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着小五刚走没有多远就被何远又叫了回去,而我则被他直接送到了后堂,刚刚转过后堂的照壁。
“李鼎新接旨。”一个非常熟悉的老男人的声音响了起来。
这辈子就接过两回圣旨,其中一次是出国留洋前,这次突然喊了这么一声,结果还不是太监的公鸭嗓子,可把我愣到当地,看着从内堂走出来的几个人,打头的就是李鸿章,看他似笑非笑的瞪了我一眼,我赶忙跪到在地道:“臣李鼎新接旨,吾皇万岁!”我说谁的声音这么熟呢!
“奉天成运,皇帝诏曰:今知福建船政水师,留洋归来…李鼎新者,公忠体国,特加赐双眼花翎,赐穿黄马褂,…钦此!”
幸亏我仔细听过,不然连意思都不知道,其实也就一堆赞美我的废话,然后是加赐,再是赐穿,完了?怎么没有差使啊~~危险!我刚想到这里,李鸿章的声音道:“鼎新,还不接旨。”
“臣接旨,吾皇万岁。”站了起来,然后冲着李鸿章又跪了下去:“老师清减了许多,也显老了,如今国事危难,还要靠老师执掌,身体还要多多保养才好。”说完这些我才站起身来仔细的打量一下李鸿章,这个晚清能臣,褒贬参半的能臣,被很多后世人骂成卖国贼的能臣。
1823年出生的李鸿章确实老了,两颊向内扣了进去,干瘦的脸上留着花白的胡子,面色到是非常红润,眼神也甚是平和,只是微微有点佝偻着腰。穿的藏青色绸袍里面能看出棉衣的痕迹,即便如此也不能让他的身体显得充实起来,幸亏他穿的还算不错不然会以为不过是个乡间老头。真的老了,而他现在的心态也同样象他的年纪一样,暮气沉沉。
“哼,我来问你,你为何不愿调往北洋,枉我教导你多年,连孰轻孰重都不知道吗?”嘴上说着好似刻薄的话,可面上的颜色却没变,依旧平和如初。可是眼睛却眯了起来,偶尔闪出的就是精光。(也有可能是青光眼反光造成)
“学生自然知道北洋水师乃拱卫京师,重中之重,然回国之前就知法人对我南疆之图谋,我知老师心中所想乃以和为贵,可威慑之力绝不可无,我方越强大,则不论以战谋和或是以战讲战皆有可能,顾愿在此为老师分忧。”
“难为承梅,我也知你心中所想,但毕竟不愿我的门下弟子如此委屈,又受不得气,才有调你入学堂一月,望承梅不要怨我才好!”看来他本来就没有怪我的意思,只是闲我拒绝他好意才有此一说。
我垂泪道:“是老师对学生的锤炼,学生不敢怨怼。”而心中想的则是昨天晚上和小鹿上下其手,却没把她推dao而后悔不已。
“行了,别跪着了,难道还让中堂大人扶你不成。”说话间一只苍劲有力的大手扶在我个胳膊上,一股大力传来,我顺势站了起来。
他正随李鸿章往后堂屋里进,我只看到他一个侧影,年纪已经不小,留着两撇八字胡,大手大脚孔武有力,却没有穿官服,只是穿一身黑色绸长褂,一顶黑色瓜皮小帽,难道他是李鸿章侍卫。
带着疑问跟在他们的后面,看李鸿章上首坐了,而何如璋竟然不敢坐在此人上首才知道此人决不简单。
“承梅,这是我的爱将刘铭传,这次到福建来,你们以后还要多合作,亲近一下。”
刘铭传,淮军捍将,直隶总督,以后的福建巡抚,台湾巡抚,建台省的第一人。
我刚要落座,听到这话我又再次拜了下去。“卑职李鼎新,见过刘铭传刘大人。”
跪到一半就被拉了起来,我也没有坚持,老跪来跪去的以后会得关节炎。
“我刚到福州,这次的行动还要承梅多多的配合啊!”
我看向李鸿章,这才是正题吧!刚才的旨意只是让我执行任务的甜枣,不过这枣也太小了。
“我到福州来有三件事情要办,第一件事情你已经知道了,要会操,此次会操除有福建水师外,还有南洋水师的两艘快舰,南疆多事,要让他见识到我大清之军力国力,自然不敢轻岂战端,”他还是不愿意说出法人对我之企图啊,就连仗都打起来了也是如此,刚想到这里又听他道:“而后两件事都与你李承梅有关。”说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后笑眯眯的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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