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没多少好日子了,无妨,从要嫁给云澈的那日起,我就一直备受关注,如今也不算什么,没人会因为这事治我的罪,不过想在我面前讨好也不容易,你不必担心,这些都不打紧。”
慕倾北笑了下,神情轻松,一点都没被困扰的样子。
明月郡主也跟着松了口气,如果真是这样就再好不过了,“那你也注意一些,我听说丽贵妃的生辰快到了,宫里似乎有大办的意思,若是进宫,你们举步艰难。”
丽贵妃是帝君的宠妃,传闻天生媚骨,如果帝君在丽贵妃宫中留宿,第二日必定是无法早朝的,饶是如此,朝中也无人因此弹劾丽贵妃,只因之前有人弹劾丽贵妃魅惑帝君,而没过几日,那人也被弹劾,并列举罪证被帝君慢慢抄斩了。
事情很是蹊跷,朝中大臣心中多少有些了然,从此以后便没人敢对丽贵妃有所不满,好在除去这事,丽贵妃也没做出什么让朝中大臣非置她于死地的事情了。
“丽贵妃生的十八皇子今日五岁了?”慕倾北问了句不相关话。
“嗯,十八皇子生在年关,虽然年纪还小,不过皇上很是疼爱,也有人传言皇上属意十八皇子,虽然是传言,但皇上曾暗示,想将十八皇子交给祖父教导,被祖父给推辞了。”
帝师只教导下一任君王,看来帝君对十八皇子的确是很中意。
慕倾北敛眉,原来这才是前世八皇子杀死十八皇子的理由,距离丽贵妃生辰还有两月,前世丽贵妃生辰宴上,八皇子心腹将十八皇子推入距离冷宫不远处的枯井里,十八皇子死后,丽贵妃思念成疾,没多久也跟着去了。
之后八皇子成为太子可谓是顺风顺水,几乎没有任何阻碍。
云澈从书房出来时,明月郡主已经走了很久了,慕倾北依旧坐在树下,似乎在思考事情,眼神盯着某处,手指敲打着石桌。
云澈站在门口看了许久,慕倾北突然回头撞上云澈看过去的目光,两人目光交汇,谁都没有挪开视线。
“阿澈,过来坐会吧。”慕倾北先开了口,唇畔带着笑意。
云澈动了动嘴,什么都没有说,慢慢走到了树下,坐在了慕倾北的对面,然后拿起一块点心开吃,慕倾北也不在意,给云澈倒了杯水放在面前。
云澈吃完一块点心,和了一口水后,放下杯子直直看向慕倾北。
慕倾北忍不住笑了笑,他今日竟然如此乖巧,知道她有话说。
“丽贵妃生辰那日,我们会进宫参加生辰宴。”
这是距离那次事件后,慕倾北第一次说起皇宫,但也是暗示当日的那件事情。
云澈闻言瞳孔陡然紧缩,事实上,这件事情云澈并不是如那日般无关痛痒的,慕倾北突然提起,让云澈的身子瞬间僵硬,一时间毫无反应。
慕倾北也从未想让云澈给出什么反应,如今的情况,云澈必须是“傻”的,不然根本不能保住性命至今。
慕倾北没有理会云澈的反应,径自说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你我心里都有数,他盯了你数十年,出手却没能成事,下一次不会轻易放手。”
不仅仅是云澈,赏花宴上的那一眼,慕倾北清楚的感觉到了帝君对她也有了侵略占有的心思,何况她如何和云澈是夫妻,帝君更加不会放弃如此好的机会。
只是这点,慕倾北并不打算让云澈知道。
起身,慕倾北走到云澈身后,伸手抱住他,声音轻柔绵绵,似有无限温情缠绕,“阿澈,我们会没事的。”
这是慕倾北对云澈的诺言,也是对自己的,只有这样,他们才会有未来。
云澈身子僵硬,垂眸不语,缩在衣袖中的手紧紧握着,青筋毕露,很是骇人。
天气晴好,云澈之前种的花种已经冒出青芽,总算让院子看起来有些生机,隔了四五日,明月郡主传话来,说是找到了慕倾北要找的那个男人。
慕倾北听后只是让明月郡主派人将他看住,不用做其他。
翌日,慕倾北带着云澈去了白云寺。
晨公子刚刚沐浴,头发还是湿的,坐在院中喝茶,阳光温热,打在晨公子白色的衣袍上微微有些刺眼。
慕倾北轻车熟路拉着云澈坐下,晨公子抬眸看了云澈一眼,须臾轻笑问道:“成亲后觉得如何?”
慕倾北倒了两杯茶,笑眯眯回道:“甚好。”
晨公子淡笑,似乎对慕倾北的回答不甚意外,“今日来,可是要我帮忙?”
“自然,我这些年来白云寺的次数也不少,可从未像这几次一般,每次来都要给你找点事做。”慕倾北也没矫情,直接承认了。
“那位对我的信任远不如师傅,那次的事情你可谓是险中求胜,日后这样的事情还是少来几次。”
虽然慕倾北没说什么事,但晨公子多少也猜到和云澈有关,意有所指说了这样一句话。
慕倾北微微挑眉,难道上次的事情露了马脚?
“我自然都知道的,只是那日的事情你也看见了,并不是单方说退让便能结束的,我今生只求和阿澈安稳一生,但他如此,我又如何能安心?”
慕倾北话语中透出几分寒意,虽然没有明着说,但其中的意思都明白的,帝君早在十几年前就对朝中大臣的公子们下手,但凡有些模样的,他只怕都有过心思,最后不过是挑出了几个最为出众的。
“有一劳永逸的法子,你怎么不试试?”晨公子勾唇笑了下,这一笑,竟然让眉目间的正气陡然有了几分邪魅。
慕倾北眉角微挑,声音低沉,但隐约带了几分笑意,“你又怎知我没有试呢?”
这次换做晨公子惊讶了,眸光微沉了几分,盯着慕倾北看了半响,但慕倾北的神色认真,没有半分玩笑,唇角勾起的笑意透出几分邪气。
晨公子心中信了几分,收回目光看向一旁无聊盯着脚下蚂蚁的云澈,哼笑了一声,颇为酸楚的道:“你为了他倒是什么都肯做。”
语气很是奇怪,似乎是在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