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本尊没试过,何妨、一试?”临渊抬眸一笑,媚眼如丝,本就邪魅冶艳冠绝天下的容色,氤氲迷离,愈发勾魂摄魄,染了情潮的嗓音低沉性感,如羽毛般骚动人的心尖。
云意清明的眼底闪过一丝迷离,旋即手掌轻轻捂住他的眼,哑声道:“妖孽,别勾引本相。”
“呵呵……”销魂的笑声从喉咙中震颤,凤目微挑,临渊偏首凝视她,“本尊不介意,你来勾引我。”
云意眼眸轻转,忽而诡秘一笑:“临渊,你、完了!”话音落点,临渊浑身蓦然僵住,随即直挺挺滚倒一边。
他瞪大眼,眼睁睁看着她落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那人,白衣冉冉,容华摄人,超尘脱俗,如同云中仙。
他看向自己的目光,却冷如雪。
“风息,你再不来,我就要被这妖孽吃了!”云意笑眯眯窝在风息怀中,任由他温柔仔细地将自己的衣衫整理好。
原风息不说话,如画的眉眼,氤氲了霜雪般,清冷逼人。
“风息?生气了?”云意伸手捏捏他秀丽的下巴,颇为享受他的醋意,原风息氤氲的眸淡淡看她,像风又像云,飘忽不定,忽而轻轻执起她的手,在她手背上咬了一口。
“嘶。”云意吸气,看看白皙的手背上清晰的牙印,“还真咬啊!”转念一想,却乐的哈哈一笑,“风息啊风息,你是被掉包了吗?”这么孩子气的举动,简直不像风息啊。
她那般乐不可支,原风息不禁微微一笑,揉了揉她的发丝,目光如水,尽是宠溺,“若果真被掉包了呢?”温浅语句,若有深意。
云意心念一动,风息是不是知道自己恢复记忆了?
正斟酌着如何回应,目光不经意一瞥,顿时大惊失色:“风息!”一只色彩斑斓的蜘蛛正从轿子顶部滑落在他肩头,原风息似早有察觉,淡淡一笑,转头对着那蜘蛛轻轻一吹,拇指粗细的毒物竟瞬间化作齑粉,神奇般裹成一团飞向一旁的临渊。
“该死!”临渊低低咒了句,那粉团尽撒在他脸上,云意目不转睛盯着看,却发现他并无任何异常,莫非那蜘蛛并没有毒?
原风息见此,眼底闪过一丝惊疑,若有所思注视他,“呵呵,想用毒对付本尊,别白费功夫了!”临渊挑眉一笑,目光犀利如刀,似要将风息千刀万剐。这个男人,看似无害,却给他一种强烈的威胁感。
他,也要与自己争夺小云云吗?
原风息淡淡一哂:“对付你,不必那么麻烦。”
临渊面色一寒:“好狂妄,有种你放了本尊,好好较量一番!”
“有没有种,你不必知道,只要——”原风息微微一顿,垂眸看着云意,唇角微微一翘,目光流转间竟生出一丝邪魅,“云云知道就好。”
云意神情微滞,这话真真意味深长,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和他怎么了呢。她倒是想,可身上的毒不允许呢!
他们两个——临渊只觉暴躁,那邪火在胸中乱窜。恨不得将眉来眼去的俩家伙踩在脚底下,好好折磨一番,以泄心头之火。
“小云云是本尊的,你若再碰,当心没命!”
原风息淡淡一笑,不以为然。温柔抱起云意,“云云,我想现在带你去解毒。伤,可顶得住?”她是他的,岂容别的男人染指。他不想,再等。哪怕解毒之事危险重重,甚至自己会因此丧命。
临渊瞠目:“不可能!‘同登彼岸’可非寻常之毒,你解不了!”
“风息,我可以的。带我去吧!”云意迫不及待,精神抖擞。那毒发作一次比一次猛烈,怕再下次,自己当真失控,被临渊这死神棍占了身体。
和有情人做快乐事。临渊,不是她的菜。
风息深深凝视她:“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转身出了轿子,身后是临渊不甘的狠话:“原风息,你若敢乱来,当心要了她的命!”
原风息置若罔闻,抱着云意上马车,转头吩咐:“曜,去把他带下来。”
“是。”
马车缓缓滚动,安神香的气息让她昏昏欲睡,云意很快便陷入迷糊,耳边隐约是风息温柔的嗓音:“云云,睡一觉就到了。”
一觉,黑甜。
醒过来时,听得乌鸦和夜枭凄厉的叫声。云意缓缓睁眼,发现自己正枕着风息的大腿,而风息则支着脑袋,斜靠在车窗边,合目休憩。车厢内,挂着一盏镂空的精致筒灯,光影迷离中,他玉容如月,长睫如扇,神色恬淡安静。
云意痴痴看了一阵,轻轻爬起身,推了半扇车窗,只见外头黑漆漆一片,隐约可见山峦的轮廓。山风呜呜如鬼泣,马车颠簸不已,想是路平并不平坦。
这是什么地方?一只手臂从背后轻轻将她拽了回去,“云云,很快就到了。先吃点东西吧。”
她仰头,恰对上他温柔眼眸,“风息,这里是什么地方?”
原风息不知哪里端出一碟子糕点,随手拈起一块喂入她口中,温声回道:“这是娲族隐居之地。传说,这里有个祭坛,具有神秘莫测之能,可肉白骨活死人解万毒。更重要的是,还可以解除巫蛊之术。”
云意吃着点心,眼珠子转了转,娲族?祭坛?听着很神秘。但是这样带着神话气息的东西靠谱吗?风息莫不是病急乱投医?
车马又行使了一段距离,风息将她抱下车,山风很大,吹得衣衫猎猎作响,低垂的天幕下,是一片浓稠得化不开的迷雾。
临渊也被从马背上提了下来,他似是学乖了,不再叫骂不休,只是狠厉的目光如狼般盯着风息。
原风息仿佛毫无所觉,从容自若牵着云意,偶尔偏头,给她一个温柔的眼波,云意却感觉如芒在背,回头轻飘飘瞥了临渊一眼,露出一抹警告之意,旋即若无其事地转过头,风息已牵着她走进迷雾之中。
迷雾似冰,裹在身周,有冰凉彻骨之意。走了不过十数步,云意脚下似踢到什么东西,“呀”了一声,低头吹开雾气,竟是一只人的手,仔细再看,似乎云雾之中隐隐绰绰躺着几具尸体,心蓦然一沉,背上窜上了一阵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