕的事实,是她根本无法接受的,但是又必须要面对。
她好怕这样的人生,真的好怕……
“清荷,你和我说实话,孩子是张山的吗?”她直视着清荷,用颤抖的语音问。
房子不隔音,清荷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她知道以鱼儿的聪明,不可能想不透其中的真相。
看着鱼儿受伤的眼睛,她觉得自己根本无话可说。原来她害了鱼儿的孩子,现在她怀了她相公的孩子。这样一次次的伤害,鱼儿怎么接受得了呢。
若是自己再矢口否认,恐怕会伤透鱼儿的心,这个时候,自己也只能麻着胆子,去接受应得的惩罚。
见清荷沉默不语,依照自己这些日子以来对她的了解。鱼儿知道,这相当于默认。
鱼儿走到张山面前,照着他的脸上,用尽所有力气就是狠狠的一巴掌:“张山,你真是对得起我。”
张山到现在还是记不清楚那晚的事情,被鱼儿掌掴,不由有点委屈地说:“我不知道我有没有,我真的不知道。”
鱼儿怒极反笑,心中暗想:“一个男人毁了人家未出阁的女子清白,居然一个不知道,就想要赖掉。这男人的心怎么会这么狠呢,说得这么轻描淡写。”
“看来是自己瞎了眼,被猪油蒙了心,才会错信了她。原本以为浪子回头金不换,经历了那么多,他们之间情比金坚。没想到他在进京的时候,居然和清荷……”
听着外面的掌掴声,张新心里这个痛快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