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寒和悠然因为家里有事会南京了,而羽娜因为我的关系回哈尔滨,我看着空荡荡的公寓,心中却是莫名的悲凉,时间不久,我身边却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感谢上苍把那个美丽的女孩留在我身边。
上海的夜空很亮,这个不夜的城市想必到处充满欢声笑语,我独自站在阳台,望着这个城市,美丽而走在时尚前沿。
此时手机不安分地响起,我走回客厅拿起桌面上的手机:“喂,潸潸。”
“叶璟泫,帮紫兰订张去海南的机票!”潸潸着急而慌张的声音让我的心也不由自主地提起来,问:“怎么了?这么着急?”
“程熙出事了。”
我听见潸潸微微地啜泣声,一阵沉默,“叶璟泫,麻烦你了。”潸潸用客气至极的话让我有些伤心,说:“我知道,”那天晚上我马上上网去预订机票,可是最早的只有明天8点,我盯着电脑看了很久,就好似灵魂不在我身上,出去游玩后找不到回家的路了,我把电脑关掉,走进浴室,将洗脸池放满水,把头全部埋进去,希望这只是我做得一场比较真实的梦,可是窒息的感觉走遍全身,镜子里自己湿漉漉的样子像一只被侮辱的动物,可笑又可耻。
这一夜我失眠了,房间的灯跟着我亮了一夜,曾经令我嫉妒的人,请你要坚强,只有你才可以实现我们的幸福了,终于太阳从天的那一边钻出来。我迅速穿上衣服来到宾馆,紫兰和潸潸两个人的样子让我瞬间明白程熙是多么重要的一个人,她们两眼无神,目光呆滞,形容憔悴,六神无主的样子让我很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去海南:“紫兰,要不要我们陪你去?”
此时她才抬起脸望着我说:“不用,我自己去就行。”机场人头攒动,我将票拿到紫兰手里说:“路上小心。”她没有回答,提着见到的行李走进安检,我和潸潸看着她的背影,紫兰你不可以倒下,如果连你也倒下了,那么程熙就真的无法在出现在我们的面前了。
“我去下洗手间。”潸潸没有回答,现在所有人的心都飞到海南那边去了,我看了她一眼马上跑到机场外的银行,把自己身边所有的钱都打到紫兰的卡里,然后给她发了条短信:“紫兰,很多事我帮不上忙,我汇了一万块给你,记得,把程熙平平安安地从海南带过来,我和潸潸等着你们。”
“好。”
就一个字,这个字是大家所有的希望,当我再次回到这个地方,一直站着,希望就这样等在这里直到紫兰和程熙回来。
我和潸潸两个人看着载着紫兰的那架飞机起飞,在潸潸心里,我自始至终是一个无法赎罪的罪人,当他问我有没有罪时,我承认了,或许很多事真的是命中注定,突击着我们脆弱的心灵,事实上,潸潸和紫兰一样承受不住这个噩耗,而我只能做着最微薄的努力,
我没有跟潸潸说汇钱这么一件事,即使她向我要钱去海南时,我也只能拒绝没有解释,车上的两个人保持沉默,直到我把她载到公寓楼下说:“有地方住就不要住宾馆了,我们一起在这里等紫兰把程熙带回来,好不好?”面对程熙这件事,我真的很愧疚,并且为此感到悲伤且遗憾,却不知怎么去拯救。
在电梯里我问潸潸有没有喜欢过程熙时,她一直到进了房间才回答我说没有,我嘲笑自己的神经冲动,自以为是,把一个原本可以有很好未来的人逼到海的那一边,现在却承受着针扎的痛苦,潸潸只是看着“呵呵”笑的我,问:“糖尿病可以治得好吗?”
在这一刻每个人都倒戈到程熙那边了,我叹了口气说:“看不好。”
“为什么看不好?”
“看不好就是看不好,哪有为什么?就是要终身打胰岛素。”我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也开始心疼程熙的未来。而潸潸关心的却是经济方面,或许我对程熙的家境不是很清楚,又或许那么一笔医药费对他们家来说是一次灾难,没有苦过穷过的我永远也不能体会那种毁灭般的感受,只能用同情地目光看着他们,潸潸用力地捶打着我的胸膛,似乎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我不忍心去拉住那只可以发泄情绪的手,所以只好紧紧抱着她,任由她做可以使她情绪放松的事,有一刻,我想两个人就这么一辈子抱着该多好!
锦阳好不容易来上海一趟,身为东道主的我不能把他放在宾馆里,欢乐谷,馆,即使他已经去了一遍又一遍,还是和我一起在里面静静走着,欣赏着,“潸潸怎么不出来?”
“她有事不能来,”
“阿泫,我知道你还喜欢着她,那你又为什么和那个叫羽娜的在一起那么久?”锦阳不解地望着我,我只是淡淡笑说:“因为那时候潸潸伤我太深,我总想着报复她,可是却引来这么多的麻烦,我承认当时的自己真的很小孩子气,伤了羽娜。”
“那你就应该和羽娜分手,潸潸是一个需要人保护的女生,每当我接触到她的眼睛我总会不自觉地陷进去,那里就是一个漩涡一个沼泽。”
我错愕地看着锦阳,他只是笑笑说:“我还是知道朋友妻不可欺,但是如果今年过后你还是没有和她正式在一起,我不保证自己不会发起攻击。”
“不知道是谁告诉我潸潸不是一般的女孩。”我冷笑,锦阳没有笑说:“我并不喜欢高中时的她,因为那时的她总带着一股冷意拒人千里,现在的她或许会是一个万人迷。”
“你放心好了,在潸潸心里,你的地位跟梓寒一样,她只是尽量让你们都幸福,她绝不参与你们的幸福。”
望着锦阳疑惑的眼神,我只是笑说:“要不要玩过山车?”
“好啊。”
尽管我和锦阳因为同一个女孩谈过聊过,我们依然会回到好朋友的位置,这个就像我和梓寒一样,当梓寒从杭州回来便和悠然分手,我曾问过他为什么,他却告诉我这个世界的不公平,为什么世界上的好女孩都在你的身边?但是现在我们还不是依然好得穿一条裤子。
晚上我回到公寓,潸潸却着急地向我要钱去海南,我无奈地看着她说:“我没有钱了,紫兰的机票是我最后的钱。”她不相信地看着我,我只能这么说,“奖学金还没发,我也不好意思向父母要钱,我已经要了一辆车和一套公寓了,你说我怎么好意思再要生活费?”潸潸是一个对父母总是存在感恩的人,我这么说她也会感觉心有不忍,失落地待在原地,我只好走进厨房给紫兰打个电话,然后跟她说:“潸潸,紫兰找你。”然后离开客厅再次回到厨房,因为那里才是我一个人可以待的。窗外是什么感觉我不知道,这么高的地方,楼下的人像一个个移动的蚂蚁在不断爬来爬去。
感觉电话打得差不多,一走出来便看到潸潸水汪汪的眼睛,她带着哭腔说:“对不起。”
“不用说对不起,我也希望紫兰幸福,还有那个我一曾嫉妒他和你的关系的人,我也一直希望他可以和紫兰有幸福的未来。”眼前的人已经被泪水覆盖了,我伸出手抚上她的脸问:“怎么了?”
“我想到紫兰和程熙的幸福未来,他们拄着拐杖却依然锲而不舍地前进。”
“我们也可以的。”我说得很小声,脑袋里一直想着锦阳的话,好害怕他真的就这么闯进我和她之间,我和她之间已经这么乱了,真的经不起任何人再来插一脚!
我帮她擦去脸颊上的泪水,这张精灵似的脸已经让我沦陷了很久,特别是她带着眼泪静静地站在那,夕阳照得我们好温暖,我将唇慢慢贴上她的,浅浅地吻着她,可是面前的人毫无反应,我懊恼地将她圈在怀里,企图她可以给我一点点反应,即使愤怒也好。我无奈将浅吻变成深吻,使自己最柔情最温柔的一面让她感受到,或许是我陷得太深,又或许是我压抑太久,潸潸忘情地将手交叉在我的脖子上,这一幕我幻想了好久好久,今天才体会到真实的感受,我内心澎湃,这次的感觉和那次在车里的不一样,我们都是支付了感情在我们第一次真正接吻里。我含情脉脉地看着潸潸,将她打横抱起走进那间纯白的房间,放在雪白的大床上,说:“你知道吗?这个房间是我为你准备的,因为你说过自己喜欢白色,像雪一样的白色,所以我将这里装修成白色,看,还有你想要的小窗户,还有书桌书架,你说喜欢冬天时温暖阳光照射进来的感觉。”我介绍着这个不大的房间,希望得到她的肯定,手心中紧张地出汗,生怕听到一些否定我的话,床上的潸潸只是愣愣地看着四周,没有说话,眼泪从她的眼角落下,我慌乱了:“不要哭,怎么了?”
“紫兰还处在痛苦中,程熙还在医院里。”
我以为她是因为感动,没想到是因为看到远在海南的紫兰和程熙,我心疼地摸摸她的脸,可是我的时间不多了,半年的时间根本不够撮合紫兰和程熙,况且我要以什么身份去撮合他们呢?锦阳的话我又怎能不在意呢?潸潸,你知道吗?我一直以为你是我的,但是当我看到身边一个个朋友都对你产生兴趣时,我真的不知所措了,我们之间真的有太多感情阻碍。
我俯身将唇强压在她的唇上,占有似的掠夺着属于她的香甜,身下的她全身僵硬,我像一个侵略者不断亲吻着她的额,她的眼,她的鼻,强烈地轻触,温柔地摩挲,辗转流连到她的颈间轻啄,她的纤臂从我腰间穿过,我把埋在她脖颈的头抬起,微笑着整理着她的秀发,满目柔情地望着这个我爱了六年的女生,再次轻咬着她唇,缠绵加深了这个感情深厚的吻,她微启粉红色的唇回应,我感觉到她微微放松的身体,荷尔蒙作祟让我想要解开她的衣服,当我摸索着解开她的腰带时,一只小手握住不安分的手,我反握她的手喘着气说:“你会是我的,一定是我的!”
“那可不一定。”潸潸粉红的脸微笑着说,我像是呼吸停止般看着她,她只是把我推开,理了理自己的头发,说:“我是不是你的,不是看你也不是看我,而是看远在海南的那一对,如果他们没有在一起,即使我很爱很爱你也不会选择跟你在一起的。”
我苦笑着坐在床上看着潸潸曼妙的身姿离开这个房间,时间才过了半个小时,外面已经全暗了,我听着浴室里传来水流声,计划着我的未来,我该怎么让那两个不幸的人获得幸福?我要怎么做?以什么身份去做?
这个上海伤害了很多人。梓寒和悠然走了,锦阳也走了,羽娜也回属于她的哈尔滨了,自从那次和她说分手之后,我们再也没有联系,或许这样的结局才是最好的,谁都没有必要再去挂念谁。可是我和潸潸的世界里还是会挂念那两个人,紫兰泪眼婆娑地走到我们面前时,我便知道,程熙一定拒绝了她,不愿回到这个他曾经梦想的城市,在一个普通人的世界真的无法承受这么大的一个打击,潸潸没有说一句安慰她的话,我也只能紧闭我的嘴,不管怎么样,潸潸始终比我了解紫兰。所以当紫兰问我宾馆要不要招工时,我马上说要,就是为了她可以开心一点,潸潸和她一起在父亲的宾馆里做着打扫的工作。
夏季是一个让人痛恨的季节,自从这件事发生之后,紫兰开始讨厌起这个季节,每年都要诅咒这个季节一次,当然这个习惯只持续到大四的那个秋天,那个梦幻般美丽的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