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山上,云雾缭绕,恍若仙境蓬莱,三千弟子早已在这恭候白子雪多时。他们的任务只有一个,要输的不留痕迹,要让白子雪赢得不起疑心。
虽然不知白子雪为何人,但见师尊房内挂着一副女子画像,画像女子身着艳红外衣,一头青丝未加搭理只随意披散在双肩上垂直腰际,肤若凝脂的脸颊未施一丝粉黛,却美的不可方物。因是浅浅淡笑的原因,一对酒窝在脸颊两侧若隐若现,看上去尤为可爱。
师尊对画像之事似乎从来不避嫌,早在师尊从凡间回来后,这副画像便挂在房中,但凡有人进入都能看见。但师尊却从未开口画像女子所为何人,师尊不开口的事,所有人都不敢去问。因此画中女子便成了所有人想窥探而不敢窥探的秘密。
但所有弟子都震惊的是,就在今天早上,师尊破天荒的开了一个大会,号召三千弟子九重山山顶集合,千里传音解释画中女子为何人。就连平日最少八卦的大弟子赵霁也竖起了耳朵。
师尊开口必然是全场肃静的,他咳了咳,讲了一个令所有弟子都潸然泪下为之动容的故事。说约二十年前他去凡间巡视的时候,由于太过于疏忽乃至将刚捉到的千年树妖放了出来,还差点重伤了自己,刚巧有个姑娘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不对,是拔鞭相助救了他。那姑娘便是师尊房中挂的女子。
但是画中女子已经去世了,她又轮回,而师尊又算出她今生有劫难,说白了,让她拜师学艺不过是为了让她顺利渡劫罢了。
平日里师尊总是将因果循环经常灌输给这些弟子听,因此听到师尊收白子雪为徒时都没往多里想,只当是白子雪前世救了师尊,后世才会有这么大的荣幸能成为师尊的徒弟。
正在大家都在赞叹师尊为人正直,知恩图报的时候,赵霁摸了摸脑袋,不解地问道:“师尊已是仙尊之身,一个千年老妖而已,怎么会被她重伤呢?”
其他的弟子也都缓过神来,疑惑的看着陆生,是呀,咋就忘记千年老妖也许对他们来说很难降得住,但对师尊来说还不跟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若是被老妖重伤,传出去就太难听了。
陆生老脸一红,没想到自己教出来的徒弟心思还挺缜密,都怪以前太张扬没事总把小雪的画像挂在房间里,现在只能扯谎圆,却没想到想了半天的借口,还是被徒弟们发现了呀。看来自己还真不是个说谎的料子。但师父就是师父,他面无表情地说道:“为师那天喝的酒太多,误了事。”
这下弟子们都了然了,一切都说得通了,师尊再是仙,到底也是有人修炼成仙的,谁不爱喝酒啊。
赵霁忍不住的又问道:“师尊,您喝的是什么酒啊?”
陆生眉头一皱,赵霁一看不好,这是师尊要不耐烦的征兆,急忙闭上了嘴。其他弟子也都不敢出声,偌大的九重山这会儿安静的只能听见几只小鸟的叫声。
“没事干爬那么高的地方来比武!”一道声音从巡视宝镜里传了出来,所有弟子都往镜子里看,瞧见一个着大红外衣的女子从山下慢慢往上走,每挪动一小步,嘴就撅的高一分。两个油瓶挂上去怕是都掉不下来。身旁还跟着一个穿青色衣衫的男人,那男人桃花眼满是笑意,完全一副游山玩水欣赏大自然好风光的样子。
相比之下白子雪就惨兮兮的了,九重山高三千丈,虽有石路通往山顶,但要这么一直靠走着来到山顶,怕还没走到半山腰,就先累死了。
“师尊,既然有心要演一出拜师大会,怎么还要她大费周折的爬上山顶,何不将拜师大会移至山下,好方便那位姑娘。”巧眉好心的问道,
“那小丫头十分聪明,倘若让了她半点好处,她便能看出端倪。”陆生答道。
巧眉恍然大悟,自知师尊做事向来十拿十稳,便不多话。只与其他弟子一起等着白子雪的到来。
“花青,九重山那么高,我要是一直靠走的,不等我拜师成功,不累死也饿死了。”白子雪站在青石板铺就的山路上,气喘吁吁的说道。
“大人,您终于开窍了,我以为您要这么生生世世的走下去。”花青调侃道。
“好歹我是你大人,怎么竟是说些让我不高兴的话来气我啊。”白子雪狠狠地瞪了一眼花青。继而直勾勾地看着花青,从上到下的扫描了一遍,这种审视的目光着实让花青打了个寒颤,敢用这种目光来看他的人,绝对世间仅此一人。
“大人,就算詹磊不再你身边,虽然我是个男鬼不假,但我是有节操的人,不会随随便便的就被你破身!”花青不苟言笑地说道,然就是这种一本正经的态度让白子雪扑哧一声笑了。
“花青!”
“在!”
“照镜子了吗?”
“晨起照过。”
“镜子里还有脸吗?”
“大人!花青一张脸就够了,要镜子里的脸做什么?”
“哦!”白子雪故作深沉的说道:“没皮没脸才能说出这番话不要脸的话啊!”
“大人!!您是在侮辱我。”花青捏着拳头表示抗议。
“说的完全正解。”白子雪咧着嘴,笑意盎然。
花青愣了愣,风水果然轮流转啊,曾几何时,哪次不是把方正气的半死不活,结果现在竟然被这个小丫头噎地没有反驳的话。
陆生看到花青与白子雪拌嘴的场景,扬了扬嘴角。小雪,有了花青的陪伴,你便不会再那么容易的就感到寂寞了吧。思及此,笑意便渐渐上了眉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