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在我的说说上评论,我的空间总是寂寞冷清,就那么零星几个拜访我的人,或许今生我就不属于善谈的人,所以导致我的朋友少之又少。对着手机苦笑,狭小的房间睡着五个从外地来打工的人,他们有属于他们听得懂的语言在叽叽喳喳交谈,我只是一遍又一遍翻着电话簿希望这一找到一个可以谈心的人,当翻到“S”时,我盯着潸潸的名字,犹豫了一会儿按下绿键,“嘟”了两声被接起,那句陌生的“喂”字让我没有勇气开口,浪费着电话费和那个想要交谈的人耗着时间,直到那边挂断,我才觉得今天自己的举动是多么愚蠢,明知道潸潸不会原谅任何一个骗她的人,可是为什么她可以原谅陈紫兰?
“程熙,你是本地人么?”一个和我年纪差不多大的男生问,我注意到他乱蓬蓬的头发说:“你的头该理理了。”
那个男生不好意思地摸摸长长的头发说:“是该理理了,这个城市的人不都是富豪吗?”
“那只是表象,就像你的家乡也有富豪和穷人,这个城市也一样,富贵人家有几套像景丽大厦那么豪华的套房,穷的人只有十几平米的落地房,每个地区都是一样的。”我叹了口气说,那个男生点点头说:“我从家里出来时跟我爸妈说自己可以砸这里扎根,可是到了这才发现要在这扎根很难哪。”
我深有感触地点点头,那个带着明显的乡音的男孩和本地的我有着相同的感受,其实人和人之间并没有多大的区别。
凉爽的清晨,我早早地起床,闻着空气中淡淡的茶香,那几株被人遗忘的野山茶树,树叶已近深绿,没有嫩芽存在,像普通的灌木丛艰难的生存,公园建起之时就是你们丧生之日,我戴好安全帽走进宽阔的工地,今天中午的太阳比昨天的猛烈,我始终躲不过命运要我倒下的事实,当叫阿至的男孩把我抬到阴凉处时,我微微眯着眼,整个脑子提醒我这个工作泡汤了。
当我缓过神,看到包工头将两天的工资塞到我手里说:“这是两天的工资,多算给你了,明天不用再来了。”我还来不及请求,他便走进烈日底下,紧握手中一百五十块钱,这个社会出卖体力的工人最不值了,特别像我这样短期的,出一点点事情责任人就会把你扔进大海,我收拾好东西回家了,妈妈看到我苍白的脸问:“孩子,被赶回来了?”
“不是,妈妈,我只是有点累,请假回来了,明天还要去。”
“累就不要去了,”妈妈摸摸我消瘦的脸,我只是笑笑说:“没事的,您的儿子不会那么容易被现实打败。”妈妈内疚地回到属于她的桌子旁,做着低利润的工作,我的眼睛湿润了,什么时候自己可以把两个老人生活的重担挑起?
感谢上天让我在城市的中心找到一份不会因为太阳的猛烈而晕倒的工作,老板对我笑笑说:“小子,长得不错或许可以招来很多女生。”
我尴尬笑笑,在这位慈祥的老板眼里利润才是真理,看着繁忙的餐馆,我知道在这里做三个月有希望,一个女服务员拿了一套服装对我笑笑,当我回礼般笑笑时,她表情一愣,害羞的离开,原本以为自己在这个餐馆可以安心地待下去,没想到第二天陈紫兰却跑来了,我不解地望着小康家庭出来的女孩,“你怎么在这?”
“我在打工啊,和你一样。”她阳光般笑笑,我不理这个和佳佳有着千丝万缕的女孩,当我将碗筷搬进厨房时,便听到一群女服务员窃窃私语,“你们猜猜那个女孩和程熙是什么关系?”
“这还用说,肯定是男女朋友关系。”
“我看不像……”
我尽快放下碗筷走出来,看到紫兰卖力地打扫着餐桌,微笑面对每一位吃完要离开的客人,让每一位客人都带着笑脸离开,我知道她说的不是假话,她真的选择待在这里做着服务员的工作。
她的到来已经影响到我工作的积极性,一听到她的声音我总会不自觉地转头看她一眼,所以当我对她的拒绝却招来一个男人的调戏,我义无返顾地出面声称自己便是她的男朋友,因为我之前对陈紫兰的态度导致那个男人并不相信我就是她的男朋友,我不知该如何使策时,陈紫兰却吻上我的唇似乎在宣誓着现场的一切都是真的,没有一个人在说谎。
我没有选择马上推开她,演戏就要演到底,要不然怎么会令那个人相信,所以等到那个男人走出餐馆,我才怒视她,而她却带着少女甜美的笑对我咧着嘴,每一个人想重新认识一个人开始,总会注意她的笑,也许再看着她的笑,我将会沦陷,所以我选择把自己埋于忙碌中。
我走进小巷子希望陈紫兰不要再跟着我,我真的不喜欢她,至少现在是这样,一看到她,佳佳的笑脸就会浮上我的脑海,不知道为什么,潸潸面对我时我还不会想起那个让我心疼的笑,而紫兰却会,看着那个不敢进来选择回家的女孩,我的心有一丝害怕,害怕她的不顾一切,害怕她的无谓付出。
悠长悠长的小巷,我并不期盼可以见到一个撑着油纸伞的少女,只希望穿过这个小巷就可以见到明媚的未来,可是我已经穿过一条又一条的小巷之后迎接我的却是一个死胡同,无奈之下原路返回,或许紫兰已经知道我这条路不会通往幸福未来,所以不再跟着我的脚步,很多事情或许是我想太多,总以为自已帅气的脸可以迷倒任何一个女生。
破旧的楼梯因有人走动发出“咯吱咯吱”响,提着两份蛋炒饭停在三楼的门口,害怕对门那个女孩因为我的关系没有吃晚餐便自行做主买了蛋炒饭,她突然打开门让我吓了一跳,问:“你吃了没?”
“吃了。”我自我嘲笑进门,默默地吃着简单的食物,这个世界有很多的自作多情换来自己伤心,我有时也那么做,因为当我开始学习喜欢别人时,就已经不再把佳佳当做自己的牢笼把自己困死。
夜,并不安静,这幢房子的楼下生活着一对夫妻,年轻气盛,我躺在床上难以入眠,窗外的月色很美,让我慢慢走向她,“笃笃”的敲门声,让我不得不抛弃月色为其开门,紫兰站在门口害羞地说:“我……肚子饿。”当我知道她晚饭没吃时看了一眼垃圾桶里的一份蛋炒饭,说:“我有泡面,要不要?”
“要。”我请她进门,她坐在床上,不断摇晃着双腿,“你怎么没睡?不会被我吵醒的吧。”我清了清沙哑的声音说:“不是,我本身很难入睡。”隐瞒了真相的我只能暗骂自己。
“不知道楼下在干什么,一直叫个不停,诶,你说他们在做什么?”
我惊讶地看了一眼陈紫兰,在我眼里,她是一个什么都懂什么都会的人,为什么会问出这么愚蠢的问题有点出乎我的意料,笑笑说:“我也不知道。”我的演技太差,太容易被人识别真话假话,所以当紫兰一直追问他们在干什么,又牵扯到佳佳的问题时,我将她扳倒在床上,狠狠地吻着她,希望她可以有一丝丝惧怕然后永远不要再缠着我,可是身下的她却选择紧紧抱着我,说实话我的内心才是无比挣扎,万一紫兰真的不顾一切,那么我的计策便不会得逞,这是一场时间的战斗,我所能做的只是让她害怕,所以我尽可能拉长暧昧的时间,当紫兰流泪时,我的心底深处却有一点点心疼,吻去她的眼泪,原本的狠意却变得温柔,当我已经选择放弃计策时,她选择退出,我放她离开,这不是我所期盼的结局吗?
我坐在床上看着她背影离开,心里有一个心结被解开一样,无比轻松。夜开始安静,安静得只能听自己的呼吸声,电风扇无力地转着,吹着徐徐凉风。
三个月结束,我的开学日子即将来临,当我手握三个月的工资,至少我一个学期的生活费已经解决,当老板对我说:“小子,有这么漂亮能干的女朋友,真够行的!”我只能选择笑,反而紫兰故作大方说:“叔叔,以后我们结婚一定请你来喝喜酒。”
离开餐馆,紫兰并没有和我打声招呼就离开,她走南我走北,我们始终不会走到一起,为什么最后她和我有那么多的纠葛?或许是因为陆潸潸这个人吧。
第二天,我便开始打包行李,看着不多的东西,和父母说再见之后踏上海南之旅,很多时候,我一年只选择回一次家,当一个人坐在D市火车站时,我拿出手机给潸潸发了一条短信,她永远都不会回的短信。
从这里坐到海南要两天吧,我看着窗外,直到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转头看到一个清秀的女孩,“程熙,你怎么在这里?”
“我去海南。”
“这么巧!我也去海南,要不要一起走?”
“可以啊,很荣幸。”
言岩和我身边的人换了位置坐到我身边问:“你在哪个学校?”
“海南大学。”
“我也是,真的很巧!”
言岩笑起来的样子让我想起了佳佳,因为她们都有两个浅浅的酒窝,我愣愣地看着她笑,谢谢苍天,在美丽的海南安置了美丽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