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太后拍案而起,指着上官云倾怒道,“上官云倾,你真是太让哀家失望了,亏得哀家这般疼你,你就是这么报答哀家的?”
这满殿的官员也不禁神色复杂的看向上官云倾,显然大部分还是不相信上官云倾的话的。
毕竟太后娘娘早有名声在外,虽然有些事情有些手段不够仁慈了些,但她绝对是全心全意的为着整个月华国的江山社稷在着想,一切都为了朝廷,为了皇室。
再说想当年,若非有太后娘娘力挽狂澜,皇上也不能如此顺利的坐上皇位,之后的岁月里,太后娘娘对朝廷可真是劳苦功高。
她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实在是让人难以相信。
上官云倾抿了下嘴角,冷泠泠的看向太后,说道:“是不是真有其事,皇祖母想来应该是比我还要更清楚的,如果皇祖母一定要什么证据才想要承认的话……”
说着,他从怀里拿出了一个陈旧的信封,双手举起,道:“我这里有一封皇祖母您的亲笔书信,是您当年写给罗荫国的龙傲将军的,皇祖母,您可要亲自过目检查一下真伪?”
闻言太后的脸色不禁微变,盯着上官云倾手中那封信的目光也不禁灼热凛然了几分,但却依然冷哼着说道:“你说这是哀家写给罗荫国的龙傲将军的亲笔信?倾儿,你莫不是在开玩笑吧,哀家自己都不记得竟还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皇祖母不承认也没办法。”
话虽如此,上官云倾却自顾自的打开了那封信,站起来走到在旁边的某个位置上的一位大人前面,伸手将那信在他面前摊了开来,说道:“卢大人,您是我朝最渊博的人,您请仔细看看,这上面是否是太后娘娘的字迹,还有这个印章,您也要看自己了。在多年前,太后娘娘是否曾有过这么一枚私印?”
此事事关重大,那位卢大人也不禁惶恐,慌忙站了起来看向皇上,看到皇上朝他点了点头之后,才行礼坐了下来,仔细看起了宁王殿下放在他面前的那封信。
这一看,不由得脸色一变。
“卢大人,如何?”
皇上在上面问道,而太后则死死盯着卢大人面前的那封信,她不相信,不相信上官云倾真能找到这些东西。
卢大人擦了下额头,颤巍巍的站了起来,说道:“此事干系重大,老臣不敢妄断,还需再仔细比对,才行。”
卢大人的这样一句话出口,顿时就让刚才还坚信太后娘娘绝对不可能做出有损月华国之事的部分大臣,也不由得心中产生了几分动摇,窃窃私语之声,也更响亮了些。
难道,竟是真的?
太后的脸色很难看,死死的盯着不停擦汗的卢大人,脸上却是笑意盈盈的,说道:“卢大人,你可一定要好好的比对啊。”
那特意咬重的“好好”两个字,让卢大人额头的冷汗冒得更凶了,连连点头应是。
“皇祖母若是不放心,大可以找个让皇祖母您更放心的人来,一同比对。”
太后眼角一挑,冷冷的盯上了上官云倾,再无半点往日的温和宠爱,冷声道:“哀家还是相信卢大人的品格的。”
她若派人,再如果中途出了什么事,岂不是首先就将她自己给牵扯进去了?
太后看着卢大人,神色阴晴不定,殿内忽又安静了下来,在场的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一股不寻常的气息,正在这宫殿之中四处蔓延。
然后,有人将目光落到了大将军和长公主所在的位置。
这一看才发现,大将军和长公主今天根本就没有进宫赴宴!
有人想到了长公主手上的先皇遗旨,若是被落了通敌叛国的罪名,那……忽觉月华国风雨将至,在这个大殿内,也有了一种阴郁低压的宁静。
而这里有这么多的人,有许多话,太后娘娘都不能说、不敢说,不然她定会对着上官云倾怒而喊一声:“你这是想要引起天下大乱吗?”
这个所谓的“乱”,自然就是长公主。
可现在她又岂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这么一说岂不就等于承认了上官云倾刚才说的那一句“忌惮长公主手中的先皇遗旨”?岂不是等于在自我贬低?她堂堂太后娘娘,竟对一个公主忌惮万分,往后在朝中还有何颜面?
尽管这是一个其实上大家都知道的事实。
有人惶恐慌张的从外面奔了进来,跪下说道:“启禀皇上,大事不好了!长公主和陆大将军昨天晚上就连夜离开了京城,而就在刚才,陆大将军麾下三千士兵意图冲出京城,城门根本阻拦不住!”
“什么?”
大殿内顿时一片喧哗,莫非真的是要天下大乱了吗?
已有不善的目光落到上官云倾的身上,似乎在责怪上官云倾不该为了一个已经死去八年的人而扰乱正个国家朝廷。
上官云倾冷冷的扫过,一脚将那前来禀报的人踢翻在地,冷笑着说道:“要是等你们得到消息再做出反应,恐怕整个月华国都早已经灭亡了。”
抬头,看向神色阴沉的太后娘娘,道:“皇祖母,其实我一直都不明白,你为何那样的厌恶我母妃,甚至不惜要除之而后快,是我母妃不够优秀还是对你不够尊敬?”
太后只是冷哼一声,似乎一点都不想要回答这个问题。
上官云倾也不管她是否要回答,继续看着她说道:“不仅仅我母妃,还有真儿,你似乎也非常的不喜欢她,想要将她除之而后快。皇祖母,是否我身边的所有重要的人在你的眼里,都是不该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