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那你知道,我到底有没有被那个么?”
“没有。”
倾丝月有些惊讶,他回答的那么干脆,知道她在问什么么?
“没必要这么惊讶的,春只是想给你个教训,他怎么舍得自己的女人被别人碰呢?不过,话说回来,倾丝月,这件事不能都怪春,如果易晨修不干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春是不会有机可寻的。”
“你是他的兄弟,当然替他说话。”兄弟俩穿一条裤子,她可不会信。
程泽洛摇摇头,面带微笑,一副柔情侠骨的模样,丝毫没有被她影响。
“哎,春这几天在外面处理事情,我可以尽量拖延他回来的时间,这段时间你好好放松放松,等春回来的时候不要再惹他生气了,要不然我也保不了你。”
这时,小玲端着粥进来,后面跟着倾丝月的父母,程泽洛想起她身上的痕迹,不能让他们看到,就站起身挡住两人,热情的说:“叔叔阿姨,倾丝月刚刚醒,还是让她吃点东西,换身衣服去客厅跟你们聊吧。”
“可是……”
“爸妈,你们先去客厅吧,一会儿我就下去。”
本来想拒绝,可是看自己女儿这样,他们也不忍心,就依女儿的意思,嘱咐了句:“月月,你好好休息。”
“程泽洛,联系下周芯吧,我想见她。”倾丝月轻轻的喊着,依偎在小玲的怀里。
“嗯。”他陪着两人出了房间,虽然表面上大大咧咧,毫不在乎的样子,心里却很关心,嘴角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笑。
这个女孩,确实有点不一样呢,要是以前的女人就算知道是春安排的,也不会说什么的,因为那个男人的选择就是结果,而春做的就是把这个结果用另一种方式告诉她而已。
或许,在倾丝月看来,这种极端的方法所得到的结果,可以相信,同时,主使人也值得怀疑。
天阴燕走花悄头,潭闷鱼空树弯钩。醉是景沉人自留,自在其中尤如梦。
周芯跟倾丝月就在尤梦公园里散着步,虽然是夏天,但是阴天里的风儿透过丝薄的衣服,还是给身体带来微凉,身旁时不时几条受到惊吓的青蛙“呱呱”地跳入水中,藏在莲叶下。
荷花开得极好,粉嫩出水,应了周敦颐的那句“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月月,没必要太在意所谓的爱,在现实面前,所有的承诺都变成了泡沫,溪泽凌春这样倒是帮了你,至于以后,随便找个借口跟他分手就行了。”她安慰着倾丝月,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是心里也没底,听倾丝月说了溪泽凌春干的事,周芯已经明白,易晨修不是一般人,但是溪泽凌春应该更高一筹,他的势力,恐怕动动手指头就把易晨修给料理了,他盯上倾丝月,如果倾丝月不能处理好跟他的关系,那么在他身边会很危险。
“修的做法我虽然伤心,但是溪泽凌春的做法我更不屑。”倾丝月满脸愁容,精神很不好。
事情过去了几天,但是刘雅的死状还历历在目,她没办法忘记。
周芯就在一旁看着,倾丝月难过,她也难过。初恋,往往都是聚少离多,只是用来涨经验的,只可惜倾丝月身在其中不自知。
看来得找个人开导开导她,也要劝劝溪泽凌春,能求的恐怕只有一个人了。
不知不觉,倾丝月走进小树林深处,触景生情,又叹了一口气,仰望天空,与昔日不同的是,天空中只有不尽的乌云。
“芯,那个时候的易晨修多可爱呀。”
“月月,你想多了。”周芯牵起她的手,坐在草地上,让她依着自己,想让倾丝月安下心。
隐隐约约,倾丝月听到身后有脚步声,是直着走向自己这边的,她仿佛想起小时候跟易晨修的相遇,转过身去,她想看到易晨修,想看到他的笑,可是……
回头之后,看见的却是溪泽凌春笔直的向自己走来,庄重的银色西服天了一丝傲气,俊美的面孔上薄唇像月亮弯弯的挂着,以浓密阴凉的树林为背景的他,发散着一种振骇气息,诡异,危险甚至恐怖。压抑得她说不出话,犀利的眼睛想要把她看透。
他,已经不是以前的溪泽凌春了,再也不会对自己笑得那么真诚,再也不会都自己开心,再也不会关心自己。
“溪泽凌春。”
周芯顺着倾丝月的视线看去,被他的气势所迫,也是艰难的说出这四个字。
“周芯,你先出去,我跟月聊聊。”
虽然是跟周芯说话,但是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倾丝月,周芯有些犹豫要不要走,倾丝月推推她,但眼神里满是不安,显然她不想连累周芯。
周芯离开后,溪泽凌春一直注视着她,倾丝月不安的低下头,他的目光洒在身上,真的很不舒服。
也不只是天不作美还是天作其美,阴沉沉的天空渐渐的掉下雨滴,没一会儿,就淅淅沥沥的下起小雨来,如丝如线,打在倾丝月身上,只穿了一件短衣的她不知觉的打了个机灵。
“何苦?”
溪泽凌春不忍心她受冻,脱下自己的外衣给她披上,也只说了这一句话。
可是倾丝月一个颤抖,竟然抖掉了西服,倾丝月一慌,往后退了一部,也正正踩在了西服上。
眨眼看去,雨水打在西服上,混合着泥土,在西服上肆意妄为,把银色高贵的西服染成土黄色的脏兮兮的模样。
怎么办,把他的衣服弄脏了,要怎么办?
倾丝月心慌得厉害,眼睛闪闪的,可能是泪水吧。
余光看到溪泽凌春的手抬了起来,缓缓的。
又要被打了么?倾丝月是这样想的,同时闭上了眼,对于他,自己是躲不了的吧,还不如承受下来。
那只手,确实落了下来,但是,是落在她的头上,轻轻的怜惜的抚着湿润的发丝。
她惊讶的抬起头,微微张开嘴巴,注视着他,从他的眼睛里,她看到了,他的疼惜,他的愧疚。在他张开双手的时候,倾丝月扑进了他的怀里,放声哭了起来,双手撕扯着他的衣服,在雨中,浓郁的绿色竟成了点缀,雨声竟比不过哭声。
“月,对不起。”
任由她哭,他只是承受,微微抬头,望向前方,他看到盛开的荷花,娇而不妖,接受雨水洗涤。
荷花开了,月,你最喜欢荷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