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你不知道硫磺泉自净一次需要半年?”他笑问她。
“臣妾不知。”她赧颜。如若这样,那他的这个硫磺泉岂不是要有半年的时间是死泉?而且他们泡过后,泉水里会沉满蠕虫,其他人是绝对不能再用的。
他倒是答应得爽快。
他又在她头顶笑道:“好了,在牺牲它之前本王先泡泡这胳膊,也许就能好得快。这段时日都在忙,没有时间来这,就趁此机会泡最后一次吧。”
说着,已当着她的面把他那身藏青袍子脱了,露出他精壮强健的上身,只着长裤淌入了宽大的池中。那池面本飘着缭缭轻烟,由于他高大身子的进入,立即飘散一片,荡开那浅绿的清波。
他舒舒服服躺在水里,对岸上的她道:“本王打算在此泡半宿,你要不要下来?”
她摇摇头:“上面挺好的。”
他拨开水面,朝她走过来,“你不舒服?”
“还好。”她坐在那石板上,想了想,终是脱了绣花鞋将那白嫩的玉足放进水里,既然这硫磺泉能疗百伤,是否也可以消斑祛痕呢?也许能消去她背上的莲花印,不如试上一试。
“下来吧。”不等她自己跳下去,水里的男人已捏住她的玉足,一扯,让她直直落入他怀里,水花溅了她一身。
随即,男人火热霸道的唇寻下来,不等她的惊呼喊出,已撅住了她的红唇,他没有吻她,只是含着她柔软的唇瓣,在她的齿间发出声音:“不要让这水吃进肚子里,会中毒。”
她水润润的大眼直愣愣瞧着他,与他眼对眼,鼻对鼻。他不觉得他们现在的姿势很奇怪吗?既然不能吃水进肚,他拉她做什么?戏耍她吗?
她坏心的咬了他一下,打算让他放开。
他却不放,非但不放,反而大力的搂住她的后背,薄唇开始在她的香软内吸吮辗转,逗弄她的丁香舌。
“女人,你敢咬我。”他在间隙里暗哑,陡然掐住她的腰将她狠狠抵在池边,吻如狂风暴雨般向她压下来。
“啊!”她只来得及惊呼了声,随即被他壮硕的身子压在池边,下巴被迫仰起,承接他霸道的吻。他狂妄的舌尖不断纠缠她,不允她退缩,霸道的吸吮她红唇里的每一寸香软。
她侧首在躲,纤纤十指爬上他厚实赤[裸的肩背,紧紧掐着,“不行!”
他紧追不放,不准她躲,一手掐住她的下颌,霸道的不肯放过她的红唇,“你是本王的女人!”而后将她跨在他腰侧的身子上提了些,让她胸部以上露出水面,将她的螓首压在池沿上,避免两人吃水。
这样的姿势,让她更加无法反抗,只能将抓他背的素手换成勾住他的颈项,以稳住后仰的身子。
“呜……”她在他狂烈的吸吮中抓乱了他的发,十指深深插在他浓密的发间,辗转承欢。
“不要!”胸前一凉,她连忙抓住他撕扯她衣裳的大掌,双腿紧紧夹着他,“不要在这里。”
压住她的男人没有做声,一手拖着她的臀,一手继续撕扯她湿哒哒的衣裳,褪至腰际,露出她被迫弓着的上身。
她难堪的侧转螓首,咬紧唇瓣,承接他火热舌尖在胸前敏感处的逗弄吸舔,清清楚楚听到从他喉咙深处发出的低吟声。
纤纤十指还插在他的长发间,一会使劲拉离他,一会将他紧紧抱在胸前,不知如何是好。
这个时候,他陡然一勾,将她整个上身扶了起来,让她双腿跨着挂在他身上,托着她的臀部往下一沉……
“……”她的体内骤然被撑开,充满。
他抱着她将她的臀部上下滑动,在水里打着有节奏的拍子,喉咙里闷哼着性感的低吟。
而她被那温温的水波荡着,细白双臂圈着他的颈项,紧紧抱着他,身子随着他的动作一上一下……
不知过了多久,当她从他带给她的那份迷乱里清醒过来,她已双颊躁热,全身酸软躺在石板上,一股从天而降的水柱温温热热在替她冲洗。
折腾完她的男人依旧躺在水池里,宽背靠在池沿上,利眸灼灼盯着石板上的她,哑声道:“那是清泉,可以给你净净身子,你体内可能沾了一些硫磺泉,洗洗就好。”
她头一偏,不看他,双腿并拢曲起,抱紧自己。
亥时三刻,当空银月微微东移,夜风吹着竹林沙沙作响,连胤轩搂着映雪从那片竹林里静静走出来,给她裹着自己的大氅,将她抱上了马车。
等入了马车,映雪依旧将那大氅紧紧裹在身上,抱着自己远远坐到一边。
连胤轩看她一眼,没有说什么,倒了杯温酒给她递过来,“暖暖身子。”
映雪不接。
“呵。”连胤轩惬意轻笑,仰头一口将那杯酒饮尽,再斟一杯递过来,“这酒不烈,也没有下药,喝吧。而且你身上还湿着,小心风寒。”
映雪将那大氅拉紧,裹住大氅内不着寸缕的冰凉身子,这才伸出素手接过那杯酒,硬着头皮将那酒一口抿尽。
那芬芳佳酿虽然温润爽口,酒香扑鼻,却是沿着胸腔一路烧开,灼热到腹部,让不会饮酒的她有些不能适应。
“咳!”她轻轻咳嗽了声,将那空杯放回小桌上,双颊滚烫。
“你还是不会饮酒。”连胤轩望着她生嫩的模样轻笑,没有再为她斟酒,而是就着那杯子给自己倒了杯,自酌。
映雪没回应他,在他的视线中不自在的撩开窗帘子望外面。
外面漆黑一片,除了车轮子的辘轳滚动声,四周寂静得没有一丝生息。鼻间是车内男人身上夹杂着酒香的麝香,好闻而陌生。
她的体内已经让那酒烧开了,灼热一圈一圈蔓延到她的四肢百骸,可以清晰感受到冰凉的手脚逐渐回暖再到灼热,同时,脑袋也渐渐开始昏乎乎的,带来酒的后劲。
她就这样软软靠着,身子随着马车偶尔颠簸,眸中只有那弯清冷的月。
连胤轩也不说话,瞧了她的侧脸片刻,朝他那边的窗子望出去,俊脸沉思。
明月移到子时的位置,王府终于到了,不等马车停妥,早守在门口盼着小姐归来的芷玉急急冲过来,“小姐,你可回来了,太好了……”
刚才明明说好只要一刻时间便将王爷还给连绛霜的,没想到小姐和王爷不但一同出了府,而且一失踪就是四五个时辰,让她两个头大的说破嘴皮子安抚碧雪园那边来请王爷回去歇寝的人。
现在可好,终于等来了,却是等来了小姐一身的狼狈。
她细心将映雪掺下马车,扶着她往绿雪园走:“小姐,不是去见戚墚他们吗?怎么掉河里去了?”
映雪不语,静静走在前面。
“小姐,你喝酒了?”
“小姐,王爷相信你的话了吗?见到戚墚他们没?”
“小姐,你的头发怎么乱了?”
“小姐……”
映雪一进屋就钻进了被窝,将那身墨色大氅递给芷玉:“将它洗干净还给王爷,还有,不要问那么多为什么,现在去歇息。”
“哦。”芷玉将那大氅挂在臂弯上,伸手去放帐子,“刚才那紫烟吵死了,隔一刻就跑过来请王爷,生怕王爷不会去碧雪园下榻似的……我长这么大就从没见过像连绛霜那么能装的女人,当着王爷的面一套,背着王爷的面一套……”
“芷玉,去歇息!”帐中的人对她冷呵。
“哦,这就去了。”芷玉不得不吞下后面的话,撅撅嘴,抱着那身墨色大氅撩开帘子出去了。
室内这才安静下来,轻纱随风飘动,“呕!”这个时候床上的人儿却陡然揽被坐起,一声干呕,让她痛苦趴在床沿。
“呕!”她痛苦的抚着胸口,止不住那胸间的翻腾,只能趴着,露出雪背,干呕不已。
干呕半晌,终是平复下来,默默趴在床沿,任那青丝披散一肩,垂落几缕到榻下。
如若没有这妊娠反应,她几乎快忘记她肚子里还有这么团肉,忘记自己怀了他的孩子。她不知道他是故意还是疏忽,别院的那次,他就这样让她怀上了,而后一直不让她喝那汤药,只是每次到关键时刻,及时抽出她体内。
现在这个孩子,是那次唯一一次他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怀上的,不知是幸还是不幸。而这个孩子也跟他一样霸道固执,几番辗转留了下来,又在她几乎要忘记它存在的时候,用妊娠反应折腾她。
这样的折腾,她怕是要忘记它也难。就如那个男人一般,不顾她的意愿,狂妄踞傲闯入她的世界,颠覆她。
双臂一撑,她将身子躺回去,用掌抚上那依旧平坦的肚皮,闭上眼睛。孩子是无辜的,她会赐他生命,让他来到这个世界,与沥安一起长大,无忧无虑的活着。
“你一定要乖乖的。”她摸着肚皮轻笑,心房涌入一股身为人母的暖流,“乖乖呆在娘的肚子里不要闹,娘会带你,芷玉,沥安一起离开这里,我们四个人相依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