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这死胖子为何一直不出手,但她绝不会因此手软。
金镶玉似是很怕痛,圆乎乎的脸皱成一团,龇牙咧嘴,十分痛苦的样子,“爷说,爷说还不成!”妈呀,这么暴力,还是不是女人。原风息啊,这母老虎也只有你这满肚子坏水的人才能降得住!
“说!”云意冷喝,金镶玉慢吞吞地整了整衣服,“好歹让爷喘口气呀。”
“咻”一个诡异的啸声划破夜的宁静,云意顿然色变,该死,偏偏这个时候来。死胖子半天还没吐出一个字,她干脆点了他的穴道,半拖半拽将他弄回相府,随手丢给护卫看管:“看紧他,若让人跑了,仔细尔等的皮!”说完,身形一闪,已朝着关押百里烟的所在飞掠而去。
赶到时,华殇和几个暗卫已经在那里,机关被触动,玄铁囚笼里,一黑衣人狼狈地跪在地上,腿部汩汩流血,受伤不轻,半天也无法站起来。
虽还蒙着脸,然从身形看,是个女子。不是百里嚣,云意有些失望,想不到他比过去还沉得住气。不过——冷冷一笑,命人将机关打开,那跪地的女子蓦然转身,口中喷出一道黑雾,云意早有防备,躲避同时一把将她擒住,干脆利落地拍碎她的琵琶骨。
“啊!”女子惨叫倒地,一名暗卫上前将她的面巾撕扯下来,赫然正是备受怀疑的苏雨。
云意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瞧,刚才那口腐臭黑气,分明与那夜攻击自己的鬼族一般手段,苏雨一个官奴,如何能懂得这旁门左道,她举步向前,在苏雨脸上摸索一阵,撕下一张轻薄剔透的人皮面具。
女子脸型尖细,皮肤呈诡异的青灰色,还满布麻点,更令人不喜的是,那眼白过多的眼睛,此刻正迸射着愤怒而恶毒的光芒,如同丑陋的妖怪,想将云意拆吃入腹。
“啧,真丑。”云意将ren皮面具随手丢给暗卫,饶有兴味地审视着那女子,“原来鬼族长这样么?无怪乎你们不敢见人。整日躲藏在阴暗之中,叫鬼,倒也名副其实。”也不知道她之前怎么能装出苏雨那娇俏艳丽的样子来。
一番讽刺挖苦,令女子更加愤怒,她张口冷厉道:“原云意,别太嚣张得意,迟早你也会变得跟我一样丑。哼,你是斗不过主子的!”他竟敢毁了百里烟如花似玉的脸,以百里烟那睚眦必报的个性,不将原云意的脸戳个稀巴烂,定不干休!
“是吗?”云意好整以暇地拍拍手,仿佛摸了她脏了手般,“本相很好奇,你家主子是谁?敢与本相作对,活腻了吗?”
“你想套我话?”媚姬冷笑连连,脸颊一鼓,顿时一声尖锐如果恶鬼尖啸,差点刺破众人耳膜,那声音仿佛有魔力,狠狠撞在人的灵魂上。
一个暗卫惨叫一声,顿时七窍流血倒地身亡。
云意脸色微微泛白,勉强压下翻腾的气血。华殇伤势未愈,却有些受不住,口角流血。余者也都或多或少被那声音所伤。
“哈哈,原云意,死来!”一声尖啸后,媚姬仰头大笑三声,腹部如同蛤蟆般鼓起,旋即“嘭”一声身体爆炸开来。
“当心!”云意等人退避及时,没有被波及,正庆幸,一个暗卫忽而发出一声凄厉惨叫,众人转头一看,只见他掐着自己的脖子,两眼翻白,神色扭曲,痛苦万分。
不一会哇地张口吐了一口血,一只黑色的小虫子爬了出来,华殇眼尖,鬼泣一甩,正正钉住那只虫子。而死掉的暗卫不过片刻,竟开始浑身冒黑水,一点点地腐烂开来,看起来既恐怖又恶心。众人皆不忍撇过头去。
半晌,除了满地碎肉,再无异动。众人这才松了口气。云意用手帕包了手俯身拾起一只尾指般长短粗细的米黄色的笛子,又或者说是哨子?
“公子,小心。”华殇提醒,云意摇摇头,“无妨。”若猜测无误,此物应的传说中以死人的骨头加以鬼族特殊的方法炼制出来的邪物,能令人产生幻觉,陷入恐怖的幻境。
不过,如今的她,已不惧这些手段,因为有婆罗鱼。今日在金满楼时,听得那笛声她有刹那的失神,然恰是婆罗鱼在胸口咬了一下,才令她飞快从幻觉中清醒。
收起笛子,云意看着角落里昏迷不醒的百里烟,若有所思地站了一会,转身对一个暗卫吩咐道:“立刻将这里收拾干净。至于这张人皮面具,拿去给苏遂。”
“是。”
众人离开之后,屋子里再次恢复了安静。现场清理,机关隐藏,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黑暗中,百里烟迷迷糊糊醒了过来,眼前一条模糊的人影以为是云意来强自己,当即张口尖叫起来,那人眼疾手快,一把捂住她的嘴,附耳道:“嘘,小烟,是哥哥。”
哥哥二字,让百里烟瞬间流出了委屈的泪水,她边流泪边摇头,“呜呜……”
“别出声,哥哥带你走。”
百里烟点点头,一得自由立刻扑到百里嚣怀里,紧紧抱住他,浑身瑟瑟发抖。太好了,她终于得救了,就知道哥哥不过放着自己不管。这下子,定要让原云意死无葬身之地。
百里嚣抱起腿软的百里烟,正要离开,哐当一声,玄铁牢笼落了下来,百里嚣早有准备,冷哼一声,手中的剑飞出,在半空将那铁笼阻了一阻,抱着妹妹就地一滚,滚出了陷阱。
事情不过发生在瞬间,百里嚣自以为脱困,然而就在此刻,他所在位置倏然往上升起,速度之快,令人咋舌,百里嚣见机不妙,连忙往下一跳,却见屋内的地板全部下陷,露出一把把尖刀,刀尖之上散发着幽蓝光泽,分明是涂抹了剧毒。
当即大叫一声“不好!”,身形于半空之中生生扭了一扭,猛然拔力往上跃回刚才的位置,只是此刻,那上升的地板与屋鼎之间渐渐合拢,百里嚣额冒冷汗,手中的长剑往那一撑,勉强留出半臂之宽的空隙。
百里烟忍不住哭叫起来:“哥哥,呜呜我们会不会被夹成肉饼啊?呜呜,我不想死,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