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十二节
绿锦翻墙进到云王府内躲在树丛暗影后面查看,只有稀稀两两的兵将巡夜,绿锦暗道:“这么少的兵将巡夜证明王爷跟人少有恩怨,”再往远处看,一处庭院灯火旺盛。绿锦蹑手蹑脚的过去查看,想找到王爷的所在地将孩子交给他。远处过来两个丫鬟端着吃食有说有笑的奔去了那处院落
其中一个小丫鬟嬉笑着:“老王妃很是疼爱念儿小王爷,整天守在那,非要亲自照看,呵-呵”另一个小丫鬟语儿接话:“是啊,王爷更疼爱雅儿郡主,恨透了那个让雅儿郡主没了娘的外族妖女!”说着话,两个小丫鬟各自入了两间屋子。
绿锦在落脚的客栈里早已打探清楚王府近日发生的事,也知道晴王妃产下一对儿女之后离世的事。低头看看怀里还在熟睡的小可爱,暗自心寒回想着小丫鬟说的话自语的重复着:“王爷恨透了蓝主,他会收留你吗啊?他会待你好吗?哎···”绿锦长叹一声。前方有巡夜的侍卫,绿锦闪身入了雅儿郡主的房间,绿锦进了房间四下无人,往里走有两个老嬷嬷守在一旁的桌上打着瞌睡,就见刚来的小丫鬟开了口“嬷嬷们累了先去幔帐里面休息一下吧,雅儿郡主睡得正香呢,我来看会吧,奶已经热好了,一会雅儿郡主醒了我再叫两位默默过来好吗!”
“好的,辛苦小翠了!”两位嬷嬷道着谢打着哈欠去了里面休息。
被称作小翠的丫鬟,坐在床边看着雅儿郡主,看着看着竟也打起了瞌睡。
绿锦躲在帘子后面,看着那么大的一张床上躺着的锦衣包裹的小婴孩,丫鬟婆子一大堆的伺候着,再看看自己怀里蓝绮阳的孩子,身上裹着粗布麻衣,真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啊,就连亲生的娘都不认的小可怜,于是动念换了两个孩子,来不及细思量绿锦来到床前,将蓝绮阳的孩子衣服退去,取来一旁雅儿郡主的软被包裹着,虽然动作较轻可也弄醒了她,咯咯的看着绿锦笑。绿锦又怜又爱的碰碰她肉嘟嘟的小脸!也不知道是小可爱的笑声惊醒了雅儿郡主,还是雅儿郡主知道了自己即将被人调换,拱了拱身子竟开口哭了,哇哇的哭声惊醒了一旁瞌睡的小翠丫鬟,刚要开口喊的小翠被绿锦锁喉:“不想死的就别出声!”小翠吓得不敢发出半点声响。听到幔帐后面休息的两个嬷嬷慌忙起身来到前面的声响,脚步声临近,绿锦点了雅儿郡主的哑穴慌忙拾起刚刚脱下的粗布麻衣抱起雅儿郡主轻功翻出窗外,还不等小翠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两位嬷嬷就快到了床前,小翠忙扯过被子盖好假郡主,假郡主很是配合的不哭不闹的躺在那,嬷嬷自言“奇怪,刚刚明明听到雅儿郡主哭声了啊,怎么···”
弄丢了雅儿郡主小翠知道自己难逃一死,豁出去了也要保护好眼前的小娃,小娃不被实破自己就有一线生机,于是开口“嬷嬷是太过劳累听岔了吧,雅儿郡主很好啊!”
其中一个嬷嬷打了个哈欠:“才是辰时,回去再睡会吧。”另一个则要探看雅儿郡主,小翠拦挡着,撒着娇的推开老嬷嬷:“哎呀嬷嬷,您怎么连小翠也信不过嘛,小翠可是老王妃最得意的丫鬟哦,晴王妃在世时对小翠也是好的很,我一定会照顾好小郡主的,嬷嬷放心再去睡会吧,有事情小翠叫您!”
“呵呵,好吧,有劳了”两位嬷嬷从又回了幔帐后面休息。小翠按着碰碰跳的心,长出一口气,暗自道:“好险啊!”再看看这个假格格,大吃一惊,除了比真格格脏了点外还真可以以假乱真!碎碎念着:“晴王妃您别怪小翠,小翠也是迫不得已的啊,没心思多想,慌忙动手为假格格弄弄干净!
转头再看绿锦抱着雅儿小心的躲避开巡夜的兵将,就快出王府了,听到背后有人说话。熟悉的声音使得她停下了脚步。
“王爷,这么晚了您还不休息?”一旁的兵将关切的询问着。
“哦,我去看看那两个小家伙,有些放心不下他们!”云俊凯回应着。
“念儿小王爷与雅儿小郡主真是有福啊,王爷这么牵挂着!”兵将说着,“末将不当误王爷了,王爷慢行。”
云俊凯点点头:“去吧!”
看着他熟悉的背影,熟悉的声音,绿锦怎么也不愿意相信,她就是屠族的主使者。出了王府,看着云王府的牌匾,绿锦自语:“是福是祸全是你的造化了,锦儿阿姨只能帮你这些了!”低头看看怀里的雅儿郡主都哭出了泪珠儿,可是发不出声音来,绿锦忙解了哑穴,小家伙委屈的抽泣着,“丫头,你爹欠了我家蓝主的债,就用你的一世荣华来替你爹赎罪吧。”
绿锦赶到杜大娘的住处时已是又一个黄昏,眼看着就快到了,心里七上八下的不安起来,送走了一个,又抱回一个,哎,怎么跟蓝主交代啊···”推开了杜大娘的房门空空的,一个人都没有,绿锦暗自叫“不好,出事了,蓝主···蓝主···”可早已人去茶凉。杜大娘的住所有些偏远,没有邻里,经过几天的打探均是毫无所获,万般无奈,绿锦只好抱着雅儿郡主回了天山峰居,在绿锦进到大厅的当下高兴地几乎哭了出来!“绮月小姐,康巴,格郎,索里你们都还活着,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索里惊讶的看着绿锦:“锦儿,你也活着。”
格郎强忍着泪:“我就说嘛,她们没那么容易死的--。”
绿锦看着蓝绮月扁扁的肚子:“二小姐,你的孩子····”
蓝绮月摇摇头:“他不在了----”绿锦是在忍耐不住,一对泪珠相继滚落。蓝绮月淡淡的笑道:“锦儿别哭,孩子以后还会有的,现在大家重聚该高兴才是啊,”蓝绮月再往后看看,奇怪的的问道:“怎么是你一个人,这个小婴儿是阿姐所生的吧?我阿姐呢?”
康巴在一旁眼巴巴的等着绿锦开口。
绿锦还不等开口哭的更加伤心,将离开蓝族之后云王府大战的事还有林间产子都讲给大家听,当然省去了自己受辱救主的事没讲。康巴大怒一拳击打在桌子上闷哼道:“云俊凯,我真是看错了你这个伪君子,你怎么能如此待蓝主!”
“老首领还在吗?”绿锦小心翼翼的问道。
蓝绮月的泪不争气的滚落摇摇头:“篮鼎带着大批高手包围了大殿,族中人更是不顺者死,阿爹为了护我们离开与篮鼎盘旋,怕是····”蓝绮月伤心的落泪。康巴拍拍蓝绮月的肩膀:“要是没有首领的掩护,送我们从密道逃脱,我们是无论如何也逃不出的啊。”
蓝绮月擦干泪:“锦儿,我阿姐被救后身体虚弱,我们去接我阿姐回来吧。”
绿锦犹豫着将去云王府的事隐瞒下来:“我出去打探消息,回来就不见了蓝主,救我们的大娘也不在了,我找了几天都没有踪迹,不得已就回了峰居落脚!”绿锦讲诉的同时,白狼也在,扑的起身,奔了出去,索里起身边叫喊边追:“白狼,白狼,你去哪,白狼回来!”任索里再怎么叫,白狼头也不回的跑掉了。
“白狼是去找阿姐了,大家的伤除了格朗的腿还不能走路其他人的伤势几乎痊愈了,我们一起去找阿姐的下落。”蓝绮月的提议得到了康巴的反对:“你刚刚小产,身体太虚弱,你又不懂武功,还是留下来照看蓝主的女儿吧!”
蓝绮月依了康巴的安排,看着小婴孩甚是喜爱:“应该给她取个名字了。”
“她本该是天之骄女,不如就叫她·娇娃·吧”。绿锦提议。
“绮月留下照看娇娃和格郎,我与绿锦索里去趟中原,有白狼帮忙一定会找到蓝主的!”康巴吩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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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博镖局的密室里,袁博没了往日老英雄的模样,手里拿着鞭子连着数日抽打着蓝绮阳,俨然是头丧子发疯的狮子:“还我女儿,还我女儿,还我女儿···”每抽打一鞭,就要念上一句还我女儿,可见袁博念女之心!
“师兄,为什么不一刀剁了她,替雅晴讨回血债。”林宜芳恨得咬牙切齿。
“妖女,就是剁成肉酱也不解我心头之恨啊,雅晴乖巧懂事,你怎么就杀了她啊?”纳兰翼添油加醋!
“你们最好是杀了我,不然有你们后悔的···”蓝绮阳被打的遍体鳞伤,有气无力。
“好丫头,还嘴硬,我就锁你在这密室老死,看你还这般嘴硬不”袁博用钢钉欲打在蓝绮阳的各个大穴之上,夕颜拦到:“师兄,这么对付个女儿家有失浩博镖局的颜面,不如就来个痛快的,一命换一命吧。”
“一刀杀了她难解我心头之恨”袁博咬牙切齿的说着。
夕颜不忍再看下去了无奈的与顾禅羽退了出去,听着身后师兄袁博残忍的硬是将钢钉钉在蓝绮阳各个大穴位上的声响,痛的蓝绮阳咬断了牙齿:“枉你们号称中原大派,竟是些下三滥的手段,也不过如此。”
夕颜加快脚步,顾禅羽紧随着她,两人出了密室,阳光依然是那么温暖。与密室的一幕幕相比俨然是人间与地狱。夕颜闭起眼无力的靠坐在庭院的圆柱上,刚才目睹的一切历历在目,行走江湖这么久还从未遇到这么残忍的事。
“夕颜姑姑怎么了?”是纳兰宁的声音。
顾禅羽应和着:“姑姑累了,宁儿乖,去别处玩吧。”
“姑姑不是累了,姑姑是怕了。”纳兰宁歪着头辩解着。
夕阳睁开眼看着纳兰宁,纳兰宁反倒劝起她来:“姑姑不怕,有宁儿在,宁儿会保护姑姑的。”说这话小手还不忘按按顾禅羽为他用木头削成的剑。
夕颜欣慰的笑笑:“呵-呵,好小子,不枉我疼你。”俯下身摸摸纳兰宁的小脸蛋。
“啊呀···”疼的纳兰宁闪躲开。
顾禅羽心细的提醒道:“宁儿的脸怎么了?”
夕阳蹲下细细打量着,一缕缕的红印子:“宁儿,谁打你,告诉姑姑。”
纳兰宁低着头:“是宁儿不好,偷偷的去了密室惹大伯生气了,是爹打的。”
“怎么回事说清楚。”夕颜追问着。
“大伯抓了雅晴姐的仇家每天都去密室毒打这个人,说要折磨死这个人报仇,宁儿多嘴说武林真豪杰不做见不得人的事,可杀不可辱。这些都是大伯原来说过的,可是大伯还是生气了,爹就打我了。”纳兰宁诺诺的学完经过,夕颜既心疼又无奈的将小纳兰宁抱在怀里:“还疼吗?姑姑给你揉揉吧!”
顾禅羽无奈的叹着气:“雅晴是大家从小看着长大的,如今不在了大家都恨伤心,只是连孩子都懂得道理为什么大师兄-三师兄-四师姐就想不明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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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尽了酷刑,若不是想着有朝一日回蓝族亲手杀了篮鼎报仇雪恨怕是蓝绮阳早已撑不下去了,她被关在阴暗的密室里不见天日,铁牢外还有镖局的人看守,蓝绮阳则被钢钉封了穴道,运通不了经脉,无力打开密室之门,逃不出去,可怜的蓝绮阳瘫坐在地上,笑道:“天啊,我鬼罗刹究竟错在哪,您要这么对我,天啊,您待鬼罗刹不公啊···”
一天一天的挨着,开始时每日袁博都要来抽打蓝绮阳泄愤,随着日子的流逝,袁博的注意力移转到雅晴的一对儿女身上,对两个孩子爱得不得了,整日去王府探望,也就淡忘了对绮阳的仇恨,而蓝绮阳的体力慢慢的也在恢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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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王妃本就身体不好,蓝绮阳又伤了她,再加上爱如女儿的袁雅晴去世都对老王妃造成了伤害,就在孩子百天过后,老王妃也撒手人寰,临死前交代云伯将真相告知云俊凯,求得儿子的原谅。
老王妃下葬的隔天,云伯求见王爷
“王爷,老奴有事禀报!”云伯愧疚的跪下施以大礼。
云俊凯挽服起云伯淡淡的开口:“云伯快快请起,如今我娘都已经去了,是错是对我也不会追究啊,就这么算了吧!”
“王爷都知道了,”云伯问着。
“是啊,听了张腾的禀报我大概已经猜到了,是母亲为难绮阳,灭族也是母亲所为,不然绮阳不会在王府大开杀戒。如今母亲不在了,绮阳回了蓝族,我和她再无瓜葛了!”云俊凯叹着气。
“王爷,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啊!是蓝族自称是老首领的独子的篮鼎也就是蓝绮阳的亲舅舅来到王府状告小王爷您受到蓝绮阳的媚功迷惑用朝廷大军压迫自己夺走首领之位,求老王妃做主的,当时老王妃寻子心切,怕此事传到圣上耳里坏了小王爷名声,就派我率领兵将暗里去到蓝族活捉篮绮阳,哪知族人似死反抗阻挠大军进城,篮鼎一面使计谋缠住我偷了我的大令,一面下令痛下杀手剿灭了蓝绮阳的一切随党,就连自己的亲姐夫也没放过,都杀掉了之后我才知道,可错以铸就,无力挽回,我只得回府候命。哪知回到王府就听闻蓝绮阳大闹云王府,晴王妃去世的消息,就知道您与蓝主误会重重啊,老王妃也是后悔错信篮鼎,无力挽回残局,只得将错就错了,待日后再剿灭蓝鼎这个奸人,哪想老王妃这一病就不曾好转,命终吩咐定是希望王爷您能与蓝绮阳解开这个结啊!”
听了云伯一席话,云俊凯终于明白了当日蓝绮阳的兴师问罪了,无奈大错已铸成,疼惜她的同时也愿她鲁莽,长叹一声:“本王与她缘薄,她害晴王妃早产,间接害死我母亲,杀我王府兵将,我与她再也回不去原来了,她是她,我是我,从今以后我跟她再无瓜葛···现在还不是出兵的时候,上次剿灭蓝族引起归顺小族公愤,圣上也是龙颜不悦,只是篮鼎这笔账本王是忘不得,本王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