齿轮的转动让我们在六年后再见,
冷然的隔绝,冒然的接近,
是偶然或是命定,
如此结伴而行,
这如冰雪般的男子会接受这意外之光而消融吗。
出城后不久天色也渐暗,我和哥哥进入了一条密林中,穿过密林会有一个小镇可以住宿,于是我们更加加快速度向小镇进发。暗中我也通知了暝我的去向,以免他担心。可是事情总不是很顺利。
在我们进入密林开始这种被监视的感觉就一直伴随着我,“哥,你有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浅浅多虑了吧,这儿就是树多了点,可能天色也暗了,浅浅是不是有点害怕了。还有哥哥在呢。”听完哥哥的回答,那种怪异的感觉仍旧挥之不去,这里给我的感觉太静了,就像连风都吹不动一片树叶的那种静。正在疑虑间,感觉两侧劲风袭来,以习武本能俯身于马上,待风过起身,才发现劲风来源于暗箭。“浅浅,小心!周围有埋伏!”哥的声音适时传来,“知道了!哥,小心!”这暗箭一波接一波的射来,一刻都不允许掉以轻心。正赶到前方分叉路口,左侧渐渐有烟雾弥漫,看样子对方是想将我们逼至右侧前进,那种明显的毒雾,的确也不能前行,“哥,左侧雾中有毒,走右侧。”说完,并不迟疑,和哥哥同时将马往右侧道路驱使。一边行进一边想着到底是谁给我们放的暗箭。
而右侧道路很快到尽头,是一处悬崖,看样子,对方是想让我们不留行迹地死去呢。勒马于崖边,崖下是湍急河水,应该没那么简单,我和哥哥同时回身环视。“哥!”“是丞相!”听见哥哥的声音我还没回答,便有人接口道,“不愧是沐家公子,不知公子如何发现的呢?”慢慢的从暗处略出数道身影。这时只见哥哥将手举起,手中握着一支长箭,想必是刚才最初的暗箭,“这箭上的标记,如果我没记错,是丞相府兵器所特有的吧。”听完,我才仔细看见那微小处,不得不承认哥哥在有些时候还是很厉害的。“公子好眼力,不过可惜了,丞相大人见不惯沐家人如此受器重,所以,只能说,可惜公子是沐家人了。”说完,就射了两支箭过来,从我身边差身而过,就在瞬间,我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卑鄙!软骨散!”“沐小姐见识不错呢。”“哥!小心!”我现在身子使不上武力,对于这种软骨散的认知,看样子会让我将近一月失去功力,我目前只有尽量不成为哥哥的负担了。还是过于自信了。于是躲避于后处,哥哥在前方应战,并且哥哥都尽量回避了箭气以免中毒。
其间有几个人还是越过哥哥的防线,向我袭来,我拼着最后的力气挥动软鞭,也仅能做到将他们隔开而已。我不喜欢如此被动的感觉,于是看了看悬崖下的河水,崖壁也较为光滑,不远处隐约有落水的瀑布声,于是有念头一闪而过,与其我们在这儿被动的承受着,还连累哥哥无法脱身,不如······念头一过,我便高声道“哥,浅浅有办法脱身了,相信我,你也尽快脱身,我们目的地见!”说完纵身落于河中,之后隐约听见哥哥喊我的名字,不过我相信在没我的情况下,他能应付,再之后我就失去意识了。
“浅浅,浅浅。”谁在叫我?“浅浅!”看见了一个骑在马上的身影,在前方和敌人战斗着。对了,我跳进河里了。那个身影是,哥哥?“哥哥!”一瞬间惊坐了起来。发现身上衣服已经干透,旁边还有火堆,隔着火光看见了一个人影在那儿坐着,应该是这个人救了我吧。看样子,上天还是眷顾我的,没让我丧命,我赌赢了。既然救了我想来也不是坏人。
于是起身向那人走了过去,“是你救了我吗?谢谢了。”说完不见那人有什么动静,我觉得有些奇怪,于是又说道“那个,谢了。”还是没反应,我都快开始怀疑这人哑巴了时,他终于微微将头往我的方向侧了侧说了句“不用。”然后我才确定他不是哑巴,只是很冷而已。随后我往前挪了挪步,想看清他的长相,待我看清时,又愣住了。这如神祗般的容颜偏偏有说不出的冷冽之感,黑至深邃的眸,给人将世间一切玩弄于鼓掌的妖魅之感,不笑尚如此,若唇带笑意,便可魅惑众生。这样的惊世容颜,只一次便再难忘却,当初我才穿来时的风家公子。一定是他!不过他应该不记得我了,毕竟六年多了,和当初八岁女孩的样子还是相差很多,更何况我现在还是男子装扮。
稍惊愣了会儿,回过神后,我笑了笑说:“真是翩翩浊世佳公子。”可刚说完,好像感觉周围气压又低了低,难道他不高兴?不过表情还是没有变化。似乎比当年更冷了,不对,有种更狠的感觉。可能真是我的问题,这人好歹救过我两次了,我却总觉得他应该是见死不救型。“在下水木清,敢问恩人名姓。”向他施了个书生礼,静等他回答。“风浅歌”“敢问风公子接下来是要去哪里呢?”又是沉默半响,在我都快受不了准备再发言时,他才开口“霞烟镇”,原来他也要去那里,跟逐鹿是不是有什么关系呢?不过就目前情况而言,我在这段时间内功力尽失,而这个人应该有几下子,而且刚好顺路,不如想办法结伴。不过他还真是惜字如金。“原来风公子要去霞烟镇,小弟正好可与公子同行,问公子可否?”咬文嚼字地问完,他好像也不愿多跟我交流,只说到,“我一人即可。”想来是不愿与我同路的。不过找个伴最重要,所以风浅歌,虽然人是冰块,不过为自身情况考虑,我还是要跟着他为好。
我点点头表示明白,说道“恩,那风公子一人便行,在下也不多打扰了,不过我们的目的地相同,所以一路不免遇见,届时还望风公子见谅。”说完拘了一礼,便在他休息的地方旁边堆了个草铺休息。虽然我总能感觉他对于我的行为很不悦,甚至有种再来一次绝不救我的感觉,不过没办法,我也只有忍受低气压了。
就这样,在接下来的几日里,我总是跟着他,他住店,我便在他旁边也租个房住;他吃饭,我便在他邻桌坐下点菜;他露宿,我便在他相隔不远处休息······不过其实我觉得挺有意思的,真想看这冰块受不了我的样子,无论什么时候我都没见过他变多余的情绪出来。不过这几日,他的气压好像恢复正常,没有波动了,不得不说他在情绪控制上很厉害。于是我们还是这样名义上各走各的,实际上我就跟着他走,如此前进着。