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汐颜骤然抬头,目光颇为凝重的望着身旁的玉惊澜,其实她真的不希望,她们的猜测是正确的。不过好在,如今一切都只是猜测,谁都不知道他的正确性。
玉惊澜似乎也看出了云汐颜眼中的复杂,眼底顿时露出了思考之色。不知为何,他发现云汐颜,似乎有那么一点关心眼前的楚陌风。
虽说那种关心与对他不同,但他却很好奇,与楚陌风毫无交集,素未谋面的云汐颜,为何会露出这样的表情。有时候到真觉得,她越来越像凌浅了。
这边,面对苏幕楠的嘲讽,陵越已经无力辩驳,只能瘫坐在地,双眸无神。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接下来究竟该怎么办。
而上方的老皇帝此刻已经面色阴沉,冷冷的注视着下方的陵越,半晌之后,终于是出言道:“枉我东陵一片好意,希望与你宁西结为邦交,化干戈为玉帛。可未成料到,你宁西竟是这般狼子野心,企图谋害于朕。当真是让闻者心寒啊!”
老皇帝感慨片刻,顿时话锋一转,语气冰冷的道:“来人,将陵越押入牢中,听候发落。此事交由睿王全权负责,及时派人通知宁西皇上,我两国日后,势不两立!”
显然,荷花宴上发生的事情,是真的触怒了老皇帝。作为东陵盛世,竟被旁人搅乱,自己还险些丧命,这样的脸,他老皇帝可丢不起。因此这件事情,也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儿臣领旨!”苏幕楠闻言,顿时跪地领旨。他能清晰的感觉到,如今老皇帝对他的信任,可不是以往能比的了。再这样下去,他这父皇对他,怕是会愈发的改观了。
而云汐颜与玉惊澜见此,也只能不置可否的一笑,目光中无奈也唯有自己能知晓。作为早已知道事情真相的人而言,只能说这些人想的太过浅显。
不过说来也对,毕竟宁西与东陵结怨已久,乃是死敌般的存在,被怀疑也属正常。更何况,那刺杀之人,本就来自宁西。
“来人,将陵越带走!”
苏幕楠一声令下,几名强壮的侍卫便已经上前,将地上瘫坐的陵越扶起,带了下去。而苏幕楠作为负责之人,自然也跟着告退了。
随着事情的“水落石出” ,聚集在这里的达官显贵也都纷纷离开,留老皇帝好好休息。玉惊澜并未多加参与,一见事情结束,便带着云汐颜离开了大殿。
夜风不断吹拂,玉惊澜与云汐颜缓步走在回去的小道上。微风吹起两人的衣衫,缥缈而出尘。
轻轻挽住玉惊澜的手臂,云汐颜目光颇为温和的望着道:“没想到秦轩的他们的计划竟真的成了。不过我却想却见见被关押的秦轩,惊澜,你说可以吗?”
“为何相见他?”玉惊澜缓缓回过头来,深邃的眼眸饶有兴趣的望着身旁的云汐颜。此刻的少女正乖巧的跟在他的身边,那种依偎的感觉,让他心中微暖。
闻言,云汐颜顿时咬了咬红唇,缓缓出言道:“我觉得身为凌峰的儿子,陵越或许能知道一些关于凌浅被害的内幕。以及鬼影在其中扮演的角色。据说凌峰,很心疼自己这个儿子。”
玉惊澜缓缓停下脚步,转身轻轻讲少女搂在怀中。似乎是疼惜,也似乎是温柔。云汐颜只知道,这种感觉,让她难以自拔。她不否认,她很喜欢这种感觉。
“怎么了?”
心中微动,她终于是忍不住询问道。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本没必要这么累。这些才应该由我来考虑。”玉惊澜微微一笑,又将怀中的少女搂紧了几分。
云汐颜微微一愣,心中暖意盎然。可她必须要去见陵越,必须要去。这是她身为凌浅的夙愿,她想知道更多关于自己的事情。以这个身份,亲自去了解。
“我想自己去,我不怕累。”
低头望去,玉惊澜能够清晰的从小女琉璃般的眼眸中,发现那坚定而执着的光芒。不过是一眼,他便看出了少女眼中的执念。她或许真的非去不可。
既然云汐颜这般决定,他自然也不会反对。想去,那就去吧。有什么地方,是他玉惊澜的女人,去不得的?
“要去可以,不过得听我的安排。”
“真的吗?我当然听你的。”见玉惊澜松口答应,云汐颜顿时兴奋的笑了起来。安排自然要听玉惊澜的,他不说她也知道。因为不听他的,听谁的?
抬手揉了揉少女的发丝,玉惊澜却忽然薄唇微勾,轻轻的笑道:“对于那个主谋之人,你是不是也有些头绪了?”
见玉惊澜忽然问自己这个问题,云汐颜挑眉一笑。其中有无奈,也有郑重。以她对那个人的了解,那个人完全有理由这么做。尽管她希望,那个人不是他。
“我觉得北鸢皇子,楚陌风有极大的嫌疑……而且他与凌浅私交甚密 曾在凌家住过一段时间,的确有这么做的理由。而且他也的确与秦轩熟识,非常利于联络。”
“看样子,我们想法的确一样。接下来 就是进一步的调查与向秦轩确认此事了。”玉惊澜点头道:“明日你去见陵越,我便来调查这件事吧。”
“嗯,看来也只有这样了。”云汐颜了然道。
山荷寺牢房。
几名侍卫抬手将瘫软陵越丢进牢房,眼见其从地上缓缓爬起,这才冷漠的退了出去。直到苏幕楠缓步进入,陵越这才缓缓抬头,目光阴沉的将他望着。
“说吧,你们宁西的最终目的,究竟是什么?早点说出来,或许还能换个全尸。在东陵 即便你是丞相的儿子,也没有用。”苏幕楠冷笑着蹲下身子,望着陵越的双眼,一字一句的道。
“如若还执迷不悟,以后怕是就没有机会了。”
紧紧的咬着牙关,陵越终究还是有气无力的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没有做。不知你要让我如何交代?就算你打死我,不知道,依旧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