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寒武被柳凤璃半拖半拽着走了过去,柳凤璃笑嘻嘻的对龙寒武说道:“逍遥哥哥,今天我按照祭酒爷爷的话回家跟我父亲说,没想到一开始还吹胡子瞪眼睛的父亲竟然立刻就消气了!不仅仅是消气,就连往日最平常的禁足都没有,今天我就这么平平安安的走出来玩了!”
“哦?那祭酒大人到底和凤璃说了些什么呢?”龙寒武笑呵呵的问道。
“祭酒大人说了,从今往后,我就是祭酒大人的干孙女,祭酒大人就是我的干爷爷,祭酒大人还让我和我父亲说了,祭酒大人说,我是一个乖巧的女孩,要我父亲好好对待我,不允许像往常那样动不动就禁足!也不许动不动就让凤璃抄书!”柳凤璃气嘟嘟的说道。
“呵呵,凤璃能让祭酒大人看上,看来凤璃的确很乖了。”龙寒武笑呵呵的摸了摸柳凤璃的一头秀发,同时他又望向了正在自顾自倒茶的王祭酒。
王祭酒也以同样的眼神望向了龙寒武,那意思就是说:我老人家就是这么任性,你能耐我何?
龙寒武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又一想,门外还站着两位呢,于是连忙又起身将顾擎和林诗屋引荐给王祭酒。
“这位是我的大哥,顾擎,想必祭酒大人您也认识,而这位是我的一位好友,姓林,名为林诗屋。大哥,林兄,这位就是我们国子监里面盛传已久的说书人,王祭酒。”
“哦,这老头我认识。”顾擎只是冷冷的说道:“说实在的,你那下个故事实在是没有什么意思,也没什么听头!”
“呵呵,顾公子说得对,老朽一把年纪了,讲的故事当然不好听了。”听到顾擎的挑衅,王祭酒不但没有气急败坏,反而大笑不已的附和道,那样子,看上去就好像顾擎说的人不是他一样,有点幸灾乐祸。
王祭酒很乐呵,可是龙寒武可就满头黑线了,为什么?这些故事全都是他讲给王祭酒的啊!什么火烧连营,桃园结义,空城计,连环计,这些耳熟能详的故事全都是龙寒武闲的没事的时候讲给王祭酒的,现在顾擎却说这些东西本来就没什么意思,这不是无形当中打了自己的脸吗?
更令龙寒武不解的是,自己的大哥这是吃错了什么药了?为啥一见到王祭酒就好像是见到了杀父仇人了似的。
至于林诗屋就没像顾擎那样,恭恭敬敬的给王祭酒鞠了一躬,用林诗屋的话来讲,在他们那个地方,死者为大,眼前这个老者虽然没有死,但是看这个岁数......
王祭酒却对眼前的这个年轻人说不上有多热切,但是也谈不上冷漠,就只是用玩味的笑容一直盯着他。
“祭酒大人,刚才我和大哥我们三个打算去军事学院里去玩玩,不知道您老人家觉得怎么样?”龙寒武对于王祭酒的这种诡异的眼神也没有深究,直接抛出了此行的要事。
“军事学院啊,那倒是个好地方,你们要去军事学院,那是件好事啊。”王祭酒抚了抚掌中的胡须,继续说道:“不过众所周知,咱们大楚的军事学院,怎么说呢,纸上谈兵行,真到了战场上之后到底能不能把那满腹的经纶形成战力就得两说了。”
“呵呵,没有问题,我相信大哥!大哥肯定会在军事学院一鸣惊人的!”龙寒武信心满满的说道。
“哎,你还是没听懂我说的话,军事学院,在那个地方你就算是取得再高的名声也没有什么,一旦你上了战场之后,你就会发现,那些教给贵族的知识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用处,而且,现在的军事学院已经不是刚建成的那会了,现在的军事学院早就已经被各大家族当成了一个镀金的地方,那里面充满了富家子弟,有个屁的学习氛围!你们如果去那里结交一些人脉的话,还不如回到国子监里面,起码国子监里面的人以后那都是板上钉钉的官帽子,不像是这些军事学院里的人,毕业就等于失业。经过这么些年的实践,军队里面早就已经发现了军事学院里面的这种金玉在外,败絮其中的本质了,所以每年除了面子上的那么一点最拔尖的那点人之外,其他人都是怎么来的怎么回去。”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了,我决定就去军事学院了!”不等龙寒武辩解,顾擎斩钉截铁的一挥手,打断了龙寒武的话:“军事学院再怎么破败,总比什么都没有强,况且我顾擎怎么回事甘心垫底的人?”
“大哥......”龙寒武有点迷糊,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大哥总是对眼前的这位老者,大楚最大的谋士,说话这么不客气,就好像是一句话不顶上去的话就不舒服似的。
“没有什么可是的了,我已经决定了,就军事学院了!你跟不跟我一起去?”顾擎目光炯炯的盯着龙寒武问道。
龙寒武盯着顾擎的目光,从顾擎的目光之中,龙寒武看到了赌气,也看到了希冀。
龙寒武咬了咬牙,兄弟是什么?兄弟不就是在这个前途不明的时候还能相信自己的兄弟吗?
干!
“大哥,我决定和你一起去,不止林兄觉得怎么样?”龙寒武在作出的这一个决定之后,突然觉得自身轻松了不少,于是他转身又问向了林诗屋。
“我倒是无所谓,去哪都行,只要能等到那个练剑的前辈醒过来就好。”林诗屋无所谓的摊了摊手。
“那好,林兄你就和我们一起来军事学院来吧,到时候我们三个一起在军事学院里叱咤风云!”龙寒武豪迈的一挥手。
“叱咤风云!”顾擎也高兴地一把攥住了龙寒武的手。
“额,叱咤风云!”林诗屋也有点不好意思的握住了两个人的手。
谁都没有想到,在很多年之后,三人当中,有一个到处收保护费的流氓依旧收着保护费,只不过他已经开始收起了每一个国家的保护费,如果有人敢不交的话,那么这个人的皮靴和他手下人的皮靴就会给对方耐心的讲解一下维护大陆和平的必要性,顺便再“略施惩罚”一下,熟练不多,也就是相当于人家国家从小孩长到老人那么长时间的总收入而已;而另外一个拿着一把破木剑一心想要出人头地的年轻剑客,没有在军事领域上有多大的建树,可是他却能办成很多连军队都办不到的事情,比如什么一剑倾人城,再来一剑就倾人国之类的。
至于另一个人......
就像是天上的一道流星一样,人们都知道曾经有这么一道流星划过天空,可是这颗流星到底叫什么名字?到底长得什么样的?他现在又在哪里?
没有人知道。
可是这又能怎么样呢?
在我的眼中,世人皆在舞蹈,有人绚烂多姿,有人惨不忍睹,只不过无论怎样,你们都在我的手掌之间。
是为。
掌中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