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凌越落荒而逃,台上的老皇帝自是欢愉。虽说其中经历了不少的波折,可只要最终能羞辱宁西,那就是好的。一张老脸含笑的望向玉惊澜,出口便要夸奖几句。可是转念一想,却又按捺住了。
这便,玉惊澜自然是将画收回了手中,可他的眼中,却有着许多人所看不懂的惆怅。显然他与凌浅曾经的关系,已经足以震惊许多人了。
不过出于他极高的地位,或许也没人能进一步的探究。因为你想知道,却并不代表玉惊澜想说。
望着少年修长的背影,楚陌风的目光变了又变。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在凌浅的心目中,玉惊澜会那么重要。为什么做事向来果断,雷厉风行的凌浅,会对玉惊澜抱有深深的愧疚和悔恨。
原来他们之间,还有着无数人所不知道的东西。那些尘封在泥土之中,随着凌浅逝去的东西。那是不是说明,玉惊澜跟他一样在意凌浅呢?又或者说,他们本就该是一条路上的人呢?
太多太多的疑惑在他的心中萦绕,久久不能解开。
这边,眼见玉惊澜一步步向自己走来,云汐颜的心却砰砰砰的跳动着。虽然少年的脸色依旧淡漠,目光静如古井无波。可是方才他们瞬间的对视,他应该已经发现什么了。
虽然她不相信玉惊澜能猜到她就是凌浅,但是玉惊澜的聪明,她从来就没有质疑过。她有一种预感,或许她的秘密,已经瞒不了多久了。
白皙的俏脸上渐渐露出释然的微笑,如花绽放。既然他已经察觉到了一些东西,那自己便不需要再刻意的掩饰什么了。能不能发现,就看他自己了。
眼见少女明眸含笑的望着自己,玉惊澜俊逸的脸庞也有轻笑流露。心中微微一动,这女人还真是个妖精。至少对于他而言,就是妖精。
“有什么事情,让你这么开心?恩?”
“没什么,不过是心情很好而已。今日三件国礼,其中竟然有两件都到我们玉王府了。”
其实说真的,对于爱宝成性的她而言,这绝对是好事。何况两件东西中,有一样原本就属于她,那是关于她与玉惊澜的曾经的东西。虽然此刻的她很好奇,那张被玉惊澜撕碎的纸上,究竟写着什么。
闻言,已经坐回原处玉惊澜自是目光淡然,星眸微抬,就那么静静的望着云汐颜。忽然,他嘴角微勾道:“你如果喜欢,清澜院中的东西便都是你的。但前提是……”
“前提,是怎么啊……”
云汐颜一愣,顿时有些兴奋询问道。清澜院都不知道收藏着玉惊澜多少宝贝,他自己都不知道打理。
见云汐颜兴奋不已,玉惊澜顿时伸手轻轻的握住了她纤细的手指,眼中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道:“前提是,你我的。”
此言一出,少女白皙的俏脸顿时染上红晕,一把甩开玉惊澜的手,心中暗叹,自己差点又中了他的圈套。这个人怎么可以这么无耻,方才在那边不还好好的吗?
“我现在还不是你的呢。”
望着少女默默低头否认的模样,玉惊澜方才心中的惆怅都在这一刻消弭殆尽。今日发生的事情虽然不少,但终归圆满的结束了。虽然之前苏慕楠似乎想做些什么,可如今那老皇帝正处于喜悦之中,这个时候泼冷水,自然是极为不明智的。
而在他望过去的同时,他也发现,苏慕楠正安静的望着他。显然,苏慕楠很在意他与凌浅的关系。不过对于这些,他并不想做出丝毫的回应。
很快,老皇帝便趁兴宣布献礼宴会结束,但同时也确定了今晚夜间的荷花宴。听说此次不仅有朝中的达官显贵,还会有不少出名的江湖人士前来。而比起这正规的使臣接待大宴,那荷花宴却更让人期待。
因为那还是历届山荷寺之行的传统,拥有着悠久的历史。同时也是所有人真正展现自己的平台。
这边,云汐颜原本打算跟随玉惊澜回去,可未曾料到,老皇帝竟亲自召见玉惊澜,因此只能作罢。正想着自己回去,却被那边的拓跋颖叫住了。
“云小姐留步,今日你我也算不打不相识,不知可否移步驿馆,于我一叙?”
只见拓跋颖负手而立,目光温和而友善的望着云汐颜。她显然想要与云汐颜交流一二,也是有所原因的。作为南疆唯一一位涉政的公主,这方面的头脑岂是别人可比的?
在她看来,云汐颜绝对是一个值得结交的朋友。不说别的,就单凭她与玉惊澜的关系,她都应该与她交往。何况云汐颜也是能演奏出谣仙琴的人。
闻言拓跋颖轻笑的俏脸,云汐颜自是点头。拓跋颖认为她值得交往,她又何尝不是这么认为的呢?涉政公主,极得皇上信任。掌控着南疆大部分的资源,这样的拓跋颖,同样也值得她结交。
或许以后在她动手推翻宁西的时候,拓跋颖会是一个很好的助力,也说不一定。
驿馆之中。
望着桌上琳琅满目的菜品,云汐颜的一张俏脸自是笑意清浅。其实她挺喜欢拓跋颖的。或许是因为彼此都是涉政的女子,难免有惺惺相惜之感。拓跋颖固然飞扬跋扈,却并不是目中无人。这样的她,并不招人讨厌。
“云小姐,这些都是我南疆菜品,听闻你从未到过南疆,今日本公主做东,邀你一起平常,还请你莫要嫌弃才是。”
拓跋颖微微一笑,对云汐颜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其实她今日请云汐颜到此,还有一件事情想要询问。或许现在差不多是时候了。
“公主亲自邀请,汐颜岂有怠慢之礼。”缓缓拿起碗筷,一双清眸了然一片道:“不过汐颜只是觉得,公主或许有什么话想要跟我说。”
“难怪连世子殿下都会对云小姐如此钟情,既然云小姐已经猜出一二,那我便不再隐瞒了。我拓跋颖想知道,世子可有要对宁西动手之意?当然,这也是我父皇的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