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去!”她对他吼,胸前气得不断起伏。
他深沉的眸子在那处高耸处瞥了下,再瞄瞄她莹白如玉的双臂和小腿,喉结滚了滚,眸中黑得要滴出墨来:“转过去了要怎么取暖?”
她愣住:“取什么暖?”
“互相抱着取暖。”他唇角邪魅勾起,睨着她:“这么大的雨,又不能生火,你觉得我们该怎样取暖?”
“我不需要!”该死的,她第一次见识到这个男人的无奈!
“如果这样湿着过一夜,我可不敢保证你会不会染风寒。你懂医术,这一点你应该比我清楚。”他踞傲的笑,用看小猎物的眼神盯着她。
“啊欠!”她瞪他,不等开口,又是一声响亮的喷嚏。
“好了女人,别犟了。”他笑,猿臂伸过来搂她,让两人双双倒在松软的干草上,用他宽广的胸膛从后抱着她,将她煨的暖暖的。
“你不冷吗?”她窝在他怀里,背部贴着他的胸膛,听着外面的雨声。
“不冷。”他在后面抱着她,很安静,火热大掌贴在她的小腹,没有动。
她感受到他沉稳的心跳,全身放松着:“你失踪了,营里会乱成一团的。”
“没事。”他的鼻息些微粗起来,搁在她颈窝的脸磨蹭着,陡然用唇去含她白嫩的耳珠。
她身子一僵,抓住他往上移动的掌。
两人的心跳都很快,“嘭嘭”的快撑破胸腔。
他轻叹一声,火热的唇吻上了她的颈项,留下一路湿滑,而后蜿蜒到她赤[裸的圆润香肩,细细的吻,很轻柔。而他的大掌,已突破她的阻碍,在轻轻揉捏她饱胀的胸部了。
她被他的鼻息撩得全身颤抖,身子缩起来,而后在他翻过他的身子时,没有拒绝,闭上了眼睛。
“把眼睛睁开。”他将身子撑在她的上方,哑声喘息着。
她却是陡然一把勾住他的颈项,将他紧紧抱着,双腿攀着他粗壮的腰,不住的颤抖。而后在他急切寻找她红唇的时候,她仰起脸,激烈的回应了他。
他的气息立即粗重起来,舌尖不断探索她的檀口,大掌扯去她的肚兜,湿吻一路往下,在那片雪白上留下点点吻痕。
“轩。”她轻轻唤了他一声,抱紧他流连在她高挺乳[房前的头颅,下颌贴着他的发顶,“轩……”
他的身子明显一僵,却什么话也没有说,用更疯狂的吻去爱她,吻痛了她的唇。
她紧紧抓着他宽阔的背,仰着头,让泪珠滑落到银发里,而后臀部被他轻轻托起,一沉,她柔软的身子随他的律动动起来……
雨停,天初明。
她趴在他坚实的背上,脸贴着他,被他背着一步一步的走下山。她好想就这样和他一路走下去,趴在他坚实的肩头,让他背着她走完下辈子。
可是……
可是梦已经醒了,醒了。
掀开他主帅营的布帘子,有个红衣女子坐在里面等他。而她的女儿,被抱在那个红衣女子手里。
“绛霜,你怎么来了?”他牵着她的手明显一僵。
红衣女子正是绛霜,她依旧不会说话,依旧戴着面纱,却对男人的出现是莞尔一笑,立即将手中抱着的婴孩交给身边带过来的婢女,轻快朝男人扑过来。
男人没有动,任她抱着他颀长的腰,小别胜新婚般的将螓首窝在他的胸膛。
映雪心头一凉,没有看男人看她的眼神,立即走进帐篷里去抱自己的孩子,哄着被吵醒正在哭泣的女儿。
“绛霜,我们先出去。”连胤轩低沉的嗓音在身后响起,看了她的僵硬的背影一眼,带着自己的新婚皇后走出去了。
随即,连绛霜带过来的贴身婢女也看了映雪一眼,随着主子走出去。
等脚步声停歇,营帐内安静下来,映雪抱着孩子软软跌坐在床榻上。梦醒了,就什么也没有了,果然是真的。
凤鸾皇后蓦然出现的消息,如一锅滚烫的开水在军营炸了开锅,大家除了惊奇和好奇外,就是对她孤身千里迢迢寻到这里来的引叹。不比寻常百姓家,皇后出宫寻夫之事可是非同小可,如果不得皇太后点头,她又如何出得宫来?而且海州战火纷飞,她的行踪一旦暴露,便有挡不住的麻烦。
那日天微明,地面还是湿漉漉的,营里的人正急着寻主帅的行踪,却陡然听巡逻兵说营地境内出现了两男两女,直呼是奉殄州府尹大人之命送一个重要的人到赫连主帅身边,并出示了府尹大人的亲笔文书和令牌。
确认后,他们不敢大意,立即将那一主一仆带进来了,并遣回了那两个一脸伤痕与疲累的护卫兵,让他们回殄州复命。
一身红衣主子模样的女子不会说话,用面纱遮颜,让随身丫鬟从包袱里取出了一支当今皇太后赐给凤鸾皇后的攒珠累丝金凤钗,证明她无盐哑巴皇后的身份。当时他们刚刚送凤鸾皇后进主帅营休息,便看到他们的主帅背着妙手回春下山来,两人一身干涸的泥浆,狼狈不堪,却是脸贴脸,十分甜蜜。
之后主帅便带着哑巴皇后从主帅营帐走出来,进了另一个帐篷,再也没有出来。
连胤轩的确没有再出来,他在另一个帐篷里与连绛霜静静对坐着,没有说只言片语。他对绛霜的出现心里很是烦乱,特别是看着那双面纱后脉脉含情凝视他的眼睛,心底更是愧疚感蓦生。
而这之前,早有人为他一五一十禀报了黎明时分发生的事,让他心里大致有了个底。
“你出宫的事,母后不知道?”他沉闷出声。
绛霜眸光微闪,轻轻摇头,让旁边的小宫婢替她作答:“皇上,太后娘娘这段时间已在泉清宫静养吃斋,暂且不问世事,下令不准任何人打扰的。而皇后娘娘因担忧皇上的安危,又怕过于张扬,所以才秘密出宫寻了来。”
连胤轩望着绛霜,再道:“你出宫的事,云坤可知?”
绛霜摇摇头。
“皇上,如果叶大人知道,皇后娘娘这一路就不会吃这么多苦了。”旁边的小宫婢继续为主子解答,娓娓道来:“皇后娘娘出宫没有带任何随从,只带了奴婢一个人,那个时候是在广午门大关前,皇后娘娘和奴婢伪装成出宫的太监,带着皇上赏赐的通行金牌出了宫来。这一路皇后娘娘风餐露宿吃了不少苦,而且在路上差点被人掠去,如果不是投靠殄州的府尹大人及时,皇后娘娘只怕早已……”
“是什么人要掠你,绛霜?”连胤轩眉一皱,俊脸瞬息严肃起来。
绛霜静静看着他,告诉他,她不知道。
“皇上,似乎是叛党那边的人,皇后娘娘一进入北疆,就有人一路跟踪。但他们的目的似乎不是取性命,而是要掠走皇后娘娘……”
“好个大胆宫婢!”连胤轩大吼一声,终于怒起来:“你不在宫里好好伺候朕的皇后,竟然怂恿主子偷偷出宫,如果绛霜有个三长两短,你拿十个脑袋来赔吗!”
“啊,奴婢……”小宫婢这才吓得双腿打摆子,明白事态的严重性:“奴婢知错了,奴婢该死!”
“扑通”一声跪下了,吓得大气不敢出:“是皇后娘娘担忧征战在外的皇上,才,才……”
“该死的,现在是在打仗,不是在游山玩水!”他威严的负手而立,恼的不是小宫婢的不知天高地厚,而是绛霜的良苦用心,“来人啦,给朕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婢拖出去!”
“……”绛霜连忙起身扯住他的袖子,劝他不要杀这个宫女,并也随之跪在地上,苦苦求着他,泪水都快出来了。
他心一软,望一眼那吓得匍匐在地上爬不起来的小宫婢一眼,挥袖让侍卫退出去了,然后将跪在地上的绛霜扶起来,轻道:“为什么不乖乖呆在皇宫呢?你这样出宫,会让我担心的。”
“……”绛霜轻轻呜咽一声,陡然扑进他的怀里,肩头不住的抽[动。片刻,在他心疼抚她发丝时,又颤抖在他背上写了四个字:“你的莲毒……”
他心窝微暖,再轻柔道:“那些内功心法我都记住了,我会用自己的内力将剩下的莲毒逼出来。”
“不。”连绛霜却在他怀里摇头,泪珠子不断,将他颀长的腰越搂越紧,而后又陡然放开,急切的去找案上的笔墨,写道:“楚幕连嘱咐过我,内功心法只能用来调息,万万不能用来逼毒,否则会让你体内紊乱的。现在是解毒的最后一步,只要寻到了千年芝草,你体内的莲毒就可以全部排出来了。”
写完,慌忙去取她带过来的小包袱,颤抖的解开,拿出一本书页些微发黄的内功心法,翻到最后一页,指着上面的五叶草给他看,告诉他,这就是千年芝草。
连胤轩看了一眼,薄唇抿紧没表示对千年芝草的兴趣,而是轻轻握起她的小手,捋开她的衣袖,心疼吻了吻藕臂上那条在渐渐淡去的伤疤,哑声道:“你用自己的血为我治眼睛,用自己的血为我逼莲毒(她的血与楚幕连给的药材混合治成丹丸,边服丹丸,边按内功心法一步步来,循序渐进,直到最后一页)已经这么多了,你还要为我付出什么呢?傻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