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躲在一棵大树后面,远远的看着那两只正在进行着激励交战的东西。那吼声便是它们发出来的。
那只长毛四足,四角,如牛的家伙她曾在父亲珍藏的书里看到过,凶兽名曰:犬因,食人。没想到它然会在烟雏崖底出现!不过那个人面虎身的家伙是什么?!她隐约有些记忆。马腹!!
她猛然想起,立即惊恐的转身逃跑。没想到这里竟然会有这种凶兽!她曾在书上看到过这种凶兽,听说它“食人”性情凶残。见刚才它和犬因打斗时的凶狠状,昀水清不禁吓得心跳加速。
此地不宜久留,要是被它们发现了就糟了!果真不该好奇的,别说她了,怕是父亲也没法儿控制得了这些上古凶兽的!
“哎呀!”
因为跑得太急,她不小心被石头绊倒竟顺着那个斜坡滚了下去。她来不及思索,头撞在了树干上,猛然一痛,接着失去了意识。
当她再次睁开眼时却被眼前的东西吓了一大跳。
这东西不是别的,正是刚才看到的马腹!而且那张俊美的脸正对着自己,他(它)好像还在笑!如果光是这张脸,她可能还会脸红,但是他却是人面虎身的马腹呀!
她连连缩了缩身子,一脸惊恐。这家伙不会吃了自己吧?!
也许是他(它)看出了自己的担忧,竟开口说道:“吃你还不够我塞牙。”
“你。。”昀水清正想说什么,那家伙却突然低下头嗅了嗅她的脚。“啊!”她下意识的缩回了脚,脸刷的变红了。再怎么说那也张男子的脸啊!还是张很好的脸,虽说比不上未泯宸和今天碰见的那个男子。。她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面前这家伙是个性情残忍要吃人的灵兽了。
“你是妖精?”马腹面无表情的问。
“不是!”她反驳道,“我不是妖精。”自己怎么会是妖精呢?
“你叫什么?”马腹又问她。
昀水清没有回答他的话,眼里的光流转着,暗地里想召些植物来,能趁机逃跑,可不知怎么却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难道自己的那股奇怪力量消失了吗?
“不说我就吃了你!”马腹向她走近了些,吓得昀水清急忙说:“我叫水清,昀水清!”
“昀水清?”马腹喃喻着。他低头看了看她的脚,有些轻蔑的说:“你别费劲了,你那招在我面前没用,更别说现在封印还在。”
封印?什么封印?昀水清有些不解,他是在说自己吗?而且他似乎还知道自己能控制植物。。
“昀泽呢?他怎么让你一个人跑了进来?”
“你认识我父亲?”令昀水清没想到的是竟从马腹的嘴里听到父亲的名字。难道马腹和父亲认识?
“自然是认识的,我们可是老朋友了。”马腹认真的说道,昀水清却没有注意到他将‘老朋友’三个字说得很重,意味深长。
“你真的是父亲的朋友吗?”昀水清有些疑惑,停顿了半会儿有些不确定的问说:“难道你是父亲契约灵兽吗?”如果这马腹真的是父亲的灵兽,那他就应该不会伤害自己了吧?她不由的放下心来。
“契约灵兽?!”马腹先是一愣,接着竟哈哈大笑。“哈哈!你这脑袋瓜真是够简单的,你以为你父亲很厉害是吗?在我眼里,不过是一条臭虫罢了!会控制几只灵兽就了不得了是吧!”
听到马腹笑话父亲,昀水清有些生气,从地上站了起来,“我父亲当然厉害了!不许你辱骂我父亲,你!你刚不是说你和我父亲是朋友吗?怎么可以这么说我父亲!”
马腹勾起嘴角,扬了扬眉说:“是朋友啊!”
当初昀泽救了他一命,却是用的泣血咒。让他被迫呆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话说回来,那个咒语的对象好像就是眼前这个叫昀水清的小妖精,不对,半人半妖。虽然当初看到她的时候她还只是个婴孩,但是。。他扫了一眼眼前涨红了脸气鼓鼓的小姑娘脚下生长出来的小草,她的力量似乎被封印起来了,也不知昀泽用的什么法子,连带着他的力量也跟着被封印了,如果不然,方才也不至于对付一个犬因都着实费劲。
一想到这儿,马腹就一阵窝火,有些不耐烦的踏着前蹄,面露嗜血的凶残,“朋友就是用来塞牙缝的!你和你父亲都该死!你们琪苜族人都死了才好!现在我杀你就像踩死一只蚂蚁那么容易!哈哈!”
昀水清一吓,往后退了一步,只是还没来得及躲开,那马腹就他起脚(蹄)狠狠地朝她腹部踢去。
“啊!”昀水清被踢得老远,“嘭”的一声撞在了树干上。腥红色的液体慢慢的从她嘴角溢出。她未来的及呼痛,只见那马腹又冲了过来,原本那张俊美的人脸变成了冒着火焰的虎头,张着血盆大口,下一秒就要咬下她的脑袋。
她下意识的抬手护住了自己的头,双目紧闭。
一段金光从她额头冒了出来,击向马腹,将它击得老远。
没有预料中的疼痛,昀水清睁开眼,却见马腹跑得离自己远远的,马腹恢复了人脸,竟然吐了一口血。
方才怎么了?
马腹心有不甘的看了一眼昀水清。该死的!看来泣血咒起作用了,还有另外一股强大气息。。
“早晚有一天我要把你撕成碎片!”他恶狠狠的说了一句,然后快速的转身消失在了浓雾里。“清儿!”
有熟悉的声音在昀水清身后响起。
那个人没能找到。
“那人逃到烟雏崖后就不见了,或许。。说不定被吸到了烟雏崖下面去了。”冬松毕恭毕敬的说。
去到烟雏崖下面,就算没被摔死,烟雏崖下有上古凶兽,也跟死没什么两样了。
“这几****安排举父们在森林里加强巡逻,若发现异常及时上报。”昀泽嘱咐好了冬松,就让其退出了议事堂。堂下四大长老看了看对方,默默达成了一致。
“昀泽。。”其中最年长,也最德高望重的一位老者开了口,说:“我知道此事对你而言甚是为难。只是你女儿昀水清天生异像,作为琪苜族族人又毫无精神力,近来也不只有一人看到她独自前往静林之森。。”
“长老!”昀泽站起身来,打断了他的话。“清儿是我和阿闵唯一的女儿!阿闵不是琪苜族人,所以清儿没有精神力也情有可原。就算清儿近来时常去静林之森戏耍,可她一个十多岁的孩子,也不可能徒步就能出了静林之森。”他扫了一眼四位长老,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当初,若不是阿闵,我们大家还能坐着这儿吗?”
是阿闵用性命换了琪苜族全族人的命,可如今这些人却因为一个预言,竟要伤害阿闵的孩子!
“昀泽,若她不是阿闵的孩子,你觉得我们还会让她活到现在吗?!”另一位长老也站起身来,恼怒的说:“柳预言师的预言从未出错,你身为琪苜族族长,不能因为个人的情感而不顾全族人的性命!”
“严长老。”昀泽看向那位长老,目光冰冷,“预言师说的是走出静林之森的人会给琪苜族带来灭族之灾,而不是闯进静林之森之人。暂且不说如今清儿并未走出过静林之森,难道只因我女儿天生异像,您就能一口咬定将来走出静林之森之人就一定是她?相比而言,我们在场的哪一个人不比她更容易走出静林之森?”
“你!”严姓长老还想说什么,那位老者杵了下自己手中的拐杖,打断了他的话,看向昀泽,眼中闪烁着历光,“昀泽,你可能保证你的女儿永远不会踏出静林之森一步?”
昀泽眼中闪过一丝怪异的光,双手作揖状,微垂下头,掩住眼中的情绪,语气肯定的答:“昀泽保证,绝不会让我的女儿踏出静林之森半步!”
“很好!”老者点了点头,杵着拐杖站起身来,“若违此言,就别再怪我等不念同族之情!”说罢就率先离开了议事堂。
“哼!”严长老亦拂袖离开。
“昀泽,其实今天古长老意思是将昀水清送到神木去,如此一来,也可保她性命。”余下的一位长老说。
“是啊!她是阿闵的女儿,我等也不是如此忘恩负义之辈。”另一位长老连声应和,“只是如今你把话给说得。。”
“多谢二位长老相劝!”昀泽打断了他的话,“昀泽还是那句话,我保证我的女儿不会踏出静林之森半步。若真有那么一天,不劳各位动手,我会亲手送她上祭神台!”
那两人见他还是将话说得这般毫无回旋之地,皆叹了口气,也离开了。
等两人离开以后,昀泽有些无力的坐在椅子上,心中愁云密布。
他们还想将清儿送到神木去,让她永远失去自由?这和杀了她有何区别?
而今天看莫尔的神情,清儿。。怕是已经走出过了静林之森了,今天闯进来的这批人。。真的是灭族灾难的开端吗?
不行!他不能再让事情如此发展下去,不然到时候他怕自己真的护不了清儿了!
昀泽下定了决定,打定了注意,也急匆匆的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