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倾北回头看了眼云澈,目光很温柔,嘴角无意识的上翘,“自然,他是我爱的男人,是我的夫君,没了他,我找谁去白首到老?”
晨公子忍不住啧了一声,“可真够肉麻的,你从前来都是下棋,如今却是来膈应我,变化未免太大了一些。”
晨公子一边笑着,一边想着,到底是从什么开始慕倾北变成如此的呢?
慕倾北虽然没有瞒着云澈,但晨公子说话似乎有意避开云澈,两人在白云寺待了一个多时辰才离开。
回门那日慕倾北没有回去,所以回城后,慕倾北顺便带着云澈去了武安侯府。
只是慕倾北似乎真的和八皇子有孽缘,进了武安侯府后,竟然得知八皇子和宋映雪也在府里。
慕倾北的脸色一时有些难看,云澈歪头去看慕倾北,低声问了句:“怎么了?”
云澈难得开口,慕倾北笑着摇头,“只是没想到会遇到他们。”
云澈没再说话了,两人便去了主院,张氏宋青峰都在,也许八皇子是来找宋青峰的。
短短几日,宋映雪的便瘦了不少,原本还算圆润的下巴变得尖尖的,面色憔悴,眼底隐约能看到几分青色。
慕倾北勾唇,看来宋映雪这几日过得并不好。
“父亲,母亲,八皇子,妹妹。”
慕倾北进入厅中后,一一唤人,却是没有行礼,如今她贵为亲王妃,自然是是要别人对她行礼的。
云澈没理会众人,拉着慕倾北的手坐到了一边,而宋青峰和张氏显然也没起身行礼的意思,云澈虽然为亲王,但也是他们的女婿,两人坐在主位上心安理得。
“前几日王爷生病了,所以今日才回来看望父亲母亲,没想到妹妹和八皇子也在。”慕倾北笑盈盈看了宋映雪一眼,虽然笑得很是温和,但那不加掩饰的笑意在宋映雪眼中充满了讽刺意味。
宋映雪脸色一落,眯着眸子看了眼云澈,突然笑道:“听说姐姐那日去了春风楼,如今京中都传开了,怎么姐姐才刚进王府便闹出这样的事情,不止让王爷难堪,也是给武安侯府抹黑。”
八皇子眉目间似乎少了平日的温润,多了几分锋芒在内,虽然不动声色,但慕倾北知道八皇子的目光一直在看她。
如今宋映雪提及云澈,暗中讽刺,慕倾北也没恼,笑意更是浓了几分,回道:“那也只能怪王爷太过俊朗,被礼平侯府的二小姐盯上了,妹妹也知道,马二小姐素来都是这般,京中哪个模样好看的男子没被她调戏过几句?至于难堪……”
慕倾北笑得越发温柔,回头轻声问云澈道:“王爷,我那日让你难堪了?”
云澈抬眸看了宋映雪一眼,虽然平平淡淡,甚至没有什么情绪在里面,但莫名让宋映雪惊了下,眸子忍不住瞪了下。
“没有。”云澈开口,似与正常人无异的话语出口。
八皇子微微挑眉,眸光直直落在了云澈脸上,但云澈说完后便低头,拉着慕倾北的手把玩着她的手指。
慕倾北的手因为长期练琴,有薄薄的茧子,但修长莹玉,很好看。指甲没有染豆蔻,小巧玲珑,有素雅的美感,柔弱无骨,很是舒服。
慕倾北欣然一笑,因为得到了云澈的回应,眉眼更显轻柔,那是从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欢喜,旁人都能感觉的到。
“妹妹你也听见了,王爷并未觉得难堪。”慕倾北笑眯眯的,幸福的模样刺痛了宋映雪的眼。
凭什么?
宋映雪紧紧扣住掌心,明明慕倾北嫁给了一个傻子,没有权利,没有富贵,只是白担了一个王妃的名号,凭什么她能笑得这般灿烂,嗤笑着她的不幸?
凭什么她的夫君心心念念都是慕倾北?
宋映雪的掌心被指甲狠狠刺入,但一点都不觉得痛。
张氏不安的看着宋映雪,她的女儿她很清楚,如今的模样只怕是气急了,紧了紧衣袖,张氏开口道:“倾北啊,如今你已经是云王妃了,日后无论做什么都要以王爷为重,千万不能给王爷蒙羞,知道吗?”
虽然没有明着说什么,但还是暗指慕倾北去春风楼的事情有欠妥当。
慕倾北淡然一笑,从善如流应道:“是,母亲说的倾北都知道,日后也一定会好好遵从的。”
宋青峰今日心情本就不好,如今慕倾北与宋映雪暗中较劲,让宋青峰更觉得头疼不已,偏偏八皇子一副看戏的模样,似乎有意纵容慕倾北。
“好了,倾北没事就回府去吧,已经嫁人了,没事就不要总往娘家跑,免得被人诟病。”
虽然是为慕倾北着想,但出发点却是因为宋映雪。
慕倾北笑了笑,武安侯府她也不屑来,但有些事情却是不能就这样算了的,当年她为何会来武安侯府,而她的亲生父母到底是什么身份,都必须从宋青峰这里得到解答。
“是,父亲说的女儿都知道。”
慕倾北应下,没有任何留恋的和云澈一起离开,回了云王府。
八皇子看似平静,但从始至终眼神都没有离开过慕倾北,如今能如此心平气和,或者暗中不动,日后必定是有着何种不可告人的计划。
即使八皇子从未爱过慕倾北,但前世八皇子能将她做成人彘,如此占有欲,又岂能眼睁睁看着慕倾北拒绝他,而和云澈一起幸福呢?
“阿澈,以后见到八皇子最好避开,他心思深沉,我当日拒绝他,他不会善罢甘休的。”
慕倾北更想说齐家的男人其实心里多少都有些扭曲,帝君不可告人的特殊癖好,八皇子无可比拟的占有欲,都让慕倾北觉得窒息。
云澈抬眸看了眼慕倾北,复又低头,声音却是低低传入慕倾北的耳朵,“他喜欢你。”
似乎是陈述句。
慕倾北轻轻笑了一声,眼神有些恍惚,前世一幕幕从脑海闪过,“也许喜欢,但这种喜欢太过沉重,太过自私,我要不起,也不想要,慕倾北的心里只有一个人,再也容不下其他。”
云澈垂着眸子,不知在想什么,慕倾北回过神来,看了云澈一眼,没有再说话,别人都以为云澈是傻的,可慕倾北知道,这些年为了躲避帝君的骚扰,云澈付出的代价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