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笨!”白子雪一眼瞧出这小狐狸便是自己跟丢了的那只,当下迈着欢快的朝那只小狐狸跑了过去。花青见着一脸兴奋得她,不由多看了几眼蹲在地上的狐狸,那狐狸似有感到多了一道目光在注视自己,随即往屋子里冷眼一撇,一鬼一狐的较量暗自展开。
花青心想,堂堂天知难不成还都不过一只处在渡劫期的狐狸?他挑挑眉,走到白子雪身边,像是商量的语气:“大人,花青知道您喜欢这畜生喜欢的紧,然咱们这儿地儿太小,容不下它啊。”
白子雪小脸犯了愁,花青所言甚是,梅花阁虽风景美如画,地方却极小。师父似是有意要将自己与九重山弟子隔开来,只有两间房可供休息。
花青见白子雪心中动摇,眉目间便染上了喜色,趁机加了把油:“大人,花青知道仙尊住的那出卧房数十间,住一只小畜生还是够宽敞的。”
白子雪听着他一口一个畜生,眉头皱了皱:“花青,你生前好歹是念过书识过字的,该有个书生模样。怎么开口闭口都是畜生畜生的,多难听。”
花青笑了笑:“大人,那东西不是畜生还能是什么?”再低头看了眼那只狐狸,它哼唧了两声表示不满。花青装作没看见它的抗议,继续对白子雪说道:“大人,依花青之见,还是快将它送到仙尊那里去吧。天色再晚些您再去送不合适了,那这小畜生便只能在外过夜了。”
“花青,我再说一遍,它不是畜生。”白子雪愤愤道。
“大人,那您告诉花青,它是什么?”花青看着白子雪气鼓鼓的模样,笑的弯了眉。
“它是阿笨!”
“哈哈哈哈……”花青毫无形象的捂着肚子大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大人,您真的是太有才了,这名字起的绝妙,起的实在绝妙。”
叽叽叽……叽叽叽……
正要跟花青拌嘴的白子雪忽然听见似是痛苦的声音从阿笨的嘴里传出来,赶忙将它轻轻抱在怀里,仔仔细细地检查一番,忽然心下一痛,只见阿笨两只前爪均是血红一片,方才因是蹲在地上的原因,竟然没有看清原来它受了伤。
当下便决定无视花青的嘲笑,瞥了眼他。然后抱着阿笨进了屋。花青愣了愣,都说狐狸奸诈狡猾,看来说的有理啊。那伤口刚刚只是一点点,谁知道它竟然又把伤口撕开。就为了要留在她身边,真是个好兄长啊,苦肉计都用到妹妹身上了。
花青撇了撇嘴,迈着稳健的步子也跟进了屋子。一抬头便看见狐狸眯着眼瞅着他,似是宣告了胜利。花青继续无视,瞅了瞅正细心给它包扎伤口的白子雪,满是忧伤地说道:“大人,跟着您的时间越长,花青越发觉得大人是嫌弃花青的。这狐狸才来一会儿,您就对它如此上心,花青跟了你这么久,您从来没有像这般在乎花青。”
白子雪的小手正给她的阿笨上药,听他幽怨如弃妇的口吻不由手一顿,恰巧停在它伤口上,叽叽叽……狐狸一疼,当下叫了起来,她赶紧回神,满脸的歉意看向狐狸。
花青鄙夷的看着狐狸,有这么娇气吗?连天雷都劈过的主儿不就在腿上费点血吗,正要开口冷嘲暗讽,白子雪一个小眼神便让他住了嘴。过了好半天花青才反应过来,这不是自己啊,真正的自己应该在这个时候添油加醋啊。哪能放过这么大好机会,传闻眼前这只狐狸可是妖界里最骄傲地一只,贵为妖尊是一,妖力高强是二,最最关键的是没见到过他本尊的原形啊。
“花青,阿笨受伤了,今晚你得住师父那里了。”白子雪冲他讨好地笑了笑。
花青冷下脸,不愿意了。冷哼了一声,从她怀里一把拽过狐狸,满嘴的不高兴:“大人,您在不久前才说过用性命保护花青的,现在来了一只狐狸,您就要把对花青的好分给它一半?”
“啊?”白子雪瞅了瞅眼前一脸怨怼的花青,不明白这会儿的他怎么难缠,正想要开口说什么安慰的话,就听见一声温润如玉的声音响起。
“作为鬼仆还这么没分寸,幸亏小雪对你有足够的包容心,换成是我,早就解了契约把你丢出去,看谁还敢收你这么个动动嘴皮子就能把活人气死、死人气活的本事。”
白子雪转过头看着说话那人,他倚在门边,披了一身的月光,漆黑如墨的眸子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花青。花青被他这种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作势咳了两声掩饰尴尬。
“师父。”白子雪乖巧地喊了一声。
“嗯!”他点了点头,等她的下文。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
叽叽叽……叽叽叽……小狐狸似是在被花青的手拽疼了,挣扎着要从他手上跳下来,然花青却没半点松手的意思,白子雪见此状心里有把小火噌噌的往上窜。
“花青,你把它给我。”
“大人,您让仙尊把小狐狸带走,花青就放手。”
“花青,你无理取闹!”
“花青,晚上你便回去跟我住吧。”陆生揉了揉眉,听这一人一鬼没完没了的吵下去,他觉得眼有些疼,花青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小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