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泫看到我和悠然一如既往的开心快乐,说:“梓寒你知道你为什么会输吗?”我看了悠然一眼,耸耸肩表示不知道,阿泫说:“那是因为潸潸的用心良苦。”我不解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潸潸希望你快乐,也希望悠然快乐,她觉得你们两个在一起就是会快乐,看你们刚刚幸福的样子连我都有点嫉妒。”阿泫说了半天还是没说出那个为什么。
“叶璟泫,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婆婆妈妈了。”
“那个谣言是潸潸叫紫兰传的,你不能辜负潸潸的心哪。”我一时间愣住,连悠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见她眼泪直掉,我握紧她的手,“梓寒,我错了,不该骂她是贱人。”悠然抱歉的眼神让我真实的感受到潸潸的用心,这样的心如果我辜负了就真的不是人,“潸潸是真的把我当朋友了。”要不然怎么会拿自己开玩笑?谁不知道阿泫和羽娜是男女朋友,这个世界痛恨的就是小三,这个小三潸潸怎么可以往自己身上揽?她也是痛恨第三者的。
当天晚上,我拨打了她的电话只说了一句:“潸潸,谢谢你。”
“谢什么,缘分是你们的。”
我的脑海依然会浮现陆潸潸甜美的笑脸,而这个笑脸是真诚的,不是魅人的,我相信陆潸潸的人生只有像阿泫那样的男人才有资格陪她一起走,虽然现在的他在别的女人身边,但我相信总有一天,他会回到潸潸身边。
大二暑假,潸潸带着原本属于她的清纯来到上海,这次的她不化妆不扮熟,像精灵似的出现在我们面前,今天我和悠然应阿泫之邀来到他的公寓,刚进门悠然问羽娜:“陆潸潸呢?”
“她刚刚晕倒了,现在在房间里。”
我和悠然走进这个雪白的房间,看到潸潸靠在床上脸色苍白说:“你还真当真啊?”我听见第三者这三个字,便随口搭了一句。
“你挺守信用的。”她微笑地看着我们,我笑笑,我应该感谢她,一直吵着要见潸潸的悠然反而安静了,只是为自己以前的口无遮拦道歉,最后离开房间时她转头说了一句:“潸潸,我叫悠然,我们先出去了,你也快点出来哦,你素颜比化妆更好看,”
“这是我唯一赞同的话。”
“滚啦。”
和阿泫他们玩了几天,我和悠然必须选择离开上海回南京,坐在火车上,悠然盯着一条短信看了很久,我转头问:“怎么了?”她没说话,把手机拿给我看,我接过里面是伊羽娜发给悠然的一条信息:结束了。就这么三个字,但是大家都知道是什么事,我笑笑说:“叶璟泫始终属于陆潸潸。”
“梓寒,我真的不知道陆潸潸和叶璟泫之间的爱情是什么样子的,我也无法感受。”
“其实我也不知道,所以我想知道,可是这种爱情就像不合身的衣服,穿着难受。”我和悠然面对面,一起看着窗外,或许阿泫和潸潸的爱情不完全只是爱情主宰,也许里面还有一段段不为人知的感情,几年发生的事,我们这些外人不是说想要了解就可以了解,在感情的世界里不存在输者,有些人之所以会输,往往不是因为对手太强,而是他们想要的那个人太优秀,我抢不来的潸潸,是因为她太美丽,羽娜争不来叶璟泫,是因为叶璟泫过于痴情,总之,我相信羽娜早就知道自己会失败,可是她却一直在坚持,希望可以多陪喜欢的人一会儿,其实这都由于我们心中不想丢弃的爱情。
以后悠然去参加羽娜的婚礼,悠然告诉我,那个人很平凡,从外表上根本配不上羽娜,可是羽娜说他对她很好,视为珍宝般的好,什么配不配?伊羽娜经过了叶璟泫还能看上什么人?我们的未来生活只需要一个真心待对方好就可以了,特别是女孩子,内心脆弱的像个玻璃杯,一不小心就会碎,尽管在职场上多么强势,一回到家不还是一个小女人。
若干年后,我成为了一个肝胆外科的医生,而若干年后的阿泫却成了一位商人。
“怎么转行了?”
“我不喜欢这个职业。”很简单的理由,却让我无言以对,问:“潸潸同意?”
“她说,职业就是要选择自己喜欢的,她会支持我。”
年少的我们总是过于草率地决定了自己的人生,尽管我们平安地度过了大学,殊不知,我们的未来可是由自己这个选择开始的,如果因为爱情而抛弃奠基爱情的基础,那么我们怎么谈论爱情?选择一个好的选择是我们美好生活的开始,这个道理我看到阿泫才深感体会。
我的父亲是国家工作人员,我的一生就在别人的阿谀奉承中成长,见惯了那些人堆满笑容却怎么也看不出诚意的脸,我的心总生起一股厌恶之情,高一时我见到了那个女孩,那时我连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呆呆地看着她,最后唯唯诺诺地问她愿不愿意和我做朋友。那时的她就像雪白的莲花无比的纯洁,当她笑着说可以时,我就在想这辈子我的一生就交这么一个朋友就够了!可是我们的友情没有走到最后,在高二的那一年我和她就已经分道扬镳,老死不相往来了,我一直觉得像她这样的女孩终究比我幸福。
“晶晶,你怎么还站在这里?王总在楼下等你呢。”室友甜甜扭着性感的腰肢揽过我的手臂,我只是笑笑说:“我马上下去。”
原本我的生活不会有关于钱的问题缠绕着我,可是世事难料,我刚来四川半年多,电视里滚动播放着我父亲贪污的新闻,我就像公主掉入凡间永不翻身,那一段时间,我不再向家里要生活费,母亲从来没有给我打过一个电话,我就像被遗弃的孩子,从有父亲疼母亲爱的幸福瞬间变成一个孤儿。那时的世界真的没有一点色彩,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撑下去?看着钱包里仅剩的一百块钱,曾有一个冲动的念头,就这么去死吧,死了多好,看不见别人指指点点,听不见流言蜚语。
最后我的自杀没有成功,甜甜像棵救命稻草闯进我的世界,她的到来给我点起了一把充满希望的火把,把原本灰暗的世界点亮,当我踏进夜总会的那一秒钟就是我堕落的开始,形形色色的人在这里从来不知道烦恼,看着他们笑着的样子,似乎真的很开心。
那时候起我已经离不开这个地方并且渐渐爱上这个地方,甜甜搭着我的肩说:“给你介绍个人。”因为甜甜我认识了小堂,他是这家夜总会的头牌,不知不觉中我爱上了这个英俊的男人,最后无法自拔,上帝作证,我是真的付出感情的,当小堂看到床上留下一朵娇艳欲滴的红花时惊讶地望着我,我知道在他的心里把我想成和那些女孩一样,以出卖肉体获得生存下去的钞票。
“我只是想在自己堕落之前可以无怨无悔一次。”我穿上衣服走出宾馆,就这样我跟着甜甜徘徊在各种宴会之间,也是跟了甜甜之后我才发现钱这东西竟是这么好赚,我看着手上的Iphone,桌上的电脑,柜子里各种名牌,我是一个失去资格享受奢侈的女孩却深深被奢侈品所吸引,一头栽在这些蛊惑人心的东西里。
王进腾,40岁,著名跨国公司老总,当我拿着甜甜递给我的名片问:“一个肥头大耳的臭男人,我是不会稀罕的。”
“晶晶,他的身价可是值好几百万呢,干嘛不趁他喜欢你得一笔务劳费。”在甜甜心里钱永远排在第一位,看她开的豪车就知道,我只是笑笑,如果这个男人太容易得到这个女人他是不懂得珍惜的,在我的心里,我要的不是一笔敲诈,而是他心甘情愿为我做的。
“进腾,”我对他甜美地笑,和他的地下恋情是在一个月之后,他笑眯眯地拉开车门,我理了理头发在他脸上留下淡淡的一吻,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当我开始答应和这个男人交往时,我的脑海里付出潸潸清纯美丽的脸对我甜甜的笑,王进腾是我开始做这行的第一个男人,当他趴在我身上时我的心沉入了海底,无父无母没权没钱在这个世界真的难以生存,我看了一眼旁边睁着眼睛色迷迷望着我的王进腾问:“看着我干什么?”
“我觉得你好美。”他抚摸着我的脸并且一路向下,我拿出手机,准备上上网,手机上潸潸美丽的容颜总是让我想起污秽的自己,很多时候我总是想如果那时不无理取闹和潸潸吵架,尽管我现在一贫如洗她也会竭尽所能帮助我吧,我苦笑傻傻地看着那张总是让人无怨无悔蜂拥而至的脸,王进腾拿过手机用色迷迷的眼神盯着潸潸的脸问:“这女孩是谁啊?什么时候介绍我认识?”
我抢过手机,愤怒地等着王进腾,他可以用那种眼神看我,不能用那样的眼神看这个精灵似的女孩,她那么神圣!怎么可以任人亵渎!
“把你看我的眼神收回去!”
“小姑娘挺强势,我喜欢。”
“向她道歉!你听到没有!”我把手机放到他面前,可是这个男人至始至终都不曾收敛,我发疯似的抓着他的头发咆哮着:“向她道歉!”
“神经病啊!”王进腾把我重重甩在地上,指着我的鼻子骂,“你就是一个疯子!”我蜷缩在角落里,孤单无助。这个世界谁都不可以亵渎她,谁都不可以!我抱头痛哭:“潸潸,潸潸,潸潸……”
因为那一夜,我和王进腾不再联系,这样也好,至少还我一个清静的人生。当甜甜不可思议地听说我这件事时,不只一次责怪我的意气用事,她不知道我心中早已逝去我却不忍丢弃的友情,听杜慧苔说,潸潸现在在美丽的杭州,那个风景绮丽的城市,而我看着周遭的世界,这里终究不是我的归宿。
没有男人包养的我生活是过不下去的,我再次经甜甜介绍认识一个成功人士,因为王进腾那件事,我把潸潸的照片都删了,我不准有任何一个人对潸潸进行侮辱。
大学四年我一直对校园里的流言听之任之,只要我的这些不堪不要让潸潸知道就好,就算全世界都知道也不要让她知道,这是我唯一的愿望。
我一直觉得甜甜不如我聪明,当甜甜捂着脸走进寝室时,我差不多知道发生什么事了,问:“那个老巫女打你了?”
“嗯,你说王进腾怎么这么懦弱啊?!”我只是看着甜甜笑,她还是不懂已婚男人的心,没有一个已婚男人会因为情人而放弃糟糠之妻,情人只是衣服,想换就换了,而原配妻子再怎么不美丽不可爱,至少她是光明正大可以为自己付出生命的,我应该感谢潸潸,是她让我躲过这一出小三与正室的争斗戏码。所以后来我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之后便洗手不干,因为那个男人是一个好男人,我不愿让他因为我弄的家破人亡,那时我主动找他妻子谈话,因为我累了,我想休息,当他妻子惊讶地看着我问:“你真的愿意放手?”这是一个多么善良的女人,我怎么忍心让她受伤,我笑笑说:“对,不过也是有条件的,我只想在杭州买一幢三十几平米的单身公寓就好,不要跟他说我在哪里,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我之所以不敢继续和他在一起,是我发现他真的对我付出感情了,我是一个带着肮脏灵魂生存的肮脏女人,怎么配得到那么高贵的爱?当他妻子泪眼汪汪注视着我时,那一刻我似乎看到了潸潸的笑,欣慰的笑。
我来到西子湖,心里一直觉得潸潸也在这个城市,能够在同一个城市就好,希望有一天在无意中散步时,潸潸依然带着微笑向我问候,尽管我们已经没有什么话题,至少我可以在死前见她一面,可是世界这么大,我有怎么可能和她心有灵犀?在我二十五岁依然孤独一人时,我重新申请了一个qq账号进入潸潸的空间,那里挂满了潸潸的结婚照,那个男生很帅,绝对可以给潸潸想要的幸福,陈紫兰和程熙在一起了,世界上的事就是这么难以预料,我把头深深埋进膝盖,我一直想要实现的愿望被那座美丽的明珠狠狠打碎,我和潸潸终究只能是陌生人,最后也只能擦肩而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