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时节,暖阳初生,百草浴露,飞鸟争鸣。一切显得祥和静谧。
“夫人,夫人,不好了,少爷出事了”,张勋夫妇的寝房外,荔枝喊得急促。
门被猛地打开,张勋、贾氏二人外衣尚未穿带停当。
“出了什么事?”
“少爷的手臂断了!!!”
“我儿在哪里”,贾氏闻讯,已是大急。
“在后院,假山”
三人都是疾步向后院走去。经这一闹,张府上下俱是被惊动,下人本是都起得早,这会都忙向后院假山赶去。
躺在假山下的张河清正被早到的下人扶坐在一旁的石凳上,头上或许是因为疼痛,汗珠涔涔,面容痛苦。
“糊涂!”张勋怒喊。
“若是这样自残就能自保,难皇旨岂不成了儿戏?这样反而会加重罪责!”
数落归数落,但救援一刻也不能耽误。
“马腾,快去喊郎中”
“是,老爷”,这元一急急匆匆的向外走去。
“赶快扶少爷进房,小心手臂,不要震荡。”张勋随机安排到。
这“马鸣”和其他两人忙将平时用作小憩的竹床抬来,并铺上了一些细软,制作了一个临时担架。将河清轻轻抬至他房中。
约有半个时辰,郎中疾步驰入。
查看过伤情,郎中长出一口气。
这方圆一带,谁人不知张勋大名,加之张勋平时并未一点为富不仁的举动,是以威望不薄。这郎中平时也与张勋交好,当然也知道这河清小儿对于张勋的重要。
伤势查看完毕,知道没什么大碍,所以也如释重负。
“张老爷,清儿伤势虽不轻,但所幸也只是骨折,精心调养一段时间,就能保无事了。只是,这食指怕是保不住。”
“全凭先生处置,但还请念及老朽拳拳之心,设法保的完全”
“张兄快不必这样说。我自当竭尽全力。只是,有一事,张兄不得不早作打算”
“借一步说话。你们好生服侍少爷。先生,这边请”
二人来到书房。
“张兄,令郎的伤势并不会伤及性命,除了食指之外,用上我开的药,精心调养,以后可保无虞,也并不会留下后遗症状。只是,……”
“先生,但说无妨”
“张兄,这朝中有旨,遴选世家公子入宫当值。令郎此举,怕也是体恤你夫妇二人。赤子之心自是难得可贵,但为免思虑还不周全。在这样的关口,这样一闹,定会被认为是有意抗旨,这是大罪,张府上下,怕也是难逃一劫呀!”
“先生所言甚是,自听得清儿如此,我也就一直在担心这件事了!”
“张兄还是早做计议,免得……”
“先生不要过忧,船到桥头自然直,”张勋打断郎中的话,即是安慰先生,更是在安慰自己。
“既然这样,我就不便叨扰了,请张兄派人随我去拿药。再者,令郎的身体还是要小心侍奉,精心调养。人常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以后这三个月,怕是还要忍耐一些。”
“谨遵先生吩咐就是”,张勋起身谢过,并吩咐马腾随他前去拿药。
经张河清这么一闹,日头很快就上了三竿。
元一从郎中处回来,将药交给夫人,并仔仔细细的将郎中交代的话向夫人一一禀明。夫人命荔枝将药按照郎中吩咐细心煎熬,服侍少爷服下。
张府上下草草用过早膳,日头已近中午了。
在书房,张勋和贾氏召集府中管家和几个得力的仆人召开了一次会议。
会议内容也不用细述,最后的结果是“遣散!”
所有的家丁、奴婢,都遣散吧,倾巢之下,怕是祸及池鱼。
“老爷,事情万不像您说的那样,还有解决的办法”,
“还有办法?马腾,你说说看,什么办法?”
“老爷,朝廷要世家公子入宫当值,去就是了。”
“呵呵,我膝下只有这一子,现如今清儿自残如此,不要说去了,正如刚才所说,怕是大难临头了”
“老爷,如果,张府有人呢?”
“净胡说,还有谁?”
“我!”
“你?”
“对,就是我”,说着,“马腾”跪倒在张勋面前。
“老爷,我和少爷年纪相仿,如果我顶替少爷应了这番差事,那老爷刚才说的所谓祸事可还能发生?”
“所有的事情缘起不愿应下着差事,如你刚才所说,自不会再有什么祸事”
“元……,马腾,你怎么如此唐突”,“马鸣”在一旁怒斥道。
“兄长,先不要着急,此事干系甚大,稍后我自会向你申明”,元一跪倒在地,面对元圭的训斥这样说到。
“马腾,你可知这样选择的后果”
“实不相瞒,自告示一出,我就在盘算这件事。如今,事情已到这一步,怕也只有这样做才能让张府上下免去祸端。如果老爷真能应允,日后还请善待家慈,我此去无憾!”
“马腾,你太唐突了!还请老爷不要怪罪他年少无知”元圭在一旁大怒。
“马家兄弟,事情说到这里,我张勋先谢下你们的恩情。但此事关系重大,还是三四吧”
“老爷,马腾意已决……”
“马腾,你放肆!”
“你们先退下吧。另外,如果需要,可以休两天假,回去看看你们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