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黑色小虫穿过层层火海,密密麻麻的侵袭而来,这边的云汐颜总算是清眸微抬,脸上的表情渐渐变得郑重起来。因为这些蚀骨虫,只有通过了烈火的考验,它们才能真的算是蚀骨虫。
若是连火焰都无法抵御,这样的蚀骨虫便毫无意义。而且能操控什么样的蚀骨虫,能够拥有何等成效与攻击力,也侧面反映着那位控制者的实力。看来,虽然鬼雅还未能将这控虫之道专研透彻,但也能够通晓一二了。
“看来,这次来的,或许才是真的蚀骨虫了。”
冬老收起手中的酒葫芦,微微勾起了嘴角,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他这老东西什么时候这么闲了?竟然在这儿陪这些小辈玩过家家。若是说出去,怕是套笑死个人。
想到这里,他这才抬头望向一旁的云汐颜。只见少女依旧一袭青裙,腰若束带,清丽如水。好似水墨点染的眉眼,让人忍不住将目光停留。
这个臭丫头,倒真是长得水灵呀。只是这心,却黑的让人难以预测……
这边的云汐颜自然不知道此刻冬老心中想的是什么,她还安静的望着那些袭来的黑色蚀骨虫,一团团小虫密密麻麻的,犹如饿狼扑上般,诡异而可怕。
其实她在思考,自己要以什么样的方式来解决这件事情。是要再试试鬼雅的功力呢?还是现在就开始正式的跟她玩儿呢?
思前想后,云汐颜还是觉得,若是再继续玩儿下去,花费的时间就太长了。如果一直等到鬼道前来,才着手解决此事,反而达不到她一开始的目的。
“这的确是真的蚀骨虫,可也就是因为这些蚀骨虫都是真的,所以以鬼雅如今的实力,操控起来难免心有余而力不足。她根本就不能很好的控制这些蚀骨虫。”
云汐颜冷笑,顿时示意白歌进入房间,去取一样东西出来。而她则是玉手轻抬,缓缓自衣袖中取出一只玉瓶,轻轻的倾倒在了门前的台阶上。
白色的烟雾缓缓飘荡,在夜色撩人之中悄然浮动,慢慢的,台阶之前似乎都被这些白色雾气所弥漫,而那些方才还高歌猛进的蚀骨虫,都在这一刻陷入了沉默之中。他们安静的驻足,仿佛是陷入了睡眠之中一般。
冬老见此,顿时眉头一挑,露出一丝饶有兴趣的微笑。看样子,这臭丫头又有什么鬼点子了。
他如今到是有些同情那鬼雅,没事儿为何要跟那些臭丫头较劲儿。好好听了臭丫头的话,现在唯唯诺诺,等他们走后再出来兴风作浪,那不是更好?
非要在一开始便将自己弄得身败名裂,这样真的好吗?
不过是片刻的时间,冲入房中取东西的白歌便回到了门外。双手将一直玉笛奉到云汐颜的面前。这只玉笛通体透亮晶莹,乃是上等的白玉所制。质地温润,音质更是极佳。
这个是他们从玉王府带出来的宝贝,虽然一开始也没想着带上它会有什么用,但是没想到如今云汐颜却能将其派上用场。
白歌偏着脑袋,细细的思考着,难道眼前的云汐颜,不禁才智过人,而且连手中的玉笛都会吹奏吗?
他们爷看中的人,果然不是平庸之辈。简直就是个跟他们爷一样的怪物,深不可测,却又不会让人觉得可怕的怪物。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这算不算是赞美。姑且算是吧……
云汐颜抬起玉笛,纤细的玉手轻轻地抚摸着笛身,终于是清眸微闭,缓缓将玉笛放在了嘴边。气息流淌之间,音律骤然而成。
优雅而清丽的笛声瞬间传出,犹如山间小溪,林间清泉一般,透着旷远与静谧。不过是短短的一瞬间,一切阴霾与诡异,似乎都消散的无影无踪。
有的只是一种安适与宁静……
那些小小的蚀骨虫依旧停顿,忽然,他们似乎是听懂了笛声传来的意蕴。皆是缓缓的转身,整齐划一的往,小院的门外一动。密密麻麻的黑色,犹如潮水一般褪去,让人目瞪口呆。
白歌与冬老有些惊讶的望着这一幕。云汐颜的笛声的确是太好听了,而且再加上少女修长而纤细的身姿,绝色的眉眼,眼前的发生的一切竟犹如一幅静止的绝美画卷。随时都能在别人心中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冬老此刻已是双眸发亮,仿佛是捡到了什么宝贝一般。饶是他这个老头子,可也从没有听过这么美妙的笛声呀。
“这个臭丫头,当真是个不简单的家伙呀。”
感慨了好一会儿,冬老这才叹了一口气道。
而此时此刻,他与白歌这才又将目光落到那些黑色小虫的身上。因为那些蚀骨虫都已经调转了方向,向院外之人涌去。
那原本诡异而森然的笛声,似乎在这一刻被这边的清雅所掩盖。之前控制蚀骨虫的威严,也已经不起丝毫的作用。难道这些蚀骨虫,要被云汐颜控制去袭击鬼雅等人吗?
冬老与白歌一边想着,一边努力的向那边张望着。
此刻的云汐颜,已经将自己所有的心神都沉入了心底,尽心的演绎着自己的笛曲。她深知,无论是演奏何种乐器,她都必须要全身心的投入进去。因为她必须对自己的曲子负责。
而且也只有用心去做,才能将一切完美的演绎出来。这是她与生俱来的一种责任心。不容亵渎。
今日就让她来看看,鬼雅与她,究竟谁能控制好眼前这些蚀骨虫。对于利用音律的武功学问,她可也是仔细学习过的。
与此同时,院落之外,依旧在吹奏笛子的鬼雅,已是眉头微蹙。虽然她依旧没有睁开眼睛,还在安静的吹奏。可是江秋他们能看的出来,在鬼雅的额头上,早已凝结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那些汗珠顺着脸颊滑落,使鬼雅的脸色变得愈发苍白,动作也迟缓起来。
显然,对面的笛声这是在与她较量。而且更加可怕的是,其中那雄厚的内力,让她感到了深深的恐惧在内心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