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笑道:“此次你回西湖,办妥诸事之后,可别忘记回贾府了,你可记得还有一个男孩叫贾弘历的,他现在也应该会说话了吧。”
黛玉便说:“当然记得,只是丫鬟鸳鸯不知身在何处,我便和丫鬟鸳鸯一同回了西湖,也有个照应的。”
胤禛便找来丫鬟鸳鸯,又让丫鬟天心,前后侍卫一路护送黛玉回了西湖。
她一回了西湖,眼看着西湖水,依然那样的澄澈。她忽然听到有人叫她,“林公子!”
黛玉缓缓转身,回头一看,却是君安客栈的祝君安。
“你是?”黛玉不敢确实他就是祝君安。
祝君安一笑,说道:“林公子有一年未见,不记得老朽了,我就是君安客栈的掌柜祝君安啊!”
“祝掌柜,幸会幸会!”黛玉酌醴谏瘛?祝君安说道:“不知林公子还愿意执掌君安客栈么?”
黛玉笑道:“难道祝掌柜愿意转让这君安客栈于我么?”
祝君安笑道:“多谢林公子愿意接手君安客栈,当年要不是林平公子接管君安客栈,我这一颗老命早就魂归西天了呢。只是不知当年在君安客栈死去的两位官爷的案子查到了凶手没有?”
黛玉笑道:“都是陈芝麻乱谷子的事情了,是那两个见财起义、意欲要害我命的贼人遇着了当今的雍亲王了,应该他们二人有此死劫的,本不关君安客栈的事情,祝掌柜不必为此挂心了。”
这祝君安知道事情的原委,便叹道:“原来如此,这君安客栈本在我的名下的,如今遇见了林平公子,我又到这杭州做起了胶花生意,如今那君安客栈也是多日未管了,今日我便与林公子签个转让合同,把这君安客栈送给林公子了。”
黛玉笑道:“那君安客栈也是个大客栈,如何可以转让给我的?”
祝君安也不管这黛玉推辞,便将早就写好的合同拿了出来,上面条款清晰,他已经在上面签字盖印,只等黛玉签字了。
黛玉终是推脱不过,接了合同,签字。祝君安便又把房屋地契交了给黛玉,离了西湖,不在话下。
一年不见湘云,湘云依然是盈盈笑脸。
黛玉却说要见李纨,只因她在雍亲王府里,这已然四品京官的贾兰托她寻找李纨的去向。这李纨离了贾府,便一直在西湖的竹林馆,也未去别的地方,只让这贾兰十分担心,日夜思念,却不知他娘李纨所在何处,只得托黛玉劝李纨到他所住的侍郎府。
这李纨是荣国府长孙贾珠之妻,贾珠是个短命的家伙,早早死了。这李纨本是书香门第之女,她父亲李守中是国子监的祭酒官。如今嫁入贾府二十年了,她儿子科举晋升为礼部侍郎,位列文武百官,官至四品。
湘云便说:“她每日除了摆渡,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近日又读起什么《女四书》《列女传》《贤媛集》等书,每日不过与探春、惜春针黹诵读而已。”
黛玉叹道:“当真是贤妻良母!”
于是黛玉便到竹林馆,专请李纨,并把贾兰中举得官的事情跟李纨说了。李纨一听喜上眉梢,便连夜和李纹、李绮二人去了京都侍郎府,随贾兰去了,不在话下。
这湘云又说:“你却不知,这西湖上有人来闹事了呢?”
黛玉便说:“闹事,谁呢?”
湘云说道:“是一群恶霸呢。”
黛玉便说道:“那你们如何处理的呢?”
“看,惜春来了。”湘云忽然说。
惜春?黛玉一年未见她了,只见惜春一脸的孤僻,她眸子里的冷漠看着直叫黛玉心寒。黛玉心想如此一个好女孩,她父亲贾敬是个炼丹迷。她母亲呢,又不在人世了。这惜春就像个没人疼的孩子一样,真真可怜兮兮。
“你怎么来的?”黛玉便问她。
这惜春也不说话,冷言冷语道:“妙玉人呢?”
黛玉听这惜春问妙玉人在哪里,便知道这惜春最近与那妙玉走在一起了。她心里如何不着急的,只是她也只是干着急。这惜春的样子就像已经死了心魂一样,表情毫无生气,她的双眸里也似乎什么也没有留下似的。
这惜春见黛玉也不知道妙玉的去向,什么多余的话也不说,虽与黛玉一年未见,脸上也未露一丝再次相逢的喜色,便转身走了。
湘云笑道:“这惜春丫头平日也就这样,极少见她说话的,有一次我看她画画了,画画边写了四个字呢?”
黛玉忙问是什么字。
湘云便说:“‘清白做人’四字。”
那湘云又说:“颦儿也有一年未回宁国府了,是不是应该回去一趟的?”
黛玉便说:“好吧,正合我意的。就我们这些姑娘们回一趟吧,丫鬟们的来去也麻烦,要是贾府还像过去那样,我们也好脱身的。”
于是湘云便去寻宝钗、探春、惜春、巧姐,宝琴等人。
到了晚间,远山含笑。
西湖上烛光很美,像天上的星星一样,一闪一闪,像梦幻皈依境。
湘云又来找黛玉,说:“惜春不肯回去。”
黛玉急了,便来惜春房前。这惜春房内传出木鱼的声音。黛玉敲了几下,那妙玉却并未听音。
黛玉说道:“惜春妹妹是否愿意跟我们回宁国府的?”
只听惜春说道:“我就是死了,也绝不肯回去的了。”这惜春说完,便吹了灯,木鱼声也没了,看来这惜春是睡了。
湘云便说:“我们要不要去找找妙玉,让她劝劝惜春妹妹。”
黛玉说道:“妙玉也喜欢清净的,哪里喜欢有人打扰的。”
湘云听了,便只得无奈下去,说道:“既然如此,就让惜春留在这里吧。我们去了便再回来,不能让这惜春丫头孤单呢!”
于是黛玉、湘云、宝钗、宝琴、探春、巧姐便回贾府来。
黛玉心里其实仍有猜疑的,虽然阔别贾府已经一年了,便此次回贾府,那府上人又会如何说的,她心里却打了个问号。
惜春不肯回贾府,李纨等人又去了侍郎府,于是黛玉、湘云、宝钗、宝琴、探春、巧姐便回了贾府。
一年不见,贾母更加病重,见黛玉回来,心情好了很多,呈回光返照的样子。
那贾母说道:“你们既然回来了,我便有一事要告诉你们的,元妃若要回家省亲,可不能就你们六个人回来,那些丫鬟也必须再回来,宁荣二府也要兴旺起来的,都散了,还有什么意思呢!”
黛玉便说:“外婆不必担心,那贾兰中举得官,岂不是贾母兴盛的征兆么?”
贾母说道:“提那贾兰作甚,做了侍郎官,便不认得我了,如今到了京都也不与我们联系了,当真是失了良心的蹄子呢!”
黛玉见贾母如此气急,也不知应该如何劝阻。
黛玉又见宝玉不在,便问:“那宝玉去哪里了呢?”
贾母便说:“他也不知道读书,如今去什么西洋国,做生意去了呢!”
又有凤姐来了,便笑道:“一年也没见到颦儿了,如今也肯回来了。”
黛玉便说道:“回来看看你们怎么样的,也不知道大老爷好不好呢?”
凤姐便说道:“如今我也是偷空来看你的,大老爷如今作威作福,本是你为贾府的那些银子,你宝玉哥哥因去西洋国便花了三百万两银子了,大老爷又挥霍起来,如今贾府又被掏空了呢,又恢复以前的萧条了。”
那贾母听了,只是唉声叹气。
凤姐便说道:“如今为何未见惜春的人呢?”
黛玉便把这惜春为何不回贾府的事说了一遍。贾母听了,便说:“那惜春丫头去了,也就罢了。可怜她自小没有爹娘照顾的,颦儿以后要是能帮得上的多多帮她便是。如今宁国府荣国府两府如此萧索,终是在毁在这一代了呢!”
湘云、宝钗、宝琴、探春与贾母说了会话,那巧姐也到凤姐那里说了些话。
如今贾府如此衰败,黛玉自然不愿意留下的,湘云到是无所谓的,有贾母陪,她每天也开开心心的。宝钗去看薜姨妈,母子二人说些家长里短的话,宝钗终是对那宝玉死了心了,如今也不提宝玉,只问他哥哥与那夏金桂处的如何等等。
这探春只是看了贾母,每日不过与湘云等人说会话,也不去栊翠庵看她母亲,也不问她弟弟贾环,像是个别家的姑娘一样的。
如此黛玉、湘云、宝钗、宝琴、探春、巧姐在贾府逗留了一些时光,便又回了西湖。
黛玉却不知道胤禛在西湖等她来的。
“四殿下,有什么事的?”
那胤禛便说:“我带十三弟来见你。”
胤禛让开,那胤祥出来,好似老了几分了,对黛玉说道:“我才出来,就想见林公子呢!”
黛玉说道:“十三殿下也还记得我们这些平头百姓的。”
胤祥看了看周围,说道:“此处不是议事的地方,我们且去别去吧。”
于是黛玉让湘云、宝钗、宝琴、探春、巧姐等人回了竹林馆和西子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