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晓打扫了一下办公室,我带梵涛去洗了洗澡,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快11点半了,今天有预约快到了。果然,对方很守时,但来的却不是正主,这些有钱人就是这样,总不愿亲自出面,想让我上门服务。许家都没敢让我上门,这座城市里我实在不知道有谁能让我卖这个面子。
我告诉来人:“吃错药了么?”来人也人是为难的笑了笑,放下了定金就出门了。我打电话叫了两份外卖,外卖送到的时候预约的正主也到了。送外卖的小家伙很惊讶地看着这个把自己包的严实合缝的人,暗骂了一句精神病。他说的声音极小,但我还是听到了,我猜那个人肯定没听到,不然他肯定不会这么心平气和。
这位正主非常的奇怪,他就坐在我面前一句话不说。这世界上最让人恼火的莫过于沉默了,我一直试着引他开口说话,但他却丝毫不为所动。这一切尴尬结束于他的手下摘下他的墨镜打开助听器的开关。
我让泰晓把灯打亮点,这才看清业主的真相,好一张千层饼啊。业主第一反应竟然不是和我交谈而是看着被打扮地极为怪异的梵涛。为了让梵涛穿上我给有衣物,我甚至答应他免费治疗他三个朋友。
显然,这些大人物确实有比常人出色的地方,他们总能发现这个世界的亮点,这位看着快要死的老人哆嗦地抚摸着梵涛,喃喃自语道:“栩栩如生,栩栩如生啊。”
梵涛拍了拍老人的手,老人竟然没反应过来还在摸索着,他的手下大声提示他后,他用古怪地眼神看着梵涛,他闹不懂为什么好好端一个活人要穿的像只生蛋的老母鸡。
我没跟老人家多解释,不过我倒是明白为什么业主一开始想让我上门服务的原因了,或许我真不该让老人家来我办公室,万一死这就麻烦了。
听了老人家断断续续、支支吾吾、怨怨艾艾的故事之后,我总算明白老人家找我的意思了。争家产,这个老套但吸引人的故事从来都不缺主角。
老人家有三个儿子,按常理来说是家产平分,但关键第二号在三年前失踪了。老大与老三打的要死要活,老人家搞不定这件事,让我出主意。我直白的回绝了他,老人家哆嗦着就走了,他的手下连忙留下一大笔钱跟着出去了。
泰晓问我:“为什么要拒绝,你不是号称无所不治的么?”我告诉她说:“我不拒绝的只是事实,所以我拒绝了谎话。”
梵涛对我竖了竖拇指,说道:“还是你好,坐在这听了这么久的故事,最后一句拒绝的话把人家打发走了,还能拿到这么多钱。”我没理他,让他继续趴在那,然后让泰晓核算一下时间与金钱,最后发现老人留下的钱多了六十块。我拿着这六十块钱,心里暗想:倒真是知道我脾气。
正在想着,门外闯进一人,他看都没看我一眼,拉着梵涛就问:“你是他的病人?”梵涛点了点头。又问:“你是母鸡?”梵涛点头。又问:“你在孵蛋?”梵涛还点头。那人哈哈大笑,把梵涛松开,然后才说:“我是公鸡啊!”
梵涛看着正要脱衣的公鸡瞬间就站了起来,夺门而跑,临了在门口的时候还向我竖起了中指。等梵涛走后,这只公鸡拍了拍我肩膀,说道:“输了吧。”我朝这只公鸡竖起中指说道:“愿赌服输,我一会就跟你比说谎。”
泰晓完全没搞懂状况,傻愣着。“别愣了,这家伙是个天生的说谎家,在说谎业几乎无敌手,前些天找我来比赛,我不好拒绝就跟他打了个母鸡赌。”泰晓如同常人一样,疑问着说:“母鸡赌是什么?”我解释说:“我的一个病人在他的五句话之内安心的学母鸡孵蛋。”精神病之间的打赌是没有逻辑性的,很傻很荒唐。
泰晓出人意料地没问为什么我和梵涛不串通一气的问题,而是抓着帅哥问他的名字。女人啊,我都告诉你他是习惯说谎者了,你竟然还要跟他说话。我又突然想起了张成,或许有些东西并不像我想像的那么简单,上天总喜欢捉弄凡人。
泰晓与他聊的火热,问名字,问年龄,问工作,问住址,问IM,问通讯仪,问微博,问尺码……本来我想让她去买明天的欢乐谷门票,结果到下班的时候,她竟然挽着这个男人的手臂走了。好在她没忘记自我定价的事,规规矩矩地定了一个每分钟18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