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人的习惯是不会这么快进入正题的,所以今天晚上还是试探阶段,而我则要去赴约,原本爱梨沙那个洋妞要和我一起去的,不过在海上这么久还是非常累的,在我答应了她无数要求以后终于还是留了下来,由我的小妹陪着他一起。
晚上我去赴约的只有小鹿,小五还要训练他那些挑选出来的小兄弟,听到他说这些我才想起来去安排李克勤别着急,过两天回来再对他们做具体安排,抽空又去问了老爸老二捐官的事情如何了,得到已经成功的消息,我嘱咐他先别买实缺,回来我有具体安排。
等我赶到马尾清月楼的时候林文和已经到了,还有“福星号”上的正教习陈英,水手头目王良庆作为陪客。看到我来了,起身迎了上来。
“李大人,可算把你给等来了,我们可是天刚檫黑就到的,怎么样,自罚三杯。”林文和从来就不知道声音小是什么概念,声音几乎能把楼震塌了,不过好象清月楼的客人早就习惯了一样,连看都不看楼口迎着我过来的林文和,只是对我稍微注意了点。
“我给大家介绍一下,在我身边这位就是这些天把洋人的船搅的鸡犬不宁的李鼎新李大人,你们这里面要是有这几天到马尾的船主应该遇见过李大人的船~~我是佩服李大人,有识相的敬上一杯,以后大家就是朋友了。”
这样的阵仗回国以后还真是第一碰见,十几桌的客人同时举起酒杯来向我敬酒,看着他们的表情,有真心佩服的,也有敷衍了事的,不过我一概不在乎,我现在的举动就是高调再高调,端过小儿哥递过来的大杯子,来了个罗圈揖,一口干了。
“那些小鬼子也欺负我们够久的,偶尔教训一下他们也让他们知道中国并非无人,如果前些天有人被打扰的,兄弟我在这说声对不住了~”说完就跟着林文和进了包厢。
“我怎么听说谁的炮打的差劲的不行,连个鬼子的边都挨不上,还在这里说什么教训小鬼子,别是自己被教训了,可把话反过来说了吧!”一个声音不合事宜的响了起来。
“陈兆锵,没事摆弄你那火炮去,到这来招什么烦。”林文和大声道。
对面陈兆锵是个干瘦老头,留着一对鼠须,一问之下才知道他不过才三十多岁,身上穿着已经洗的发白的官服,一个人孤零零的座在角落的桌子上,一壶浊酒,一碟花生米就是全部。
“别理他,搞火炮搞晕了头的,咱们进去喝酒。”陈英比较厚道,小声在我身边说道。“他是最早一期船政学堂前学堂的学员,后来去法国留学,对舰艇有一定的见地,而且最主要的是对火炮研究较多,水师中很多前膛炮经过他那么一捣鼓,射程和威力都增大不少。”
陈英说的话更让我坚定了要折服陈兆锵的心思:“看陈大人一个人喝酒没什么意思~不如进来我们一起吧~~如何?说不定,陈大人还能赐教些东西!”
“难道我还怕你?”说着陈兆锵拎着自己的酒壶就往包厢里走。看来我猜的没错,象这种搞研究的都有一种臭脾气,一激他就上钩。
“李兄,”明显,林文和可不想让一个陈兆锵破坏大家喝酒的兴致。
“放心吧林兄,今天的酒一定能喝好。”我在英国学的是炮术,前世更是多少了解一些火炮方面的知识,如果再摆不平一个二流的火炮研究员,那我两辈子就算白活了。
“陈兄,你稍等,我先和林兄交代几句。”对陈兆锵说完,我就对林文和说道:“林兄,兄弟我来迟,兄弟又我擅自把陈兄请了进来也是我的不对,只此一次,我先自罚三杯。”说着拿起酒杯连干三杯,这酒对常年跑船的汉子那是小意思,海上潮湿风大,不喝上几口酒反而有害,连续三杯下去我连脸都没变色。“来,咱们今天不醉无归。”
“我知道陈兄年纪不大,可是为何如此如此模样?”几杯酒下肚,我开口问喝着闷酒的陈兆锵。
“别以为在英国学的炮术了不起,我还在法国学的造船造炮呢!”他先喝了口酒,然后才接着说,压根没有了刚才的猥琐之相反而满脸的光彩:“其实我还真是有事讨教,你在英国加修的炮术,怎么打起鬼子来这炮打的这么臭呢?”
“呵呵~~他们是商船,怎么能随便把他们打沉呢?”
“嘿嘿,你不知道老陈是因为和洋人有仇,所以才学的水师炮术,谁知道一学就着了魔障。”林文和喝了点酒声音有开始大了起来。看来他以前和陈兆锵还是很熟悉。“我原来和他是老乡,他原来可不是这样,现在越变越古怪了,好不多说,喝酒。”说完又转过去和王良庆接着喝。
“别听他说的,我那有魔障!只是比较着迷而已。说出来,李兄,我还真有事情要请教你,在同等装药的情况下,为什么有些口径大的火炮没有炮管长的威力大射程远?”
原来是问倍径问题,回头看看那三个人,他们同样是一片茫然,看来是火炮倍径问题现在还没有在中国被广泛认识到?不过想一想我就释然了,现在福建船政水师大多数舰炮都为前膛炮,而且多为弹体分离的炮弹,这与有了后膛炮以后出现的倍径问题不同,而且前膛炮的威力计算也与后膛炮不同。
想到这里,我心里大定,喝了口酒,吃了口菜。看着巴巴的望着我的四人,我笑道:“陈兄所见到的已经是前膛炮与后膛炮的区别,虽然前膛炮口径很大,但是威力上却没有后膛炮大,对不对?”
“在欧洲,火炮最先进的不是法国,而是德国和英国,这两个国家在有了后膛炮以后都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倍径问题。倍径就是炮管长度与口径之比,是衡量一门炮威力大小的最重要指标之一,倍径越大威力也就越大,这是有原因的,就是因为弹丸在较长的炮管里可以被火yao燃气加速的更多获得更大的能量。而且倍径越大,弹道越平直,反之越弯曲,陈兄你学过格物,我想你应该明白这些。”我好自整暇的说道。
“虽然现在这种理论还应用不多,不过不久的将来这种理论会应用到所有的火炮领域,包括陆炮和舰炮,以后我们要买的炮不光会有口径的指标而且将有倍径指标。陈兄不会只因为这点问题就搞的自己未老先衰。”
陈兆锵这个时候简直是个小孩子,腼腆的笑着,讪讪的道:“李兄,刚才陈某多有得罪,多有得罪,我想再问个问题,现在多数的火炮为十条膛线,而我发现十二条膛线,甚至更多的膛线对火炮的初速有更大的加速方式,但是其中的膛线间距和弯曲程度都对炮弹的弹着点已经弹道有一定的影响,那么膛线多少条最好,间距多少最好,弯曲程度多少好最好?”
我笑了,这真的是个很专业的问题,直到前世的二十一世纪都没有谁能说出最好是多少,只有一个初步公式(就不列出来了,太专业)。我开始给他讲解,尽量讲的少而精,让他知然而不知所以然,急的他抓耳挠腮。
“好了,陈兄,今天我们喝酒,明天再说,明天再说。”我心里知道这是找了个宝贝,这种研究疯子,只对学术感兴趣,只要给他自己的空间就行,他不会在乎是给我还是给清政府那个干活只要让他研究就可以。
“好,好,干了,对了李兄,那你说既然是这样是不是要把膛线拉的越直越好,把炮管做的越长越好~”
“老兄,”林文和已经喝的半醉,使劲拍着陈兆锵的肩膀道:“不准再说其他的,今天只是喝酒,不醉不归。以后你就知道了,有了李兄咱们水师就不会再手欺负,咱们水师一定会帮你报仇。”
剩下的事情就简单了,打定主意以后找机会要单独请教我的陈兆锵也放开了怀抱,而我也暂时放下了拉拢他们的心思,放开酒量。大家互相推杯换盏,把所有人放到就是我们现在唯一的目的,军人,海军,就应该是这个样子。
可是被小鹿扶着我并不知道的是,在离这里不远的地方,有这一股暗流,一股暗流涌动,他的对象是李家,而起因则是因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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