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映雪狠狠瞪了何少陵一眼:“你再胡说,姐姐一辈子不理你!”快步走下台阶,抱起白潇洒,唤道:“潇洒哥儿你醒醒!他跟你闹着玩儿呢!”
白潇洒悠悠醒来,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珍珠,扑簌簌滚落下来,梅映雪最看不得人家流泪,更何况是个美男?在他颊边轻轻一吻,哄孩子似的说:“乖,别耍小性子了。”又在耳边低声说道,“快别傻了,这小孩儿什么也不懂得,我还是完璧之身呢。”
白潇洒登时破涕为笑,站了起来,脸上红红的,很是不好意思。
曹、梁二人却仍旧一脸的不高兴。
梅映雪把他们拉过来,每人在脸上亲了一下,又亲亲热热给了每人一个拥抱,这两个人这才转嗔为喜。
旁人都被这几下弄得晕头转向,真怀疑是不是地震了。
何少陵却又不高兴了,吩咐众人:“把他们都赶出去!只把雪姐姐留下!”
梅映雪向他招了招手:“陵弟弟,你可不能那么小气,这几个没准儿以后都是你姐夫呢,你要是把他们得罪光了,姐姐以后也没心思跟你玩儿了。”
梅映雪把自己的一双轮滑鞋送给了何少陵,何少陵玩的不亦乐乎,暂时也就不黏着她了。她这才舒了一口气,回到大本营,躺在自己舒适的床上伸了个懒腰:“真要好好睡一觉了!”她有择席的毛病,换了床还真睡不安稳。
扒掉鞋子,衣服也没脱,拉开被子就要蒙头大睡。
屋门上突然想起了猛烈的敲击声,她的瞌睡虫顿时都跑光了,气愤愤地下地开门,骂道:“敲这么响干嘛?找死啊?想投胎也没这么着急吧?”
还没看清来人,已被他推了一个趔趄。
抬眼一看,眼前站着的正是何少冲,他此时的面孔就像一个冰雕,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暖意,回手关好门,质问:“映雪,你昨晚在哪儿过的夜?”这声音至少也有零下五十度。
梅映雪斜着眼睛看着他,这么霸道的男人,她可不喜欢,因而声音也冷到了四十五度:“你管我呢!我爱往哪儿去就往哪儿去,爱在哪儿睡就在哪儿睡!”
“你!”何少冲气得脸都白了,连一向红润润的唇色都变得浅了,身子微微发抖。
梅映雪也没有想到,她对美男一向没有免疫力,怎么对何少冲就这么不留情面?
“映雪,你心里还有没有廉耻?”何少冲语气沉痛,眼前这女子真的不再是自己所认识的梅映雪了。
梅映雪心里也有气:“你凭什么质问我?噢,半天和男人一块儿睡个觉就叫没廉耻了?我连衣服都没脱好不好?再说了,我有没有廉耻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是我什么人啊?凭什么对我指手画脚的?”她的眼睛里一片理直气壮。
“啪!”这清脆的响声如同一声惊雷,屋里屋外的人全都呆住了。
门外一片抽气之声。
何少冲难以置信地盯着自己兀自颤抖的右手,又看到梅映雪粉嫩的面颊上高高淤肿的五根手指印,心里一阵懊悔,连忙上去仔细查看,眼里的心疼几乎要从睫毛上抖落下来。
梅映雪倒退一步,躲开他伸过来的手,微微侧身,冷冷地看着他,眼睛也没有眨动一下。
何少冲一阵心慌意乱,嗫嚅道:“映雪,我……我不是有心的……我实在是……”
梅映雪背过身去,冷冷说道:“你出去。你给我记住这一巴掌,早晚我要连本带利叫你还回来!”
何少冲只觉得一股凉意直冲顶梁,但若要他低声下气赔不是,这种事他别说从小到大从来没做过,甚至想也没想过。此时此刻虽然心头颤悠悠若有所失,却不知道自己应该及时弥补。
梅映雪又冷冰冰地开腔了:“你怎么还不走?等着我叫人把你打出去吗?”
何少冲一咬牙:“好,我走!”
“你也不必太着急!”梅映雪从抽屉里取出一叠纸,“这是酒楼这几个月来的开销,一笔笔都记得清清楚楚,还剩下多少银子,你全都带走,这用过的连本带利过半个月我叫人给你送到京城里去!”抬手一扬,纸片纷飞,迷乱了何少冲的眼。
当此情景,还能说什么?他一跺脚,出门而去,看也没看地上的账簿和银票。
门外守着的曹哲瀚、白潇洒等人一个个啖指咬舌,一声也不敢吭,他们倒不是怕何少冲这位奉贤王爷,而是怕映雪迁怒于他们。
梅映雪等着何少冲关上房门走了,立刻捂住脸跳起来,拿过镜子查看,小声咕哝着:“哎哟妈呀,破相啦哼哼,何少冲,你竟敢打我,将来一定让你做我最后一房小丈夫,让上面这些大老公二老公欺负死你!哎哟……”
她何尝没听出门外刚才有人在吸气?坐在椅子上叫道:“潇洒哥儿,给我弄块毛巾来,要冷毛巾,越冷越好。”
她这一出声,曹哲瀚一阵风跑了进来,捧住她的面颊,在那肿起的手指印上柔柔一吻,那柔软如花瓣的唇上带着一丝沁凉,“可怜的小雪儿,现在可疼得好些了?”
梅映雪十分受用,闭目点头:“再多来两下,就不疼啦。”
梁上君一把推开曹哲瀚,从怀里取出一只小瓷瓶,把里面的药膏极其轻柔地涂在梅映雪脸上,一边跟曹哲瀚说:“我说曹哥,你刚才亲的相当于是那位王爷的手掌,怎么,王爷的手掌很香么?我看你好像很受用嘛!”捧起梅映雪的脸,在她眼睛上亲了一下,问道:“这回可好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