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十一节
绿锦挽扶着蓝绮阳毫无目的在雨中游走着,从黄昏走到夜深,又从夜深走到天边泛起鱼肚白,雨停了,两个人仍是湿淋淋的,不知不觉中走到了林间···
“蓝主,您这是要走去哪啊,不能在这么走下去了···蓝主,您不为别的,也得考虑考虑孩子啊,不管怎么样,孩子是无辜的!”绿锦看着蓝绮阳一脸的茫然,这是她从未见过的啊,面对千军万马她也不曾这般模样,绿锦心痛的劝解者“蓝主,我们快些找个地方落脚吧,换下湿衣服,好好休息一下,再作打算!”
蓝绮阳落寞的走着,听到绿锦的话,竟然嚎啕大哭起来:“人情似是吴江冷,世事更如蜀道难,我蓝绮阳怎么会落得如此凄惨啊-呵-呵-呵-呵-呵-。”
哭的绿锦鼻子一酸也落了泪,无意间绿锦瞧见蓝绮阳的裙摆以被血染红一片:“蓝主,蓝主-您怕是要生了吧,流血了!”
蓝绮阳哭着走着不加理会。
“蓝主,蓝主,您不要走了,蓝主···”绿锦哭着喊着···
蓝绮阳腹部阵阵疼痛越加厉害,她捂紧小腹,痛的额头冒出大粒大粒的汗珠。
正当此时,伴着喊声冲出十来号人,穿着衣衫不整,虎皮缠腰,绿锦忙拉出赤青剑护着蓝绮阳:“蓝主,我们大概遇到山贼了。”
蓝绮阳的肚子越来越痛,痛的她单膝跪在了地上,看着四下的山贼,蓝绮阳闭起眼自语:“这是天要亡我鬼罗刹啊!”
“小娘子,哪里来的啊,跟哥哥上山吧,给哥哥做压寨夫人怎么样啊?哈-哈-哈-哈-”带头的山贼见绿锦生的漂亮,调戏着,一步一步的逼近绿锦。
蓝绮阳此时痛的动弹不得,“锦儿,我好痛啊,锦儿···”一只手支撑着地,一只手拉着绿锦的裙摆:“锦儿,锦儿···”
“哦,原来是要生孩子啊,那就随我上山生吧,生下个小的给我壮大山寨,大的给我洗衣做饭,哈-哈-哈-···”说着步子加快了。
“站住,再往前来,我的赤青剑就不答应了啊!”绿锦握紧剑随时待战。
山贼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呦-呵-呵-呵-还挺厉害啊。”
山贼只差几步之遥就到了近前,绿锦斜眼看看蓝绮阳痛的蜷缩在地上只得强撑着挥剑阻拦,“不知好歹的东西拿命来。”绿锦使劲全力刺向带头的山贼,山贼慌忙闪躲,翻转手腕又是一剑,对方闪躲不急,被绿锦刺中了肩膀,一路奔波,绿锦体力消耗,伤口伤的不深,但是山贼似乎也被震慑住了,不敢轻举妄动:“还有些本事,我就喜欢这样的,兄弟们给我上,生擒了给我做压寨夫人。”话落山贼一拥而上,团团围住绿锦,绿锦挥着赤青剑死命的拼杀着,山贼一个个败下来
“住手,都住手”一个山贼大喊着。
绿锦回头观看,一个山贼用大刀抵着蓝绮阳的颈部大喊着:“在不住手,我就砍了这个婆娘的脑袋”
“别管我,杀出去逃命吧,杀出去”蓝绮阳用仅有的力气喊着。
劫持蓝绮阳的山贼啪一个耳光打在蓝绮阳脸上,嘴里骂着:“闭嘴,不然老子打死你个贱货。”
绿锦哪看得了蓝绮阳受辱:“不要打她,你们要带我去山上做压寨夫人吗,好,你们放了她,我跟你们走···”绿锦试着用缓兵之计。
“你当我们都是白痴啊,你功夫那么好,你撒起疯来我们整个山寨都不是你的对手”为首的山寨淫笑着,不如天当被,地当床,咱们就在这拜了花堂,成了好事吧,啊-哈-哈-哈-”
众山贼起哄哈哈大笑。
“我叫你杀出去,我命令你杀出去···”蓝绮阳用尽全力喊着,
看看天已经大亮,阳光很好,茂密的林叶将日光遮挡的严严实实好似人间地狱,不见天日。绿锦进退两难。
“让你多嘴”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绮阳脸上,嘴角已经渗出血来,绿锦的心头一颤:“别打了,我答应你,你放了她吧!”绿锦哀求着:“她就快要生孩子了,要是有个什么,就是一尸两命啊,我什么都依你,求求你,放她走吧!”看着蓝绮阳不舍的眼神,绿锦笑笑:“大家都不在了,蓝主是锦儿唯一的亲人了,您要是有个什么,锦儿也活不下去了啊!”
蓝绮阳有心劝绿锦自己逃走,无奈肚子痛的厉害,已经摊在地上,无奈之下,只得暗自用力生产,山贼依然警惕的用大刀紧贴着蓝绮阳的颈部。
“少罗嗦,再废话就拿你慰劳兄弟们,呵-呵-呵,小美娘子,你先退了衣裙啊···呵-呵-呵”山贼来到近前,夺过绿锦手中的赤青剑仍在一旁地上。
绿锦无奈抬手解开一粒钮帕,山贼急不可待的上前撕扯绿锦的衣服,其他山贼纷纷围拢过去瞧着热闹,喊着起哄。劫持蓝绮阳的山贼光顾着看热闹,大刀已经偏离了蓝绮阳的身体,更没有意识到蓝绮阳的孩子已经出示,蓝绮阳扯断脐带,怕孩子哭出声来用脐带缠在孩子嘴上,勒住舌头,孩子似懂事般的竟然不发不出半点声音,看着眼前胖嘟嘟的小可爱,蓝绮阳满眼恨意,没有一点母亲的怜爱,将光着身子的孩子放在一旁,悄悄的起身,利落的锁喉,解决掉劫持自己的山贼,自腰间取下散魂夺命九节金鞭,一腔的恨化作无形的力量,腾空跃起,啪-啪-啪-散魂鞭甩开,鞭鞭索命,招招不留分毫情面,只三招的功夫,解决掉了十几个山贼,趴在绿锦身上的带头山贼见情况不妙还不等起身逃走就以被蓝绮阳甩手出鞭缠住脖颈运用内力甩开,头和身体早已各自飞出几丈远。
蓝绮阳扑到绿锦身边含泪看着衣衫不整的绿锦为她拾捡衣裙穿戴,绿锦含着泪穿戴好衣裙:“蓝主保重,锦儿去伺候夫人和首领了。”话落,单掌劈向自己的天灵盖。
蓝绮阳眼快出手以鞭尖缠住绿锦的手腕哭着哀求阻拦:“锦儿,你不可以死···没了你,我在这世上就再也没有亲人了啊”。
绿锦与蓝绮阳哭成一团,突然听到不远处有孩子的呛咳声,追着声音望过去,是个小婴孩,绿锦忙爬滚过去抱起孩子,扯下缠在嘴上的脐带拍着婴孩的后背好一阵婴孩才舒缓过来,哇哇的哭着,哭声很小,绿锦慌忙用自己的外衣包裹着孩子,蓝绮阳越看越恨,出手竟想索孩子的喉,绿锦慌忙躲开,“蓝主您要做什么,她可是您的亲生骨肉啊,您怎么忍心啊”
“看到她,我就想起她爹,我恨得要命,这个孩子天不留她。”蓝绮阳满眼的恨意,绿锦从未见过蓝绮阳如此狰狞的表情,知道她杀意以下,看看孩子,转了话风:“蓝主,既然这孩子与咱们缘薄,不如就将她还与王爷吧!这孩子毕竟是王爷的骨血啊”。
“我杀意以决,你不要再说了”。蓝绮阳恨得牙咬得吱吱作响。
绿锦抱着孩子,跪倒在地,“好,蓝主,那就送我和她一起上路吧!”话落闭着眼睛等死。
“锦儿你···”蓝绮阳刚刚生产,身体极度虚弱,看着一向对自己言听计从的锦儿如此倔强,她怎么忍心杀死绿锦。“好吧,随你吧···”蓝绮阳话落虚弱的瘫倒在地,意识模糊,昏死在地。
“蓝主···蓝主,”绿锦抱着婴孩,跪爬过去摇晃蓝绮阳“蓝主···蓝主,你不能死啊,蓝主···”体力的不支,使得绿锦也昏厥在地,茂密的林间只有鸟鸣伴着绿锦怀里的婴孩虚弱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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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间厮杀,看不清对方的脸面,只知道对方的人越来越多,好似杀不死,绿锦万分恐惧,大叫着:“蓝主-蓝主···”。
噗的起身原是在梦里,这是哪,绿锦四下张望,干净整齐的一处房间,门的左边一张梳妆台,上面整齐的摆放着简单的梳妆用品,一面有些陈旧的铜镜,右面是张八仙桌,桌上茶壶茶碗,四周分别放着凳子。自己则睡在一张大炕上,盖着粗布的被褥,蓝绮阳就在自己身边,脸色有些不好,但是睡得很香,:“孩子呢?,孩子呢···”绿锦顾不得别的,拾起记忆就紧张得找寻孩子。轻轻地晃动蓝绮阳,蓝绮阳慢慢的张开眼睛,伸了个大大的拦腰:“怎么这么累啊?”自语着。
“蓝主,孩子不见了···”绿锦带着哭腔。
“孩子···”蓝绮阳抬手揉着太阳穴,乎的记起之前发生的一切。扫视四周,欲起身,无奈头晕的又跌回原处,“这是什么地方”蓝绮阳问着。
“不知道,我醒了就已经在这里了。”绿锦与蓝绮阳都换了干净的粗布衣。
“应该是这里的人救了我们,看情况,不会是什么大户人家···”绮阳分析者。
正在这时,房门被人推开,来者年纪大概五十左右岁,干净利索的一身粗布衣,简单的梳着个发髻,木簪子做着点缀。长相和蔼可亲,怀里抱着个婴孩,见蓝绮阳与绿锦都坐着,笑着开口:“呦,你们醒了,这一觉啊你们睡得香吧,整整睡了两天两夜啊。呵-呵-呵-饿了吧,我啊把粥都熬好了,等会啊我给你俩盛去。”说着话将孩子递给蓝绮阳,肉嘟嘟的小脸红扑扑的,比刚生下来的时候可爱,眨着一双大眼,蓝绮阳直直的看着已经被送到近前的孩子就是不抬手去接,老夫人有些纳闷。绿锦忙起身接过孩子,笑着道谢:“谢谢您收留了我们,还帮我们照看孩子!”
老妇人笑笑:“别说那么客气的话,你们是浩博镖局六当家夕颜姑娘送过来的,我老太婆啊就一个人,前些年生病要是没有六当家的接济照顾早就去了,-呵-呵-呵-,你们啊就安心的在这好好的修养,呵-呵,我去把粥端过来!”
绿锦笑着应着,逗弄着怀里的宝宝,不时的偷瞄蓝绮阳,蓝绮阳则是心事丛丛的不安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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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颜兴匆匆的押镖回来,见守门的兄弟胳膊上系着白布,顿时心头一颤:“镖局谁出事了啊?”
守门的兄弟低着头,夕颜急的吼道:“谁出事了,快说。”
守门的兄弟哭的哑了脖子:“是···是大小姐”
“大小姐,”夕颜从复着,“怎么会是大小姐,她还那么年轻,怎么就···”忙奔进大殿。
众人都在,来不及寒暄,开口便问:“到底怎么回事,雅晴怎么了,怎么会出事···”夕颜一生未嫁,未生育,对师兄师姐的孩子都视为己出般疼爱!忍不住的抽泣起来:“我走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几天的功夫就···”
顾禅羽心疼的上前无言的将她揽进怀里轻拍她背部安慰着!
林宜芳擦了擦泪:“王府不为雅晴报仇,那咱们镖局就替雅晴伸冤,”
“谁杀了雅晴?”夕颜追问。
“听二师姐讲是外族一个叫蓝绮阳的人与雅晴两个人动武害雅晴动了胎气,早产血崩丧命的!”林宜芳把经过讲给夕颜听。“这个蓝绮阳是云王爷招惹来的,王爷失踪就是去了她那。蓝族有个叫篮鼎的找到王府跟老王妃告状,声称王爷被妖女迷惑,带兵霸占了蓝族,二师姐一时气愤派兵生擒蓝绮阳,哪知族人誓死反抗,篮鼎自作主张屠族,蓝绮阳的父亲与妹妹及亲信无一幸免。”众人在正厅商议为袁雅晴报仇的事。
林宜芳为夕颜讲着:“二师姐为了护住雅晴也受了伤,自责的整日不出房门,亲自照看雅晴的遗孤。”
夕颜追问:“那王爷怎么说,咱们雅晴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吗···”
“王爷刺了一剑在蓝绮阳肩上,她也大着肚子,可是武功极好,王爷不忍下杀手就下命她不可踏入中原,否则杀无赦。”顾禅羽接话:“经过长途跋涉和一番打斗,怕是对方也活不多久了!”
“也怀了孩子,武功极好,外族人···”夕颜自语着:“我在回镖局的路上救下两个外族姑娘和一个刚产下的婴孩交给杜大娘帮忙照看,杜大娘还说这孩子不像是足月产下的。还有就是,显然他们是遇到山贼了,杀了所有山贼之后败近体力后晕倒的···”
“什么,老六你说你知道杀我女儿的人的落脚地,-哈-哈-哈-哈-,老天帮我,快带路,我去杀了这个叫蓝绮阳的妖女替我女儿报仇雪恨。”袁博从坐而起,就要去手刃仇家。
纳兰翼拦到:“师兄,这点小事何必劳您大架,我去将那丫头生擒回来给您处置就好了。”
“不可轻敌,你二师姐都败在她的手上了,一定不是泛泛之辈。”袁博担心的提醒。
“是啊,师兄,小心为妙。我也跟你去,”林宜芳也要前往。
“我和老六跟三师兄一起去,四师姐您就留下吧,心儿还小,还要您照顾合我们三人之力还怕擒不住个黄毛丫头吗?”顾禅羽一向心细稳重。他开了口,林宜芳与袁博都依了他。
中原杜大娘的院落
蓝绮阳身体弱的动弹不得,只得在炕上用餐,身上还裹着棉被。绿锦恢复了精神,抱着小婴孩逗弄着。一旁的杜大娘关切的询问:“姑娘啊,我老太婆多句嘴,问句不该问的话,你们这是去哪啊,怎么在这林子里生产啊,你的家人和夫家那?”
蓝绮阳停了喝粥,用一种很唾弃的眼神看了孩子一眼,淡淡的回话:“大娘,我的家人都不在了。”
绿锦一旁听着清楚,低头看看怀里可爱的婴孩叹气,暗自说:“丫头啊,不是绿锦阿姨不留你,是绿锦阿姨留不住你啊,怪就怪你爹负了你娘的一往情深啊!”想到这绿锦笑着开口:“蓝主,我吃好了,我想抱着小丫头出去走走。”
蓝绮阳明白了绿锦的用意,叹了口气,点点头:“早去早回吧!”
绿锦点头,转身刚要走,大娘忙拿过来一个小被子,盖在孩子身上:“虽然天气好,这孩子还是太小,怕风,在门口待会就回来吧。绿锦应和着出了房门。
绿锦抱着婴孩先找到一家当铺,当掉了自己的一只簪子,雇了辆马车赶往云王府,到了云王府附近以经是黄昏,绿锦抱着孩子找家小店吃了些东西,用米糊喂小孩子,她还吃的很是高兴,看着小可爱开心的笑着,吃着,绿锦眼睛有些湿润了:“可怜的小宝贝,我送你去你爹那,你爹一定会认你的,我怎么也不信他是个无情无义的人!”
夜已深,绿锦换好了事先准备好的夜行衣,抱着孩子直奔云王府。由于是深夜,小家伙睡得很香,绿锦小心翼翼的抱着孩子翻身过墙入了云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